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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那位白衣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就好像從一開始，就站在方塵身邊。
連距離方塵最近的老王，也是到白衣伸手攔住夜形神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他想看清白衣的麵容，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瞪眼，對方的容貌在他腦海中依舊是模糊一片。
方塵神色一動，也朝白衣望去，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從未看清過對方的容貌，也不曾記得對方長什麼樣子。
便是如今，映入眼簾的也是模糊的景象。
仿佛上一秒長這樣，下一秒再看，又換了一張臉。
“前、前輩……”
夜形神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打破了此間的沉默。
另外兩位陰間大天尊神色微變，也不再攔於須龍和陰雀麵前。
在場的陰間天尊裡，幾乎都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似乎沒想到白衣會在此間現身。
隻有極少一部分麵露茫然，好像完全不知道白衣是誰。
但在夜形神開口喊了一聲前輩後，這些天尊則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駭。
“小夜，你不該對後輩出手的。”
白衣抓著夜形神的胳膊，淡淡道。
“前輩，此子身上掌握有拘傳術神通，還可能有拘玄，拘命……”
夜形神低聲道：“我們從涅槃禁區打開以後，五天便暫時聯盟，這些神通理當公之於眾。”
“你身上的神通，都公之於眾了嗎？”
“你到如今這個境界，可曾被人公然打開過內景地？”
白衣反問。
夜形神頓時不吭聲了。
爾後，白衣就這樣牽著他的手腕，朝那四位大天尊走去。
期間夜形神就好像犯錯的小孩，一聲不吭的低著頭。
“我滴娘誒，這位是誰！？”
範水眼中滿是震驚，連忙傳音商廷芳：
“你不是活祖宗嗎？知道這位是誰嗎？”
“我好像有見過他，但感覺印象不是很深了。”
商廷芳眉頭微微皺起。
“那不管是誰，必然是資曆極老的天尊了。”
範水暗暗欣喜：“這位看起來十分公道，方聖祖這次不用被夜形神當眾羞辱了。”
彼時，五老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疑不定之色。
“我們是不是見過這位？”
“印象好像不是很深刻。”
“記憶被動手腳了？”
“……”
五老的眼神多了一絲凝重與震駭。
除他們之外的那些活祖宗，不管是真王堂成員，還是聖祖計劃成員，均保持著安靜狀態，眼都不眨的盯著那位白衣，心中暗暗震驚。
“老王，你覺得這位前輩是誰？”
方塵忽然瞥了王崇鬆一眼。
楚一念的手段雖然對他不生效，但他相信老王應該忘記他們兩人之間那段開誠布公的談話了。
“我怎麼會知道，畢竟我當初最強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麼強，接觸不到這種大人物。”
“這位應該是五天裡真正的大佬，他及時出現，說明早就盯著你了，你多少要小心一些。”
王崇鬆傳音道。
“行，那我小心點。”
方塵心中翻了個白眼。
這時白衣已經帶著夜形神來到四位大天尊麵前。
“前輩。”
四位大天尊拱手作揖。
身後各大陰間的天尊也紛紛行禮。
“不用多禮。”
白衣微微頷首：
“這次是五天曆年來，第一次打開古代內景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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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頭到尾，我都在盯著，就怕出現剛剛那種事。”
夜形神麵色微變。
靈穹陰間的大天尊和蒼穹陰間的大天尊臉上有些心虛。
“現在你們應該確信，聖典之法，雖是五天立足之法，但它並不完善，甚至可以說缺陷很大。”
“涅槃禁區的開啟，讓真正的功法流傳於世間。”
“以後這群小輩，遲早會替代你們，看護五天。”
“你們做長輩的，當以身作則，有個良好的表率。”
白衣淡淡道。
須龍大天尊：“謹遵前輩之言。”
陰雀大天尊：“前輩且放心，今日之事不會再上演。”
夜形神三個也低下頭，紛紛表態。
“嗯。”
白衣臉上似乎露出一抹淡笑：
“五天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實屬不易，眼下這是一道門檻，好好跨過去，日後對你們或許也會有些好處。”
“人間與陰間，那是息息相關，缺一不可，一陰一陽才足以平衡。”
“發生在人間天尊身上的事，也同樣會發生在你們身上，隻是要遲一些罷了。”
“人族方塵可以從涅槃禁區裡幫你們帶出功法，不管安排誰先修行，隻要有足夠耐心，遲早也會輪到你們。”
“至於那些神通，並非關鍵，你們眼界要打開一些，鼠目寸光要不得。”
夜形神臉上露出慚愧之色：
“多謝前輩提點，晚輩知錯。”
白衣輕輕頷首：“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誰沒有犯渾的時候呢？”
言罷，他鬆開抓住夜形神手腕的手。
夜形神頓時鬆了口氣，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白衣轉身看向方塵等人。
目光從五老他們身上緩緩掃過：
“你們這些後輩今日的表現還不錯，如今接觸到三涅境稱號，日後當繼續培養強無敵之念。
唯如此，才可走的更遠。”
眾聖臉上露出肅然之色，對於這種前輩的教誨，他們不敢輕視。
“前輩，天尊遭遇不測之詭局，如今可曾解開其中之秘？”
太昊幻遙忽然開口，眼睛死死盯著白衣。
在場聖者也是念頭一動，這件事他們也聽說過了，隻是如今還不太在意，偶爾會想那麼一下。
白衣輕輕搖頭，沒有說話。
隨後他朝方塵招了招手：
“小方聖祖，我正好順路，便送你回玄暉學府吧。”
夜形神他們心中暗暗駭然，無數年來，他們從未見過有誰能讓這位上心的。
看來對方能在涅槃禁區裡獲取功法的能力，的的確確已經入了這位之眼。
一聲小方聖祖，間接讓聖祖計劃儼然成為了一座被承認的組織。
便是他們這些天尊，也不能繼續在心中嘲諷此事了。
“多謝白衣前輩。”
方塵屁顛跟上。
“方師兄，我也回玄暉學府，捎我一程。”
老王連忙跟上。
白衣卻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帶著方塵離開了陰雀大天尊的內景地。
“那一眼是啥意思？”
王崇鬆麵色訕訕。
須龍大天尊瞥了他一眼：
“應該是說你不配的意思吧，那位的內景地，便是我等都沒進去過。”
陳肥肥他們趕忙上前安慰。
不少聖者心中幸災樂禍的同時，卻也是無比豔羨。
太昊幻遙略顯失神的立於原地，但幾息後，她眼中便重新燃起鬥誌。
“不管那背後的秘密是什麼，我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找到爹娘他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