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澤的眼神裡,牧水綺讀出一種危險的意味。
她看見他行凶,他要殺人滅口?
“你放開她!”她怒斥道,正要撥開腿衝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箍住身體。
陳澤慢慢收回施了法術的手,她此時渾身動不了。
低頭一看,身上被一條用靈力做的繩索困住了。
它冒著黑色的光霧。她越動彈,它越勒她更緊。
“你不是人!”她現在很擔心玉萍是否還活著。
玉萍喜歡陳澤,她還從中慫恿她跟陳澤表白。沒想到這樣間接害了玉萍,她心裡十分愧疚。
如果玉萍就這樣死在陳澤手裡,她一定不會放過陳澤。
“嗬——我從來也沒說我是人。誰稀罕做人?”陳澤鬆開了玉萍的脖子。
被他咬過的地方有深深的口子,卻沒有流一滴鮮血。
奇怪……
她問:“你把玉萍殺死了?”
“放心,她活著呢。”陳澤露出一臉媚笑,無比妖嬈。“姑娘,你長得比玉萍好看多了。”
“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陳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隻見他抬手輕輕覆上玉萍脖子上的傷口。不一會,他的手又離開了那裡。
她再看,玉萍的脖子竟恢複如初了。
他把玉萍的衣物穿戴整齊,將她放倒在地上。
“待她醒來就會忘記這一切,記憶隻停留在進隴月樓前。”陳澤說。
“你是什麼怪物?”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妖孽。
長著人的麵貌,做的可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兒。
陳澤朝她走過來,高大英俊,卻媚眼如絲,活脫脫一個人妖一般。
長得漂亮,又有點媚態,但也不算娘娘腔。她看著他的臉總有種錯覺,他像女人又像男人。
“是你要自己送上門來的。”陳澤一把扯住那條黑色的靈力繩索,瞬間帶她離開了地麵。
他帶著她在半空中不斷地跳躍,瞬移。一會兒踩這個樓,一會兒又跳到那個樓。
很快離開了城裡,奔往郊林。
她認得方向,是朝赤湖那邊走呢。
赤湖果然像臭臭說的一樣,被西瓦國的人約定俗成當成一個禁地。
一般人都不會隨便去那裡。
隻有妖怪鬼魅才會喜歡往那邊聚集。
到了赤湖邊,陳澤才放下她。把她扔到地上。
“你想對我做什麼?”她問陳澤。
“你想我對你做什麼?”陳澤勾起她的下巴,笑得曖昧。
“收起你惡心的笑,彆惹毛我。”看著他虛偽的笑容,她要吐了。
雖然她的身體還在被陳澤禁錮著。嘴上卻不想認輸。
她試著用意念運行三絕火,它很難衝破禁錮跑出來。但也不是一動不動。
三絕火的力量有在她的體內慢慢流動。
速度變慢許多,但衝破禁錮也不是不可能。
隻要她集中注意力,強烈召喚它,她相信它一定能出來。
“惹毛你又怎麼樣?”陳澤戳她的腦門,瞬間斂起笑容。
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狠厲,張嘴呲出那一口尖牙。
“你現在放開我,我或許考慮留你一條命。”她冷笑。
陳澤不以為然,“不過是斬殺了幾隻食嬰獸,被無知的凡人奉為英雄,還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
“你不怕我的三絕火?”原來陳澤知道她。
“你知道我是誰嗎?”
廢話,初次見麵,當然不認識。
“能化作人形的妖怪,可不是吃素的。”陳澤很自信。
“你是什麼妖怪?”臭臭沒告訴過她,原來玄域的妖怪也可以化作人形。
“我是一隻黃鱔精,修為遠在食嬰獸之上。那幾隻低等小妖還不及我的一個手指頭,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黃鱔是雌雄同體,怪不得陳澤既有女性的陰柔,又有男性的陽剛之氣。
不過,他的陽剛之氣還是比陰柔之氣多一點。
“我在西瓦國修煉幾十年,都沒有被人發現過,今天居然被你一個小丫頭給撞見了。”
陳澤有些鬱悶,他倒寧願牧水綺沒有撞見他今天的事。
畢竟牧水綺跟齊烈認識,當下又是涏城的名人。
況且牧水綺身上還有三絕火,他雖不怕她,也不想輕易招惹她。
“你的修煉就是咬女人脖子嗎?”她揶揄道。
“沒錯。我們黃鱔精雌雄同體,若想固定一個性彆需要不斷修煉。”陳澤爽快地承認了。
她想到了什麼,“難道你是在吸取玉萍身上的陰氣?”
男子為陽,女子為陰。女子身上的陰氣比較重,他是在采取玉萍身上的陰柔之氣。
“你挺聰明,牧水綺。”
“你是想變成女子?”她得出結論。
“沒錯。”
“當男子有什麼不好?你長得這麼好看,又有才藝,那麼多女人都愛慕你。你不享受這種感覺嗎?”
她明白陳澤就是利用這些優勢,俘獲女人的芳心,然後接近她們。
就像接近玉萍那樣,趁她們不備。然後吸取她們身上的陰柔之氣。不過,他不取她們的性命。
陳澤眯起眼睛審視她,“做女子又有什麼不好?我照樣擁有美貌和才藝,讓成百上千的男子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就像你長得如此好看,也應該有很多男子愛慕你吧。”
“你可以想做女子,但你不能用那種卑劣的手段利用她們,傷害她們。她們又做錯了什麼,隻不過是因為仰慕你而已。”
“這與你無關。如今世道這般亂,神仙都自顧不暇,我們妖怪還要遵守什麼道德法則?”陳澤不想與她囉嗦下去了,“把你的陰柔之氣都給我吧。放心,你不會死的,等你醒來你就會忘記我。”
她與其他凡人女子不同,陳澤多少忌憚她的力量。不然也不會把她擄到這裡來。
在跟陳澤聊天的時候,她已經在用意念悄悄地努力地在召喚三絕火。
就在陳澤俯下頭準備咬她的脖子時,她撐破了他的禁錮力量。
他被力量反噬,猛地一彈開,退到二十米外。
不遠處的林子裡。
流翜和克雩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克雩說:“主人,我去殺了那隻黃鱔精。他竟敢跟主人搶實魂。”
流翜一個若有若無的輕笑,“不,我親自動手。”
克雩定在原地,一般這種情況,主人都是遠觀的。今日……
流翜一個飛躍,在牧水綺身後落定。
陳澤一愣,“你是何人?”
牧水綺也是一愣,回頭一看,怎麼多出了一個男人?
他一身黑袍,高大英俊,看上去是凡人。
“你不該來這裡,快走。”牧水綺對他說。
陳澤冷哼:“既然碰上了,你們誰也走不掉。”
陳澤此時惱火,反手運用靈力吸取赤湖的一些水,在空中形成一個紅色的漩渦。
“他是個妖怪。彆怕,我會保護你。”
牧水綺直接攔在流翜麵前,麵向陳澤,雙手使出三絕火。
流翜原本冷眼旁觀,此刻鷹隼般的俊眼裡多了一些複雜的底色。
她說她保護他?
她居然會輕易地去保護一個從未謀麵,素不相識的人。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陳澤鄙夷地笑道:“我的靈力是水係法術,你的三絕火能奈我何?牧水綺,你等著我吸收你的陰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