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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她目標有可能是我?”許懷義愕然後,便搖搖頭,“不可能,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如今還沒重要到讓人出招算計。”
蘇喆挑眉,“敢不敢打賭?”
許懷義一臉訝異的看向他,“你認真的?”
蘇喆點頭,“你以為我是拿你開涮?不是,我是真覺得那女子是衝你來的。”
“理由呢?”
“直覺吧。”
許懷義無語的吐槽,“你這直覺也忒不靠譜了吧?天馬行空,咋想到我頭上去的?這裡多的是有錢有勢的公子少爺,就是你和雲亭,那家世地位也遠遠在我之上,不算計你們,算計我一個小人物,圖啥?”
蘇喆意有所指的道,“圖你錦繡前程、圖你大有可為,也圖你的能力和運道,提前下注,沒什麼不可,輸了不過是一個女人,贏了,有可能是能助自己一飛衝天的左膀右臂,你說這買賣劃算不劃算?”
簡直是一本萬利。
許懷義瞠目,“不會是你背後那位吧?”
了解的這麼清楚,很可疑啊。
蘇喆噎了下,接著氣笑了,“不是,要是他,我用得著提醒你?”
既然是下套,肯定是暗戳戳來啊,他能自作聰明的暗示、讓他小心避開?
許懷義乾笑著拍拍他的肩,“見諒,是我想多了,那啥,難道是其他幾位?”
蘇喆皺眉沉思,“看著,好像也不像……”
那幾位的手段,他也見識過,不像他們的拉攏套路,對許懷義這樣的人,美人計其實是下下之策,功成名就後,女人起的作用才大,現在,給他個女人,哪裡比得上給他錦繡前程來的更打動人心?
許懷義見他還真正經八百的琢磨上了,不由笑道,“行了,你還當真了?人家是不是衝我還不知道呢,你先瞎操心了,快打住吧,咱們自作多情可就搞笑了。”
蘇喆見他就是不信,“那咱倆打賭,敢不敢?我賭是衝著你,若是我贏了,我也不要什麼,你腦子好使,幫我出個主意就行,我要是輸了,水雲軒給你一半乾股,如何?”
“好家夥,這麼大手筆?”許懷義嘖嘖兩聲,卻話鋒一轉,“不賭,媳婦兒不讓碰,吃喝嫖賭,沾上哪樣都不行,你可彆勾引我犯罪。”
蘇喆,“……”
“不過,不賭我也可以答應幫你出主意,咱倆是朋友,互幫互助本就是應該的,還值當的你當成交換的條件了?”
蘇喆怔了下,回神後,語氣複雜的道,“謝謝你,懷義,是我小人之心了……”
許懷義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拽著他擠了進去,他也想驗證一下蘇喆的判斷對不對。
真要有人想算計,他可得打起精神來應付。
周圍看熱鬨的人不少,有穿著錦衣華服的少爺,也有穿粗布短打的百姓,許懷義等人穿的則是精武學院的學子長衫,為了禦寒,外麵裹了厚實的披風,但露出的衣角,還是能輕易暴露他們的身份。
精武學院是京城最好的武學院,每年都有學子武舉上岸,成功率相當高,所以他們一出現,便惹的人行注目禮,眼神中的羨慕更不加掩飾。
那女子也看過來,一雙美目含著淚,要墜不墜,瑩瑩欲滴的風情,簡直勾的男人直了眼,但她身上卻不顯絲毫媚意,相反,清麗出塵,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端的是婷婷嫋嫋的美好。
許懷義心裡一沉,這樣的女子對男人的殺傷力是最大的,又純又欲,對方舍得拋出這麼大誘餌,所圖果然不小,而且,他現在隱隱覺得蘇喆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了。
這女人竟然真是衝著他來的。
他不由冷笑,今天的行程不算是秘密,學院裡很多人知道,對方想打聽輕而易舉,派人來這裡堵他,也不算難事兒,畢竟回學院必須經過這裡,可難得是,他們怎麼就篤定自己會買下這個女人呢?
他對外的人設,沒有好色這一條吧?
那就是篤定他心軟慈善了,好助人為樂了,嗬嗬,他對災民確實做了不少善事,但不代表,就隨意拋灑善心,尤其是這種女人,彆說這可能是計謀,就算不是,他也不會上前搭救、給自己添麻煩。
所以,在那女子楚楚可憐的看過來,整個人都散發著哀求的氣息時,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完全無動於衷。
看她的戲還怎麼演?
趙三友擠過來,湊近他嘀咕,“長的確實不俗,這樣美貌的女子,買回去可不虧……”
許懷義瞥他一眼,“你可以喊價試試。”
趙三友眼睛一亮,還真蠢蠢欲動了,不過沒來得及張嘴,就被王秋生給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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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犯傻。”
“嗚嗚……”
王秋生湊近他,低聲提醒,“這種女人沾上就是麻煩,你可長點心吧。”
趙三友拉下他胳膊,半信半疑,“不可能吧?她看著就是個弱女子而已,能有啥麻煩?”
買回去就放在後院,他媳婦兒不是拈酸吃醋的性子,還曾主動給他抬過一房妾室,肯定不會在意多一個伺候他的,反正,後宅都是他媳婦兒說了算,他對她敬重有加,絕不會讓彆的女人越過她去。
王秋生似笑非笑的道,“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話落,又有人忍不住出價,想要買下那女子,不出意外,再次被拒絕。
這時終於有人不耐了,他是最先來圍觀看熱鬨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紈絝子弟,開始還有點興致,就當看戲了唄,對美人做戲總是有幾分包容心的,可被一個女子接二連三的駁麵子,也難免煩躁,於是,便指派身邊的小廝去拽人,想強行把人給帶回去了。
周圍的人也沒個管的。
有自詡正義的想說兩句公道話,可瞥見對方的穿戴,又膽怯的咽了回去。
京城裡臥虎藏龍,誰知道這位能不能惹得起?為了個陌生人,招惹上是非,不值得。
“公子,公子,求您放了小女吧,小女不願做妾,隻想為奴為婢……”
“嗬,欲擒故縱是吧?爺夠給你臉麵了,喊了幾次價,給你抬身份,怎麼?還不滿意?真當自己是國色天香的大家閨秀呢?都出來賣了,還擺這麼大譜,嘖,當爺是二傻子呢,能被你耍著玩兒?識趣的,趕緊起來跟爺走,下半輩子讓你吃香喝辣,不識趣,嗬,那就彆怪爺不憐香惜玉了……”
“公子,公子……”
“娘的,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給爺堵住嘴拖走!”
眼瞅著那女子就要被拖走了,趙三友目瞪口呆,忍不住看了看兩邊的同窗,問道,“咱們不管管麼?”
王秋生搖搖頭。
孟平壓根就沒上前湊。
李雲亭無動於衷。
蘇喆一臉看戲的興味。
至於許懷義,好奇的等著接下來的劇情,是否如自己所預料的那樣,聽到趙三友的話,接了句,“你想怎麼管?一個賣,一個買,合情合理。”
“可,可那女子不願意啊。”
“那她為啥不願意呢?不就是因為沒錢才賣身葬父嗎?對方都給到一百兩了,她還有啥不滿意的?賣給誰不是賣,怎麼還挑三揀四上了?”
趙三友啞口無言。
許懷義見他還沒開竅,無奈的歎了聲,趙三友為人爽直仗義,他還是挺喜歡的,唯獨就是在某些時候,腦子有點過於簡單,簡單沒什麼不好,可太容易落入彆人的圈套了,若有人誠心算計,他八成躲不掉。
這性子,如果進了官場,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他剛才其實是故意想讓趙三友喊價試試,有些事隻有自己親身經曆過,挨了打,受了教訓,才能長記性,沒想到卻被王秋生給攔下來了。
王秋生也是個好心,攔下來後,稍微一琢磨,便猜到了許懷義的打算,不由暗暗懊悔。
好在,事情還沒結束,就是看戲,也能長點見識。
果然,戲繼續唱了下去。
那位女子不知道怎麼掙脫的,居然從小廝手裡跑開了,本來都拖出去十幾米遠了,就差被塞進馬車帶走,這時候,卻忽然又衝了回來,而且目標明確,衝著許懷義等人噗通跪了下去,膝蓋重重著地,發出砰的聲響,可見窮途末路,隻能做最後奮力一搏了。
“公子,求公子憐惜小女,買小女回家吧,小女願意為奴為婢、當牛作馬的伺候您……”
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動人,深諳女子的本錢,揚起的一張臉,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勾起男人的憐惜。
除非是鐵石心腸,不然誰能消受這等美人恩?
許懷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冷淡,“你為什麼單單來求我們幾個憐惜?明明剛才你有更好的選擇,我們幾個都是窮學生,可買不起奴婢。”
窮學生能上的起精武學院?
圍觀的人自是不信,不過聽話聽音,有那聰明的,很快便琢磨出意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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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這出戲,是有特定的觀眾啊,他們就是陪唱的,主角另有其人。
那女子身子一僵,表情卻拿捏的穩穩的,不露半點心虛,“小女子感念剛才那位公子的憐惜,隻是不願為妾……”
許懷義沒耐心跟她兜圈子,打斷道,“那你就能確定我們買你回去不是打著把你扔後院為妾的主意?”
“幾位公子是精武學院的學子,受名師教導,嚴於律己,定不會強迫小女子的意願……”
許懷義被這話給逗笑了,“這還綁架上了,可是怎麼辦呢?你對我們這麼有信心,我們卻沒沒信心能做到,你要是生的平庸些,或許還可能,可惜你長了這麼張臉……”
頓了下,他慢條斯理的道,“要不你毀了這幅容貌,我買你回去如何?”
“什、什麼?”那女子豁然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副見鬼的表情。
看戲的人也難免嘩然。
好家夥,這戲的轉折有點措不及防啊。
許懷義好脾氣的又重複了一遍,明明說的話十分殘忍,但嘴角卻含著笑。
怎麼看怎麼詭異。
那女子瞳孔縮了下,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很快蔓延至全身,許懷義不按套路出牌,讓她很是被動,她努力穩住心神,哆嗦著嘴角,哀哀戚戚的哭訴,“公子,您,您怎麼能這麼對小女子?身體發膚受於父母,小女子豈可不孝?公子若是不信,小女子可以對天發誓,絕不生出非分之想,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重誓言,一般不會輕易發誓,若是拿著自己的生死立下誓言,大多數人便會信以為真。
但許懷義不信這個啊,要是發誓能管用,那不得天天有人挨雷劈啊?
他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我不信,除非你毀容,我才能放心買下你,不然回去後沒法跟家裡交代。”
“公子……”
“再求也沒用,不信你可以問我同窗,我家裡規矩甚嚴,買回去的丫鬟婢女,必須相貌醜陋。”
蘇喆配合的點點頭。
趙三友更是誇張的道,“沒錯,我兄弟的喜好冏與常人,不喜美貌的丫鬟,你要是想跟他走,就先毀了這張臉吧,也彆舍不得,我兄弟人特好,肯定會管著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反正毀了臉也不影響當牛做馬,至於不孝,你爹娘都沒了,也無所謂了……”
他是耿直,是腦子反應慢,但不傻,剛才沒看透徹,這會兒還有啥不明白的?
敢情是一出美人計加苦肉計啊,白瞎他一番憐香惜玉的心了。
被他這麼冷嘲熱諷的一番擠兌,那美貌女子終於繃不住表情,僵硬了,要不是怕任務失敗回去受罰,恨不得跳起來甩這個傻大個幾巴掌。
還有許懷義,是不是有病啊,美的不喜歡,喜歡醜的,這是啥特殊癖好?
她腦子裡瘋狂轉動著,思慮著應對之策,但許懷義已經懶得再陪她演戲了,淡淡的丟下一句,“下次再算計彆人的時候,提前做好攻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然,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
那女子渾身冷顫,臉上的血色褪儘,盯著許懷義轉身的離開的背影,張張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她被看穿了,她竟然被看穿了!
破綻呢?
她自詡沒有露出半點破綻,為了取信彆人,提早就跪在了這裡,不是做戲,是紮紮實實的歸了半天,膝蓋疼的跟針紮一樣,有人出價買她,她也配合著做出附和自己身份的舉動,包括被人強行拖走,她都沒敢動武,結果,卻被人識破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今天兩更合為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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