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淵眼下就在五天。”
方塵道。
蕭清瑤愣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頷首:
“看來他後來也跑了,如今他的實力如何?”
“很強,應該和巔峰時期差不多,隻是即便如此,依舊在懼怕聖王殿那邊。”
方塵道。
蕭清瑤苦笑:“師弟,若你知道那一切,你也會怕。”
方塵心中暗暗嘀咕,難道聖王殿背後的手段,真的有降維打擊的那種效果?
現在就他看來,每煉化一座內景地,幾乎都相當於一次聖位破限。
陸九淵打底八十一次聖位破限,都對那邊避如蛇蠍。
“以我現在的修為,怕是還無法想象出那是何種景象。”
駐足沉思了半晌,方塵當即駕馭內景地,來到謝阿蠻的修行之所。
“方師兄?”
謝阿蠻和陳恩雪齊齊看向方塵。
“三師姐也在這啊。”
方塵有些意外。
陳恩雪似笑非笑道:
“這不是來看看阿蠻師妹嗎。”
“師姐,師兄,你們這是?”
謝阿蠻有些震驚。
為什麼方師兄會喊陳恩雪為三師姐?
“阿蠻師妹,我想聽你再喊我一聲師姐。”
陳恩雪沒理會謝阿蠻心中的詫異,一臉古怪的笑道。
“師姐,我有些不明白,難道你入門比方師兄還早?”
謝阿蠻皺眉道。
“那是當然,不過是多年前的事了,在慈悲山,他入門比我早。”
陳恩雪笑道。
“三師姐,你且到一旁等上一會兒吧。”
方塵有些無奈的道。
陳恩雪再次對謝阿蠻露出古怪的笑意:
“那阿蠻師妹,我就到一旁等上一會兒。”
“呃……”
謝阿蠻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陳恩雪便躲到了一邊。
緊接著,她便看見方塵走上前來,在她眉心輕輕拍了一下。
下一瞬,謝阿蠻仿佛跌入深淵,好一會兒才落地站穩,又馬上被一顆光球襲擊,沒入她的眉心。
在她意識陷入黑暗之前,心中仍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麼方師兄會對她出手?
“老九如今的實力,果然是強的恐怖……”
陳恩雪站在遠處,看著方塵身上的氣息不斷翻湧,心中暗暗震驚。
那一縷縷氣息,隨便一縷,都要強她無數倍。
“就算我現在晉升虛命中期,也跟老九沒法比。”
“當初他能保存記憶,無需輪回來到玄暉學府,的的確確是一件幸事。”
陳恩雪心裡有些慶幸。
她感覺換做任何一位覺明神宮的核心弟子,就算保留記憶來到青冥至高聯盟。
眼下恐怕還在為成聖發愁。
而不是在短短三千多年,便打的五天皆知其名號。
不知過了多久。
方塵稍稍後退了一步。
又過幾息,謝阿蠻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定定的看了方塵好幾息,才微笑道:
“老九,多謝了。”
“大師姐,記憶恢複了吧?”
方塵拱手道:“我說的是關於虛仙劍宗的記憶。”
謝阿蠻臉上露出一絲異色,隨後輕輕頷首:
“我先前自己動過手腳,那一部分的確也恢複了,沒想到你已經知曉這些事情。”
“什麼虛仙劍宗?”
陳恩雪一臉愕然。
謝阿蠻看了陳恩雪一眼:
“老三,這段時間占了我不少便宜。”
陳恩雪色厲內荏:“我比你先入的慈悲山,你喊我一聲師姐是應該的。”
“謝謝師姐這些年的照拂。”
謝阿蠻笑著點點頭,拱手作揖。
這一來,陳恩雪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小聲嘀咕:
“有病。”
隨後她又追問:“剛剛你們倆說的是什麼?為什麼我從不知道?”
“老三,有些話你聽不得。”
謝阿蠻心念一動。
陳恩雪立即被一股氣息席卷,送出了內景門戶。
看著大門關閉的內景地,陳恩雪又羞又惱,最後隻能一跺腳,轉身離去。
……
……
“老九,你既知曉虛仙劍宗,那當初所發生的一些事,你了解多少?
知全貌,還是知邊角?”
謝阿蠻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知邊角,暫窺不得全貌。”
方塵道。
謝阿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如此也好。”
隨後她與方塵閒談了幾句,方塵亦把拘玄之獄裡發生的那件事拿出來說了說,包括陸九淵之事也沒有隱瞞。
“陸九淵如此決斷也是對的,秦火燧背後的那批家夥,你把他們當牆頭草便是。”
“他們不甘心就此臣服聖王殿,又不願和我們一起旗幟鮮明的奮起反擊。”
“始終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而就是這條後路,才是我們所要忌憚之事。”
“現在來看,他們輕易不會徹底倒向聖王殿那邊。”
謝阿蠻沉吟道:
“老九,我和王崇鬆都是過來人,接下來我們會想辦法儘快恢複些實力。
以備不時之需,你若有什麼盤算,以後不妨問問我們。”
“大師姐,你大概要用多久時間,能恢複全盛時期的手段?”
方塵好奇道。
“恢複全盛時期的手段,很難。”
“但恢複個三四成,很簡單。”
“至於多久,我暫時也說不準,這些年底蘊去了太多,要彌補起來頗費周折。”
謝阿蠻輕輕搖頭。
“那關於我家老爺子和虛仙劍宗之間……”
“方振天是虛仙劍宗裡第一個走陽神之路的存在。”
“他輩分比我高。”
“走這條路,付出的代價比你想象中要大的多,但可以不死不滅。
除非陰陽崩盤,至理不存,否則沒有誰能真正殺掉他們。
就算是聖王殿也不行。”
謝阿蠻笑道:
“我們無數次失敗,就是靠這些陽神來保存一些底蘊。”
“原來是保險絲。”
方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從謝阿蠻這番話裡,他隱約間已經猜到,隻怕老爺子他們並非是一直在逃。
“大師姐,你們從那邊逃走以後,又與聖王殿交過手吧?”
方塵問道。
謝阿蠻點點頭:“交過手,不止一次,沒有一次是贏的。
但每一次我們都會吸取失敗的經驗,並從中獲取一些當年不曾知曉的細節。
就算眼下這次也輸了,還有下下次,下下下次,除非我再也醒不了。
不然總有一天,我們會打進聖王殿,剝其皮,拆其骨,熬其肉,煎其魂。”
謝阿蠻的語氣很平淡,但其中的堅決,猶如磐石心誌。
方塵能夠感受到其中之意,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至於那個陸九淵,和我們不是一路人,能信他,但不能儘信。”
謝阿蠻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