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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麼不去搶！還十艘八艘？”
被朱棣的無恥嘴臉震到，蘇謹一臉憤憤：“十年陸軍，百年海軍，你以為說著玩呢？還十艘八艘就夠了？你知道這玩意多耗錢和功夫嗎？我是神仙啊，說變就能給你變出來？”
聽到這話，馬三和朱允熥賊兮兮的掃了蘇謹一眼，心說這可不一定。
“那...每支艦隊五艘？實在不行四艘也成，要麼三艘？兩艘，不能再少了！”
“大哥...”
蘇謹徹底無語：“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呢，還討價還價？不說彆的，就這一艘鐵甲艦所需的鋼鐵，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我當是什麼呢”，朱棣不屑的撇撇嘴：
“不說你封地的煉鋼廠，就說京城附近，當塗那邊的鐵礦和鋼廠還不夠你用？”
“技師呢？工人呢？”
蘇謹當即反駁：“培訓需不需要時間？不說彆的，一個合格的鉗工就不是那麼好培養的，但凡有一個零件出錯，整艘船下海就得沉！”
“我大明人才濟濟，朕就不信找不出區區幾個人才？不就是鉗工嗎？朕來給你找！明天就讓熾兒頒旨，全天下尋找合適的匠工！”
不待蘇謹反駁，朱棣繼續說道：“還有什麼條件你一並道來，朕就不信給你弄不來！”
蘇謹暗笑，心說你要這麼說，那可就彆怪我獅子大開口了。
“行啊，兄弟我要的也不多，煉鋼廠、發電廠、造船廠這些硬件就不說了，人嘛，倒是一個挺大的缺口...”
聽完蘇謹的條件，朱棣當場倒吸一口冷氣。
不說新建那些廠房需要多少財力和人力，就那需要的匠工，都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快趕上父皇當年的人口大遷徙了！
“這麼多？”
朱棣忍不住懷疑，蘇謹這小子是不是又沒憋好屁。
蘇謹...當然沒憋好屁。
如今西大陸科研所倒是建成了，也培養了不少當地土著做工。
可最精細的部分，全都得靠他的學生和徒孫們完成。
這還隻是一艘鐵甲艦的需求，
若是將來大麵積開工，批量製作戰艦、坦克、飛機，他總不能讓這些被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工程師們，去乾鉗工和車工吧？
人才缺口，才是蘇謹最缺的。
如今吊起了朱棣的胃口，正好可以把全國的人才聚在一起，然後一網打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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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在朱棣同學對自己還算地道的份上，先打半網吧。
顯然，朱棣已經被鐵甲艦的威風衝昏了頭腦，再加上對蘇謹的信任，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立馬就給朱高熾發報去了。
身在皇城的太子熾，接到父皇的旨意後，一腦門子的問號。
您老和陳祖義的大仗，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為何啥也不說？
隻字未提也就罷了，咋又讓我滿大明給你招匠人去啊？
雖然滿腦子問號，可懾於父皇的‘淫威’，事卻不敢不辦。
不僅要辦，還要加急去辦。
當天應天府就貼出告示，誠招全天下手工匠人，茲要是會手藝活的都要。
若是能被錄用，待遇就按照九品官給，能工巧匠者俸祿從優。
不僅是朱高熾，滿朝文武也是一腦門子懵圈。
咋，工部的匠人和匠作監還不夠陛下您禍禍的，還招？
但沒轍，朱棣時期的君主集權就是這麼牛逼，沒人敢吭一個不字。
方孝儒和景清的屍骨還沒涼透，這個時候沒人敢輕捋朱棣的虎須。
更何況招個匠人而已，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戶部尚書鬱新卻隱隱覺得，自己的錢袋子好像又要漏了...
菊花登時一緊。
“這事...背後不會又是蘇謹那個混球在搗鬼吧？”
幾乎就在應天府榜文頒布的同一天，全大明各府、各州、各縣的榜文，也同時貼出。
甚至一些地方，直接被上官嚴令，立即派出宣導小吏，下到各鄉各縣各村，去給陛下收攏人才。
並且朝廷頒下嚴令，本地審核匠人之時，一旦被發現徇私枉法，假公濟私，從中謀利者，概以謀逆罪論處！
本還想著借著此事操作一番，或者借機撈點油水的官員，趕緊把準備伸出去的爪子收了回來。
他們心裡明白，哪怕在洪武朝貪墨是重罪，也不過殺他一個人的頭。
到了永樂朝，對貪墨的處置反而還寬鬆了一點。
可無論哪朝哪代，謀逆罪代表的，是他身後的九族。
匠人能有幾個油水？犯的著拿九族消消樂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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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腦子清醒一點的，都知道犯不著在這件事上找彆扭，尤其是給朱棣找彆扭。
當然，也不是沒有腦子不清楚，抱著僥幸心理的官員。
可就在他們前一天，還在難為著那些想進京撈皇差的匠人，企圖撈點好處的時候，第二天一早，錦衣衛就拿著鎖鏈上門拿人了。
都不需要押回京城審問，隻要拿到證據坐實罪名，當即全家一起處斬！
新鮮熱辣的人頭滾滾落地，其效率之高，就算老朱活過來，都得舉著大拇指讚一聲真他娘的專業！
有了這些前車之鑒，全國各州各縣的父母官們，總算清楚陛下這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而這，也是朱棣使用雷霆手段的目的。
從蘇謹口中，他已經知道英國人手裡有了鐵甲艦，而且不止一艘。
雖然目前看來比不上蘇謹這艘，但誰知道人家港灣裡藏著多少？
而且就算隻有三艘，也足夠給大明的艦隊帶來很大的麻煩！
建造船廠，大量發展鐵甲艦，是朱棣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時不我待，誰敢在這個時候給朱棣添堵，朱棣就給他全家捅漏了。
對於被抓來的陳祖義，朱棣連審問的興趣都沒有。
抓陳祖義不是目的，目的是警告背後攪風攪雨的英國人，同時給那些看熱鬨的牆頭草，還有似忠實奸的番邦一個警告。
犯我大明者，雖遠必誅！
既然鐵甲艦已經亮相，那朱棣索性就要把這些撮爾番邦徹底打服。
既然如此，那呂宋就是最好的，用來殺雞儆猴的工具。
浩浩蕩蕩的船隊，帶著浩浩蕩蕩的漁民和貨船，朝著馬尼拉港直撲而去。
而在漳州，應承完也等來了先生和陛下的指示。
看著眼前貌不起眼的太監，應承完淡淡的開口：“想必，您就是東輯事廠的周掌班？”
周思雨臉上帶著諂笑：“不敢，奴婢正是周思雨，此番前來是接到廠公指示，配合應少卿辦案，請應少卿隨意差遣，奴婢斷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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