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來源於不真實,跟開心不開心沒有關係。
因為雷震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從內心來講存在割裂感,但舒錦懷孕,讓他開始再次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我、我……”
舒錦有些緊張,明明是歡喜的,但突然被告知懷孕了,終歸是有點措手不及。
她擦擦嘴,剛要把毛巾搭到架子上。
“不準動!”
雷震猛地開口,搶過毛巾親手搭上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舒錦,嘴裡還念念有詞。
“老婆,小心台階。”
“彆摔著了,慢慢的走下來……”
蘇鳳儀抿嘴笑,她從沒看到過如此小心謹慎的雷震,心裡琢磨著要不也給生一個?
“你有病吧?”舒錦苦笑:“還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呢,你至於嗎?”
也就舒錦敢說雷震腦子有病,換作蘇鳳儀都不敢說。
“就算沒懷孕也當演習了,我得努力適應這個角色,反正遲早得讓你懷一個的。”
雷震相當認真,這是生命的延續,帶給他的感覺相當奇妙,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就是本能的認為得把舒錦好好養著,不能做飯、不能洗衣服、不能打掃衛生等等等等。
“等鳳儀陪我去醫院看看再說。”舒錦說道。
“看了也是懷孕了,舒姐,你這個月親戚沒有來吧?”蘇鳳儀笑吟吟道:“如果沒來的話,就是懷孕了。”
“沒來……”
“去醫院!”雷震指揮道:“白灼,黑蒙,保護好舒錦跟鳳儀。奈子,你也去湊個熱鬨,我去趟鴨寮街,等你們電話。”
他倒是想帶著舒錦去醫院檢查,但是不方便,誰也不知道暗處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
包括香江道上的人、潛伏進來的紅門幫眾,甚至是殺手。
等到幾個人都去醫院之後,雷震這才走出彆墅,在反複確認沒有人盯著自己的時候,快速離開前往永昌公司。
……
梟盟的總部已經從鴨寮街搬過來,進駐永昌公司。
這是強勢的代名詞,意味著義安幫蔣天養的時代結束了,從現在開始屬於梟盟暗皇的時代開始了。
有人死,就有人生。
沒有結束,就沒有開始。
來到永昌公司剛坐下,雷震就接到蘇鳳儀打來的電話,向他報喜。
“我知道了。”
“鳳儀,這個消息要保密……”
叮囑蘇鳳儀幾句,雷震掛斷電話,深吸口氣,坐在主位。
對麵是負責梟盟的老曹,左右兩側是各個字頭,全都坐的筆挺,等待他說話。
“梟盟……”
剛開口,辦公室門就被推開。
一群阿sir手持證件走進來,領頭的是個黑麵孔的警官,眼神相當冷厲。
“我是反黑組湯友臣,現懷疑你與多起謀殺案有關,請配合我們調查。”
“這是相應文件,如果沒問題的話現在就跟我們走一趟。”
剛坐下,反黑組的就來了,估計一直在蹲守。
見到雷震之後,馬上組織警力拿人,而且所有文件也都是準備好的。
“阿sir,你們知道這是哪兒嗎?信不信我告你們誹謗!”烏鴉站起來,右手習慣性掀桌子。
但會議室的桌子太重,一下子沒能掀翻。
“烏鴉,你很囂張。”反黑組長湯友臣指著烏鴉道:“如果你也想進去的話,裡麵的位置還有很多。”
“草,有證據就抓我,彆這麼多廢話。”
“抓人!”
一聲令下,阿sir立即上前抓人。
“湯sir,這樣不太好吧?”老曹盯著他道:“來到我們公司亂抓人是要吃官司的。”
“瘸子,你坐好,否則連你也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什麼事。”
“還有你們這些字頭老大,最好都彆多事,否則全部抓進去!”
這個湯友臣太囂張了,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還沒見過這麼狂的阿sir。
“雷總!”
池雅快步走進來,雖然麵色不變,但走的速度太快了,跟往日風格完全不同。
“好了,不用說了。”雷震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囂張的阿sir在內地比比皆是,但在這裡很少見,因為隨時都有可能被投訴,甚至被起訴。
如果說在香江遇到這種強硬的阿sir,那麼問題一定來自於頂層。
“湯友臣是嗎?”雷震點上根煙說道:“你們要抓的是我,跟其他人無關。”
“你在講義氣嗎?”
湯友臣走過來,俯身盯著雷震,伸手把他嘴上的香煙扯下來。
“我很討厭彆人在我麵前抽煙,誰都不例外,哪怕你是香江的地下皇帝。”
“草你媽的!”
“掀桌子,不玩啦!”
所有人拍案而起,烏鴉直接跳到桌上。
外麵響起密集的腳步聲,無數小弟從各個辦公區域湧進來,20多名阿sir立即拔出槍。
可小弟太多了,屋裡全是,外麵走廊也全是。
就算有槍也不好使。
“哇哦,這麼大場麵,拍戲?”湯友臣滿臉不屑道:“據我所知你好像不會拍戲,做這一出給誰看?”
雷震掏出香煙點上一根,笑眯眯的抽了一大口,把煙霧噴在對方臉上。
“這裡的年輕人容易衝動,一不小心把湯sir扔下去怎麼辦?你還帶了20多個手下,萬一都給扔下去怎麼收場?”
“湯阿sir,是不是有點頭疼?我告你怎麼收場,誰扔的你誰去把牢底坐穿,我雷震絕對不會插手。”
湯友臣冷冷的盯著他,也確實沒有太好的法子。
真要鬨起來,這些小弟真敢把他們扔下去摔死,也不存在頂罪不頂罪之說,誰扔的誰進去。
“你的上一任好像出車禍了,家裡煤氣罐還爆炸了。”雷震笑眯眯的繼續說道:“反黑組組長不好做,所以我勸你也小心點,彆突然出現個什麼意外。”
“雷震,你在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隻是闡述事實,烏鴉——”
烏鴉從桌子上跑過來,一腳把湯友臣踹倒在地。
“啪!”
鼻血直流。
“不好意思,我襲警了。”烏鴉晃著身體囂張道:“阿sir,我投案自首,會不會輕點判?”
太囂張了,但是真的沒有辦法。
湯友臣的臉更黑了,爬起來擦擦鼻血盯著雷震,擺擺手讓人抓烏鴉。
可小弟們不願意,用身體把阿sir們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