等姐弟倆見了麵，恐怕誰也說服不了誰。
可能要見到其中一方在自己麵前死去，這是極大的打擊。
蘭宇也不希望姐姐看到這一幕，更不希望他來到漠北。
攣鞮烏維也不多說了，於是下令讓匈奴收拾東西，所有人撤回王庭。
最好一天左右收拾完，畢竟漢軍的騎兵速度很快。
預計三天會到達範夫人城，如果是再快的話，兩天也能到。
範夫人城內匈奴忙起來，把值錢的東西裝上車。
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了，不能留給漢軍。
原本計劃伏擊漢軍的，考慮到接下來單於之位爭奪。
攣鞮烏維隻能放棄了伏擊計劃，並派人向伊稚斜稟報這邊的情況。
以免伊稚斜有所猜忌，年紀越大越是怕彆人奪他的位置。
匈奴收拾得很快，隻用了一天半的時間。
等漢軍到達範夫人城外，城內早已是人去城空。
劉章拿著望遠鏡看向城內，城樓上沒有一個守軍。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範夫人城已經是一座空城了，匈奴撤到王庭。”
在行軍的路上就料到了，他們不會把兵力浪費在範夫人城。
如今不是五年前了，匈奴有充足的兵力在各地防守。
匈奴把防守重心放在匈奴王庭，若是被拿下。
匈奴隻能再往北去，北邊更寒冷，更難以生存。
“這豈不是更好，我們也不用花時間去攻打這座城，也可以減少傷亡。”
趙默感覺太順利了，那就直接去匈奴王庭。
據說那裡住著幾十萬匈奴，五萬漢軍真的能拿下匈奴王庭嗎。
大多數漢軍將士心裡沒底，他們也是第一次參加實戰。
兩年多的辛苦訓練，也是檢驗他們訓練的成果。
“匈奴不會給我們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能帶走的帶走了，帶不走的就毀掉。”
如果劉章是範夫人城守將，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在入城之前，派幾個人去城內查看情況。
看有沒有陷阱，匈奴不會什麼都不留下。
過了許久，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向劉章彙報城內的情況。
城內帳篷早已被匈奴拿走，除了周圍不高的城牆。
城內空無一物，也沒有任何陷阱。
既然如此，大軍就可以入城了，在今天城內休息。
當所有人進入城內，看到地麵上留下的隻有鑿痕。
還有炭火燒過的痕跡，範夫人城內並沒有土木建築。
匈奴的築城技術並不高，他們習慣了搭建氈房。
走了就可以拆掉並帶走，不像漢朝有固定的住房，帶也帶不走。
“大軍在城內休息一晚，明日向北出發。”
其他將士看到空空如也的一座城，沒有消滅一個匈奴。
他們感到小小的失望，這兩天他們也加快了行軍速度。
就連一點戰利品都沒有留下，不失望才怪呢。
劉章跟大家一起搭帳篷，看大家臉上一絲失望。
因為沒有在這裡消滅匈奴立功，感覺機會越來越少了。
“大家以最佳狀態麵對接下來的作戰，我們最終的目的就是拿下匈奴王庭，殺了匈奴單於。”
這個目的是必須要達到的，還是為了給曹襄報仇。
讓匈奴知道，強大的漢朝不好惹。
對於其他將領來說可能很難，對劉章來說沒有做不到的事。
等搭好了帳篷，大家坐下來一起聊天。
“以前匈奴年年到大漢邊境搶掠，傷害大漢百姓。自漠北之戰以後，匈奴大不如前來。”
眾人圍著劉章，想聽聽當年參加漠北之戰的感受。
他就跟眾人說起當年漠北之戰，眾將士興趣很高。
講了很久，漠北之戰的故事也講完了。
大家意猶未儘，覺得劉章好厲害。
能把匈奴耍得團團轉，當年參加漠北之戰的幾位名將陸續離世。
在城外偵查的斥候回來向劉璋彙報情況，在範夫人城周圍河中發現了動物屍體。
而且散發著腐爛的惡臭，如果喝了河中的水必然會生病。
“匈奴果然用心險惡，雖然沒有在城內布置陷阱，卻用動物的屍體汙染河水。”
幸虧斥候觀察的仔細，那些羊的屍體綁著石頭。
屍體沉到河中，河流被汙染了。
可能就是不想讓漢軍喝到乾淨的水，幾萬大軍一天水的消耗量是很大的。
“如果我們喝了汙染的河水，會生重病，他們就可以不戰而勝。”
公孫敬聲認為匈奴此手段很惡毒，當年霍去病就是喝了受汙染的河水。
最終導致病重不治身亡，匈奴故技重施。
好在他們出發之前準備了很多乾淨的水，隻用來飲用解渴。
也夠用三天，劉章亞空間手表中有大量乾淨水。
“接下來行軍要多注意沿途的河流，看有沒有被汙染，更不要喝生水。”
在出發之前，就考慮到匈奴會用一些手段汙染河水。
讓漢軍無水可喝，這種手段低成本。
“這也不是匈奴第一次使用這種手段了，畢竟他們人少。為了戰爭的勝利，可以不擇手段。”
匈奴也不管這種做法道不道德，隻要能達到理想目的就行。
“我們是不是以後也可以用這種手段對付匈奴？也不怕他們說我們不道德。”
趙默認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們若是想用，可以用，但要確保自己的安全。”
使用一些手段對付敵人，存在一定的風險。
還是有必要提醒大家，能不用儘量不用。
還是多學習一些戰爭本領，這才是硬道理。
“阿郎對這樣的手段有什麼看法？”
徐繒向劉章走過來，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若隻是為了達到戰爭的勝利，向敵方水源或城內投擲病死的動物，這種做法有點缺德。”
這麼做會傷及無辜之人，劉章不想製造太多殺戮。
“我說說自己的想法，戰爭的目的固然是為了勝利。如果連無辜者都殺，終究不是好事。”
劉徹多次讓劉章率軍出征，每次攻占一地。
能少殺戮，儘量少殺戮，也是為了減少敵人抵抗強度。
“以後你們之中有人會親自率軍跟敵人交戰，至於怎麼做，你們自行判斷。”
每個將領的處事風格不同，他也沒有資格去說教彆人。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跟大家分享自己這些年的作戰經曆。
“這段時間你們不要靠近河流，匈奴是打算不用那幾條河中的水。匈奴知道我們大軍出征，最缺的就是水。”
漢軍肯定帶了不少糧食，人和馬牛一天不能不喝水。
不吃東西也能夠堅持幾天，匈奴這招夠損。
“匈奴果然很野蠻，所用的手段也很卑鄙。”
趙默恨不得把匈奴都消滅，這是做不到的。
幾十年來，跟匈奴打了不知多少場仗，他們依舊存在這個世上。
“他們必遭天譴，我們不能學他們。動用我們的智慧，將他們消滅。”
劉章不打算用太卑劣的手段對付匈奴，也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