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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陰雀大天尊的詢問，眾聖也把這次獬豸府的過程詳細講了一遍。
其中也包括那座石碑的內容。
當在場的陰間天尊，聽完石碑上的內容後，目光幾乎同一時間，落在了須龍大天尊的身上。
“須龍，這位清荷大堂官，是不是你們青冥當年征伐蟻巢之地的時候，遇到的那位清荷閻君？”
說話的是靈耀陰間的大天尊。
先前司寇彘跟他說過，這位大天尊姓夜。
言語之中，就是在提醒他這位與夜天古有關係。
“夜形神，我們現在手頭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兩位是同一位。”
須龍大天尊淡淡道。
“我看啊，也不需要太多證據了，當初那位能掌握拘傳術。
如今這獬豸府裡，卻有拘傳，拘命，拘玄之說。
這難道隻是巧合？何況……”
“這群小輩都說在獬豸府裡沒得到什麼好處，可人族方塵，卻未必。”
夜形神目光落在方塵身上，笑著點點頭，隨後繼續道：
“剛剛有個小輩偷偷跟我說，獬豸府裡的殘餘道出方塵身懷拘傳術之事。
當初那位清荷閻君，似乎就是在九域蟻巢之地。
而方塵身為人族一脈的仙鴻之主，也在那座九域蟻巢之地輪回過。”
崔天魂他們神色略顯古怪。
來自各方的陰間天尊亦在同一時間，看向了方塵，眼中露出考究之色。
“夜形神，你想說什麼。”
須龍大天尊麵色不變，一臉淡漠。
“我想看看方塵的內景星辰之中，是否有拘命術和拘玄術的神通刻印。”
“他領悟拘傳，被獬豸府裡的殘餘當成了自己人，或許就在這群小家夥被關押拘玄之獄的時候，已經得到獬豸府裡真正的好處了。”
夜形神笑吟吟的道：
“咱們這次大動乾戈，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打開獬豸府的封印，之後重新封印又得花費一番氣力。
便是眼下這群小家夥能得到進入獬豸府的機會，也是我們開了涅槃禁區。
是我們各方聯手找了那麼多的淵虛之水，天炎果，冥獸血，才讓他們的修為進境大幅度提升。
付出這麼多，難道今日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少陰間天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下意識點點頭，似乎頗為讚同夜形神的話。
王崇鬆等聖者卻是麵色微變，神色鐵青。
包括太昊幻遙，崔神芝，亂太古等等活祖宗在內，均覺得這位大天尊的要求，有些過分了。
對方一句話，就要讓聖祖計劃的發起者把內景星辰全部打開？
這跟逼人當眾脫衣有什麼區彆？
五老互相對視了一眼，神情有些複雜。
但有不少真王堂的活祖宗，眼神深處卻閃過一抹幸災樂禍。
“夜形神，你這是要公然在此間欺辱我拘部小堂官。”
須龍大天尊眼神冷然。
夜形神笑了笑：
“這種時候，不分什麼拘部，就是把青冥督查司搬出來，也沒用。
你們青冥的仲裁院也會讚同我此言。
否則以後的合作，隻怕會出現諸多波折。
難道說，在如今涅槃禁區開啟的情況之下。
五天還要繼續大打一場？”
許多中立態度的陰間天尊麵色微變。
這種時候，必然是五天聯手先獲取好處為先。
這絕對是第一優先的政策。
若五天在這時候亂了，覆巢之下無完卵，各方都會遭受巨大損失。
“小方聖者，你以為如何？”
夜形神看向方塵。
“等我死後，內景星辰化作內景禁區，夜形神大天尊就能隨意進出，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方塵笑道：“我現在還活著，恐怕不太方便。”
夜形神眼神微微一凝：
“小方聖者這是連大局也不想顧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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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你的大局，我有我的大局，你顧你的，我顧我的。
不能因為是大天尊，就要管的這麼寬。”
方塵拱拱手：“敬你是大天尊，才與你和和氣氣的講話。
若是不敬你，喊你一聲雜毛你又如何？”
“……”
在場的陰間大天尊明顯都怔了一下。
便是須龍和陰雀看向方塵的眼神也略顯古怪。
另外兩位眉頭微皺，眼神有些嚴肅。
其餘的陰間天尊麵麵相覷，似乎是頭一次看見有後輩，敢對大天尊如此不敬。
夜形神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他沒開口，方塵也不再吭聲，現場的氣氛似乎有些凝固。
“我說一句吧。”
司寇彘忽然開口：“你們雖是大天尊，但論資曆，必然是沒有我們五老來的深。
今日之事，我們有權表態吧？”
他看向夜形神。
夜形神見狀，臉上重新展開笑容：
“你們五老的確有資格表態，你們同樣也代表真王堂的態度。”
司寇彘點點頭：“方塵是聖祖計劃的發起者，現如今五天之中加入聖祖計劃的聖者頗多，僅是這個身份，就很特殊。
如果今日他的內景地可以隨意展開給他人觀望，那以後我們呢？
我們這些五老的內景地，是不是一句話之下，也要展開？”
夜形神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
不少真王堂成員一臉詫異的看著司寇彘，眼中露出一絲難以置信。
“這家夥，不會比我們更早投靠了方聖祖吧？”
司寇賢忍不住傳音商紀章。
畢竟現在他隻知道商紀章和他一樣，偷摸去了一趟玄暉學府。
“你愚蠢，五老現在的態度很明顯了，就算真王堂與聖祖計劃爭鋒相對，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
倘若這些天尊今日真的打開方塵的內景地。
他日我們如何自處。
此事不可退讓。”
商紀章冷著臉傳音道。
“所以啊，夜大天尊，你這個提議我不讚同。”
司寇彘輕輕搖頭，隨後看向崔幻虛四老：
“你們呢？”
四老陸續表態，微微搖頭，均不讚同。
真王堂成員見狀，也隻好咬著牙，大概知道接下來要站在哪一邊了。
“夜形神，你現在在激化矛盾。”
須龍大天尊淡淡道：
“連這些小輩都懂的道理，你不懂？”
“小輩懂什麼？”
“今日我必然要看看方塵身懷拘傳術，是否還有拘玄與拘命。”
“這事對五天極為重要。”
“你們青冥如果打算掃蔽自珍，那我們先前的努力就是一場笑話，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夜形神冷笑一聲，緩步朝方塵走去。
須龍大天尊與陰雀大天尊剛欲上前，另外兩位陰間大天尊便微微側身，看向他們。
現場一下子多了幾分肅殺之意。
“形勢有點不妙啊？”
範水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他們幾乎已經看出眼前的局勢，對方塵十分不利。
另外兩位大天尊的態度，明顯是要站在夜形神大天尊那邊。
而他們麾下的陰間天尊，自是要與他們一起。
如此一來，今日若是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引發一場天尊之間的大戰。
夜形神的速度很快，他麵帶笑容，幾乎眨眼之間，就已經來到方塵麵前。
就在他笑吟吟抬手朝方塵抓去的時候，白色的袖袍忽地出現，輕輕握住了夜形神的手腕。
夜形神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