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漢跟金菊是一起來的，正如姚玉猜測。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是可以基本明牌了，作為兩位副局長，在霍局不在的情況下，當然有責任與義務找到雷震。
北麵陸家在反，這個事太大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隻有新皇才能做決定，但忽然就聯係不上新皇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所以於公於私都得過來找。
於公，站在民調局的立場上；於私，兩人跟雷震都有私。
“姚組長，倒茶。”
看到兩人來到，雷震特彆熱情。
姚玉則為兩人倒茶，行動不便的模樣，被金副局長看在眼裡，但沒有點破，隻是露出個略顯幽怨的表情。
這是做給雷震看的，雖然不明顯，但能讓人清晰的捕捉到。
“雷先生，陸家的事必須得解決，請您快點拿主意吧。”薑老漢滿眼焦灼道：“如果不能短時間之內壓住陸家，那麼所有的家族都將蠢蠢欲動，到時候就難收場了。”
一家反了，大家都在觀望。
如果沒遇到什麼力度的話，接下來將是遍地開花，一旦形成那種局麵，就真的沒法控製了。
“不著急，先喝茶。”雷震笑道。
“怎能不急？”金菊開口道：“我們就等您做決定了，究竟是戰還是怎樣，再不濟也得跟陸家接觸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訴求。”
“訴求？”
雷震的臉色陰沉下來，眼神犀利而又不滿。
“陸家造反，我還要轉頭問他們有什麼需求？如果陸家要跟金副局長聯姻，那我是不是也得把你嫁給陸家？”
“對待造反的人，隻有痛下殺手，斬儘殺絕，在我雷震這裡沒有滿足他們訴求的習慣！”
這是習慣，更是作風。
雖然金菊說的話沒有任何毛病，出現這種大事總得坐下來談一談，甚至有些東西該滿足就得滿足。
都是常規操作，無可厚非。
曆史上中原為了穩定，搞過不少類似的事，典型的就是和親。
“雷先生，我的意思是先穩住局麵。”金菊說道。
“在我這裡沒有這個說法，已經反了就不需要穩了。”雷震淡淡的說道：“如果金副局長已經有了方案，完全可以做主實施。”
“不敢！”金菊垂下頭。
“可我覺得你敢，來找我也隻是走個過場罷了，是這樣嗎，我的金副局長？”雷震冷笑道：“反正我是個有名無實的先生，說出的話你們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唄。”
“雷先生，我絕無此意。”金菊解釋道：“一切都要聽從您的意思，我會嚴格執行。”
此時此刻，這位金副局長滿心窩火，就是說了句話，怎麼就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了？
她很想好好發個飆，但又不能發。
如果能發的話，前些日子就不會委身於對方。
正是因為不敢，所以才沒法抗拒，儘管不妨礙私底下的積極準備。
“這意思是我的話還算數？”雷震問道。
他的目光很冷，盯著金菊看了幾秒鐘，然後又落在薑老漢臉上，冷厲的眼神頓時收斂起來。
兩個人，兩個態度。
薑老漢感受的很清楚，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畢竟他付出了薑家四個女人。
“當然算數，我們無條件聽從雷先生的指令。”薑老漢嚴肅道：“不管在任何情況下，我乃至薑家都是如此。”
最後一句單獨拎出來，表現出絕對忠誠的態度，更是隱隱點出他們薑家會跟著雷震走到底，因為關係不一般。
“民調局從上到下，以雷先生馬首是瞻。”金菊正色道。
這就對了，雷震要的就是他們的表態，以確定自己這個位置的絕對權力。
有名無實不怕，隻要家族派跟傳統派肯定自己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稍安勿躁。”雷震點上根煙說道：“陸家造反的事不用著急，他們是要逼我做出些承諾，所以不用搭理，跳梁小醜罷了。”
依舊不搭理，他要看看接下來薑老漢跟金菊怎麼說服自己，畢竟自己不動，他們就不好操作。
就算要把自己從這個位置上掀下去，也不是這個時候，因為現階段還判斷不出重大過錯。
“雷先生，陸家……”
薑老漢剛開口，就被雷震打斷。
沒必要聽下去，說來說去還是想勸自己做出點動作。
“雷先生，您這樣根本不行，陸家已經完全掌控東北。”金菊深吸口氣道：“這對民調局來說是重大損失，必然會引起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到了那時候恐怕會損傷您的威望。”
“威望很重要嗎？哈哈哈……”
雷震大笑起身，站在對方麵前，盯著其漂亮的眼睛。
“金副局長，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我在民調局本身就沒什麼威望，所以根本不在乎。”
“但陸家造反給我創造了機會，按照你的意思是得先談，一切以穩定為主，那樣會不會顯得我是個庸才？”
“我雷震做事不需要你來教，但凡老子的腦子有一點不好使，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此時此刻，旁邊的薑老漢低垂著頭，看似漠不關心，但實則心中暗喜，因為傳統派開始讓雷震不滿了。
這是家族派想看到的，再加上他們薑家有薑妃暄姐妹四個做底牌，在這種情況下幾乎可以肯定新皇會倒向他們家族派。
“薑副局長，陸家是民調科負責的，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所以這件事由你全權處理。”雷震說道。
“是，雷先生！”薑老漢心花怒放。
“現在就去處理，不管你采取怎樣的方式，隻要做好了，下一任局長就是你。”雷震拋出誘餌。
“是！”
“去吧。”
薑老漢後退三步，轉頭離去的時候掃了眼金菊，而後快步離開。
“啪！”
他聽到清脆的巴掌聲，差點忍不住要回頭看，看看負責傳統派的金副局長是怎麼被抽耳巴子的。
但最終在拐彎的時候還是瞄了一眼，清晰的看到金菊捂著臉，估摸著這一巴掌抽的不輕。
“啪！”
拐彎完全離開的時候，耳邊又傳來巴掌聲。
這代表他們家族派的春天來了，傳統派將被他們死死壓製。
可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