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哦?”
齊源謔笑看著柳梟:“柳讚成厲害啊,這麼快就破案了?”
柳梟訕笑一聲:“非是小臣厲害,是捕盜廳恰好找到線索,找到了作案的歹人。”
“是什麼人?膽敢轟殺我大明侍衛?”
“這個嘛...是一夥賭紅了眼的賭徒...”
柳梟當即將他‘查案’的結果,‘如實’向齊源彙報了一遍。
捕盜廳查到,這個王稟義平時素愛賭錢,在外麵欠下了不少賭債。
但他仗著歸德侯府侍衛的身份,經常欠錢不還,導致遭人嫉恨。
恰好最近被他欠錢的那幾個賭徒,是李朝王氏的禁衛。
他們惱恨之下,就從軍營裡偷出炸藥,本想著嚇唬一下王稟義。
卻沒想到王稟義正好在屋內休息,又沒控製好炸藥的量,才釀下如此大禍。
齊源心中暗恨,這柳梟草草拿幾個替死鬼結案不說,居然還敢給王稟義潑臟水。
他這臟水潑的是王稟義嗎?
分明是潑在了大明身上!
不過,齊源沒有選擇立即翻臉,而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那這幾個家夥,現在在哪裡?”
“回上差。”
柳梟笑笑:“那幾人自知闖下大禍,回去之後左思右想,懼怕大明降罪,服毒自儘了。”
“好,好,好!”
齊源恨極,不怒反笑。
這幾聲好,不知是在誇柳梟破案效率高,還是在誇他手段果決。
“那就煩請柳讚成,將案犯的屍首交給我,本官好帶回去向陛下請罪。”
“那是自然。”
交幾個屍首出去,柳梟自然無所謂。
柳廷顯囑咐他買通替罪羊,讓他們守口如瓶。
但柳梟卻顯然不這麼想。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人能做到守口如瓶,那就是死人。
他當即從軍營裡找了幾個沒有背景的士兵,然後命人給他們灌下毒藥,殺人滅口。
這下做的天衣無縫,隻要明使拿不到證據,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柳梟交代完差事直接離開,沒多久就派人把‘案犯’的屍首送了過來。
張弛看著這幾具屍首陰著臉:“我瞧這安炸藥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柳梟,咱們就這麼放過他了?”
“怎麼可能。”
齊源冷笑:“他自以為殺人滅了口,就能天衣無縫?孰不知,死人也是會說話的。”
“啊?死人會說話?”
第(1/3)頁
第(2/3)頁
張弛忍不住打個冷顫,心說難不成齊大人還會什麼邪法不成?
齊源似乎猜到了他的念頭,沒好氣的掃他一眼:“本官進京擔任左少卿之前,曾在開封乾過提刑。”
“哦,哦。”
說著他身後走出一人,直接來到屍體前開始查驗。
“他是本官的親信,不過當年乾的活,是仵作。”
張弛這才明白,所謂死人會說話是什麼意思。
“老爺”,那仵作麵無表情的站起身:“這些高麗人活乾的糙的很。”
齊源眉毛一挑:“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嗯。”
仵作指著屍首:“這些屍首死因雖確為中毒,但身上俱有新傷,明顯是被人按著腦袋灌下去的毒藥,一目了然。”
“哼,果然。”
齊源示意仵作把屍首帶下去保管好,凝神沉思。
“齊少卿。”
張弛有些急了:“有了證據,咱們找那姓柳的去!”
“不急。”
齊源眉頭皺起:“張指揮,我有個疑問。”
“啊?什麼?”
“他柳梟既然要殺人滅口,為什麼還要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齊源麵露疑惑:“高麗的捕盜廳再蠢,也不至於掩蓋不住這麼明顯的證據,說明柳梟是刻意為之啊。”
“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張弛也迷糊了:“這...末將就不懂了。”
齊源嘴角漸漸噙起一絲笑意:“看來啊,這李朝內部並不像咱們想的那麼簡單,有意思,有意思!”
張弛聽著更迷糊了:“那這案子,咱們還查不查?”
“查,是一定要查的。”
齊源謔笑一聲:“不然怎麼拿到證據,好去拿捏這個看似張狂,實則狡猾的家夥?”
“張指揮,附耳過來,接下來,你派人去這裡,還有這裡...”
.....................
接下來的幾日,大明使者團似乎接受了柳梟的說法,國賓館顯得十分安靜。
但柳梟卻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昨日叔叔又一次狠狠斥責了他乾的活‘粗糙’,但他卻連連保證,首尾處理的很好。
尤其是聽完他那句‘隻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的解釋後,選擇了默認。
但也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這個活他乾的到底有多糙。
若是大明使者發現不了端倪,他才要真正的失望。
第(2/3)頁
第(3/3)頁
看著手下派出的密探送回來的情報,柳梟的嘴角噙著微笑。
“很好,查吧,去查吧,隻有你們努力的去查,那老狐狸才能露出馬腳,狗急跳牆...”
而同一時間,齊源也在不斷將收集的情報彙總,最終梳理成一條線索。
唯一令他疑惑的是,柳梟謀殺王稟義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兩人生平從無交集,一個是李朝位高權重的右讚成,而另一個則是棄侯府上的侍衛頭子。
難不成,這王稟義掌握了柳梟的什麼把柄不成?
齊源越來越好奇,但心中忽覺隱憂,似乎有一場危機在等著他們。
忽然,他心中想起了一個人。
也許,這個人能夠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平壤左讚成府中,金成將書房的門關了起來,下令誰都不許打擾。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年輕人,一臉桀驁。
“你瘋了嗎!”
金成的語速極快,憤怒中帶著憂慮:“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大不了大明發兵滅了李芳遠唄,那不正好是你我想看到的?”
桀驁的年輕人一臉不屑:“想做大事,又拖拖拉拉,猶豫不前,你和那李芳遠有啥區彆?”
金成沉默許久,長長歎了口氣:“那些‘尾巴’是你故意留下的?”
“是又怎樣?”
嗤笑一聲,年輕人撇撇嘴:“柳廷顯想左右逢源,置身事外,我偏偏就不讓他如意。”
“就算王稟義死了又如何?他和李芳遠乾的事,又不是隻有王稟義一個人知道。”
金成一愣:“你的意思是...”
年輕人這次沒再笑,悠悠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
“不出所料的話,大明使者很快就要找你問話。”
“放心,我分得清輕重。”
“不不不,你誤會了。”
年輕人嘴角微微上揚,但無論怎麼看,都帶著一絲猙獰:“告訴他們真相吧。”
“什麼!”
金成瞠目結舌:“那你...”
“紙是包不住火的”,年輕人忽然哈哈大笑:“殺大明侍衛,勾番邦外敵,我看他李芳遠這次怎麼逃得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