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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聽到具體內容,但金成隱約從羽林衛的唇間,讀到‘歸德府’幾個字。
自知接下來的內容不是自己能聽的,趕緊起身告辭。
“那我就不送金讚成了。”
“不敢勞煩大人相送。”
但他臨出門之際,齊源還是點了他一句:“金讚成,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你自己心裡還是要有數。”
“是,是,小臣明白。”
微微一笑,目送金成離開之後,齊源才皺眉道:“怎麼回事?”
“具體的情況你問他吧。”
隻見江民正好走進來,“那人是江主事親自接待的,我隻是來報訊。”
“好。”
齊源的目光投向江民,後者置囁幾下,方才開口:“來人說他是歸德侯之子陳明善,有要事相告。”
“什麼事?”
江民搖搖頭:“他沒說,隻說歸德侯陳理約您明日清晨,於金水河畔見麵。”
“陳理找到了!?”齊源一臉驚喜。
金水河是平壤大河大同江的支流,齊源倒也知道此處。
隻是奇怪的是,對方為什麼不登門?
“陳明善說他爹可能被人盯上了,不方便來這裡。”
齊源聞言點點頭,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你不覺得事情有點太順利了嗎?”
“啊?”
齊源搖搖頭:“咱們想知道王稟義的死因,那金成就如實奉告,你不覺得倒像是有人刻意這麼安排?”
“那他圖什麼啊?”
“若金成所言不虛,咱們完全有理由擒了柳梟回國交差,他為什麼要賣掉柳梟?對他有什麼好處?”
齊源歎口氣:“有些事,看來是得向你們說清楚了,去把尹心喊來吧。”
尹心一臉莫名其妙的被叫來,不知這位上司有什麼重要事情交代。
“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了。”
齊源從身上掏出一封秘件:“這是之前錦衣衛彙總李朝的情報,你們看一下吧。”
“據錦衣衛所探,李朝疑似出現英國人的行蹤,柳廷顯與其常有接觸,頗有反叛跡象。”
“再加上王稟義的事,和金成的交代供詞,基本可以斷定英國人一直在勸降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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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現在的情況分析,柳廷顯和柳梟叔侄二人,似乎已經有倒向英國人的跡象。”
江民疑惑:“那金成的目的...”
“金氏一族一向自詡忠誠,深受儒家文化影響,應是不願做這個亂臣賊子。”
尹心點點頭:“如此說來,金成出賣柳梟的話,當有幾分可信,也說的通了。”
“嗯。”
齊源點頭同意:“但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那英國使者。”
“如果說柳廷顯叔侄是‘親英派’,那金成就是‘保朝派’了。”
“他泄露英國人蹤跡的情報給咱們,恐怕不安好心呐。”
“大人,你是說...”
“哼!”
齊源不屑的撇撇嘴:“金成斷定,咱們知道英國人的蹤跡,一定會有所動作。”
“如果咱們和英國佬拚個兩敗俱傷,那到時候柳廷顯叔侄,自然無法繼續和英國佬媾和。”
“同樣的,到時候英國人問罪,按李芳遠的性子,一定會把柳廷顯交出去頂罪。”
“二位不妨猜一猜,到時候這‘領議政’的位置,是誰來坐啊?”
“是金成!”
尹心冷笑:“這金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想要借咱們的手,把英國佬和政敵都滅了,順便竊據高位,好啊,好一招一箭雙雕之計!”
“不過耍心眼子耍到咱們頭上,不知算不算班門弄斧?”
“大人”,江民上前一步:“正所謂敵之所求,謂我之不欲,他想讓咱們和英國佬火拚,咱們偏偏不如他的意!”
“不錯,大人”,尹心表示讚同:“咱們就給他來個隔岸觀火,靜觀其變。”
“沒那麼簡單。”
齊源站起身:“二位彆忘了,咱們此行的職責可是為了拿回耽羅島。”
“拿回耽羅島,是為了什麼?”
尹心、江民互視一眼:“防備英國佬!”
“不錯。”
齊源歎口氣:“金成顯然也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這招可謂是陽謀,咱們不動都不行。”
“若是任由英國佬繼續下去,誰知道柳廷顯什麼時候會反叛?”
“甚至...影響李芳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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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尹、江二人忍不住打個冷顫。
若是李朝在他們出使期間反叛,那他們幾人就是曆史的罪人。
更遑論對方一旦倒向英國佬一方,陛下和蘇大人的布局將會被全盤打亂。
屆時,征朝鮮的大軍又會因此而多死多少人?
“不錯,大人,咱們必須除掉這些隱患!”
“既然如此決定,就請張指揮來商議吧。”
現在他們知道的,是有一夥英國使團待在平壤城外的軍營,大約有五百人左右。
但他們配備什麼樣的武器,防備如何,卻又一無所知。
所以,刺探敵人虛實這種事,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張弛本就是燕王府衛隊出身,之前一直是做大軍斥候,這種事對他來說輕車熟路。
聽齊源解釋完使團目前麵臨的現狀,張弛也沒多說什麼:“給我一天時間。”
“有勞張指揮使,本官此廂先行拜謝!”
張弛扶著齊源,不敢受他一拜:“都是為了陛下,為了大明武運昌隆,不需言謝!”
送走張弛,齊源靜下心開始梳理之後每一步的動作。
但眼下還有一件事需要他去解決:“明日一早,我先去金水河會一會這個歸德侯!”
翌日一早,天色還黑漆漆的,齊源、尹心就帶著幾名羽林衛,悄悄離開了國賓館。
金水河雖然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算遠,但也有五六裡地。
幾人不敢點燈,摸著黑走了半個時辰,才趕到約定的地方。
此時萬籟無聲,隻有冰封的河麵和凜冽的寒風吹動。
“冷死個人了”,尹心邊搓臉邊抱怨:“也不知這陳理怎麼想的,大冷天約在這麼個地方!”
“行了,少說幾句吧。”
齊源的眼神很警惕地逡巡四周,生怕中了埋伏。
這時,尹心忽然有個疑問:“這歸德侯不是陳友諒後人嗎?為什麼沒跟李朝沆瀣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