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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皇帝有命,命漢王陪父皇母後一起用晚膳,但畢竟朱高煦已經二十三了,住在皇宮並不合適。
趁著尚未就藩,朱棣還是決定在應天給他搞一座漢王府。
從皇宮出來,略帶三分酒意的他本準備直接回府,然而在路過奉天門外的時候,卻撞見一個行色匆匆的家夥。
“馬和?馬三寶?”
那人身形一滯,愕然回頭,旋即露出喜色:“是...漢王殿下?”
“哎呀,真的是漢王!”
匆匆幾步上前躬身下拜:“臣鄭和,拜見漢王!”
“哈哈哈哈,還真是你啊!”
朱高煦笑著將他扶起:“對啊,本王都忘了,你已被父皇賜姓鄭了。”
鄭和不好意思的笑笑:“是,王爺。”
鄭和雖是太監,但不知是不是在燕王府打小就被喂養的好,長得頗為粗壯。
若不是額下無須白白淨淨的,乍一看還以為是江湖豪傑。
“這麼晚你是要去哪?”
“唉,王爺彆提了”,鄭和苦笑歎氣:“陛下有旨,不幾日艦隊就要出發。”
“出發?去哪?”
“崇明。”
反正漢王也不是外人,這事更不是什麼機密,鄭和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咱們要派使者去收回耽羅島,這次負責護衛的就是東海海師,所以要先去崇明合軍,然後直接出海北上。”
朱高煦故作恍然點了點頭:“那你這是...”
“這不是要出海了嗎?寶船上的裝備、武器還沒弄完,臣還得趕去寶船廠催催工期。”
“哦,是嗎?”
朱高煦眼珠子一轉:“本王還沒上過戰艦呢,走,我跟你一塊去!”
“這...”
鄭和有些傻眼。
按理說閒雜人士是不允許登艦的,但漢王是陛下的親生兒子,算不算閒雜人等呢?
“嗨,你還怕父皇修理你不成?”
朱高煦連哄帶騙:“咱就是去看看,又不是做啥?再說了,父皇真要為難你,本王一力擔之便是!”
鄭和無奈歎口氣,也不好多說什麼。
戰艦上的武器倒算機密,但這些武器和漢王西征軍中的彆無二致。
在漢王眼中,壓根就不算什麼秘密,自然也談不上泄密。
“成,那...”
一聽鄭和鬆了口,朱高煦趕緊連推帶哄:“好啦好啦,速去速去,我的鄭公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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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和總覺得漢王殿下不懷好意,但至於哪裡不懷好意,又說不出來。
之所以要哄著鄭和帶去,一方麵是進不去寶船廠,另一方麵則是京城晚上封閉城門。
就算他是尊貴的漢王殿下,沒有皇上的手諭,他也出不去。
而龍江寶船廠,恰恰就建在南京的西北角,沿江而設。
經過朱棣和蘇謹的擴建,龍江寶船廠早已今非昔比,觀之已若堡壘。
寶船廠是老朱在洪武年初就建好的,還設有衛所護衛。
但後來隨著天下承平,就漸漸不受重視。
到了朱允炆時期,更是形同虛設,裡麵的木料都被陳六安倒賣了不少。
這也是後來陳六安的罪名之一。
好在那些戰艦、寶船不好出手,才僥幸保留了下來。
靖難之役後,朱棣深知船廠之重,立即下旨封存船廠賬冊,並將寶船廠列為大明一級機密單位,派京營衛所輪流守備。
最近調來的那支衛所,叫虎賁左衛...
值得一提的是,前世鄭和下西洋用的那些寶船,大部分都是龍江寶船廠出品。
所以說,龍江出品,必屬精品,蘇大人和朱老四親自點讚過的哦。
鄭和這些日子頻繁往來於寶船廠,門口的老船戶早熟了他這張臉。
正準備放行的時候,忽然看到他身後那張年輕而又桀驁的大餅臉。
“鄭公公,這位是...”
“大膽!漢王殿下親臨船廠,還不叩拜!”
“哎呀!”
老船戶嚇了一跳,趕緊跪倒連連叩首:“不知漢王駕到,草民...”
話未說完便被朱高煦攔住。
他心心念念的隻想去看寶船,哪有功夫在這磨菇?
“平身平身,趕緊開門!”
“這...”
老船戶看看鄭和,不敢做主。
鄭和雖然可以自由出入寶船廠,但朱高煦能否有資格進入卻不是他說了算。
正想著,中門大開,一行人急匆匆走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樣貌清秀的武將:
“臣章陵,拜見漢王殿下!”
朱高煦頓時頭大,心說明天八成免不了得挨父皇一頓臭罵了。
惱怒的瞪了鄭和一眼,暗怪他多事。
鄭和卻眼觀鼻,鼻觀心,裝作啥也沒看見。
半夜跑造船廠視察,這事責任有點大,哪怕是漢王殿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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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畢竟是人家的家臣,所以這個惡人隻能讓章陵來當了。
果然,章陵四拜禮後起身問道:“不知王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朱高煦有些含糊,旋即眼珠子一瞪,乾脆耍起了賴皮:
“本王奉父皇之命前來船廠視察。”
章陵一愣:“啊?沒聽說啊?沒聽上峰知會過,也沒見安排視察的文書來啊?”
“臨時檢視罷了。”
“啊,這...”
求救似的看向鄭和,鄭和卻全裝不知道。
開玩笑,朱家老二和老三,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
朱老二雖然沒老三奸詐,但素來莽的很,他可不願無端端的得罪主子。
虎賁左衛因為演武的事剛剛被罰,‘貶’到這裡來看船廠,章陵自然也不願得罪人,更何況是漢王。
看鄭和閉眼裝王八,他自然也不樂意當惡人,在朱高煦的催促下,連聲答應:
“是,是,王爺有請。”
但給手下悄悄使個眼色,後者悄悄溜出人群,一溜煙的跑回京城報訊去了...
一邊在前麵帶路,章陵一邊笑著解釋:
“陛下和蘇大人催的比較緊,工人都在趕工期,所以難免臟亂一二,王爺多擔待。”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朱高煦沉著臉邁步走進船廠。
一進到寶船廠,就是寶船廠的各個部門、職衙。
章陵趕緊向他介紹:“這裡是原本船廠的官衙,不過目前是臣在看著,是臣處理公事的地方,
那邊是賬房、架閣庫之類的公房,外圍是咱們虎賁左衛的營房。”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他不是來查賬的,賬冊給他都未必看得懂,他的心思全在後麵呢。
繼續往後走,便是各種作坊,繁瑣無比,至少七八處,他也看不懂。
這些地方,已經算是極為機密之處。
外麵看著平平無奇,但這裡麵卻大有乾坤,規模大得嚇人。
僅僅位於此處的各種廠房,就有數十排,朱高煦看的都有點眼暈。
“這還是之前寶船廠原有的老作坊,新的作坊在南區新船廠那邊。”
“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