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今天也去地牢看望那些‘罪人’嗎?”
醜陋的老修女,走上前來,看著魄羅偽裝的主教,諂媚地說道。
“嗯。”
魄羅淡淡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話。
主教並不是一個愛記日記的人,所以魄羅很難學習到更多細致的東西,比如口癖之類的。
但好在,主教的實驗筆記,彌補了這一點。
至少讓他知道,在教堂中,還有一人是主教的鐵杆走狗。
也就是麵前這個鬼模鬼樣的修女!
蕾克此時也重新將紅色鬥篷隱藏,穿著金白二色的修女服。
她乖巧地站在魄羅身後,像是沒有聽到二人的交流。
少女的身材,顯得玲瓏有致,與天使般的麵容相映襯,更是足以任何女性,都自慚形穢!
而老修女這樣的惡者,則更是看蕾克一眼,都感到無時無刻都在妒火中燒!
但她一想到這樣純潔無暇的少女,在剛剛的“洗禮”中,被徹底地玷汙。
老修女的心裡就充滿了快意!
她用不加掩飾的嘲諷,盯著蕾克,想著這個少女,在遭受日夜摧殘後,卻隻能被迫忘記一切。
他知道,有主教在身邊,不會有任何受害者,從這樣噩夢的輪回中解脫!
至於和蕾克一起的另一個少女?
此時是死了還是瘋了——
又有誰會在意呢?
“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去管理教堂中的事吧。”
魄羅按著主教筆記,以及對老修女的試探,終於來到了教堂後一個隱秘的地牢中。
這間地牢,被主教用精神魔法掩蓋,但這種魔法,對魄羅和蕾克來說,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是,主教大人,東邊的一家農戶,過幾日也要將孩子送來,我再去安排一下。”
“嗯。”
魄羅看著老修女離開,便帶著蕾克走下地牢。
地牢的大門,同樣用鎖封鎖著,平日裡,隻有主教才能進入其中,搬運屍體和器材,也用的是被完全精神控製的搬運工。
就連剛剛那個老修女,也沒有進入地牢的鑰匙。
“我感覺剛剛那個修女,眼神好惡心啊!”
進入地牢,蕾克一邊關上門,一邊口中嘟囔著。
“那家夥其實才是主要負責教堂運作的,現在還不好動,但沒關係——過上一兩天就殺掉她。”
魄羅隨口說道,將手中的“活體實驗日誌”遞給蕾克。
隨後,他身形一矮,從主教的模樣,變回狼形態,從教士長袍內鑽出來。
“還是這樣舒服,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變成人啊……”
“沒關係魄羅,我就喜歡你毛絨絨的樣子,多可愛啊!”
蕾克說著,順手摸了摸魄羅的腦袋,“你要長成主教那個樣子——我就不喜歡你了!”
“喂,你這明明就是把我當寵物吧?!”
魄羅說著,跳下地牢最後一級台階,到達了地牢真正的房間中。
漆黑、陰冷,石質的地麵上,黑紅色的肮臟血跡,形成數道鮮明的拖痕。
兩側的房間,鏽鐵欄杆,分割出一個又一個的單間。
地麵上的殘渣剩飯,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他們……真的還活著嗎?”
蕾克看著四周的環境,不自覺地抱緊了雙臂。
“不少都死了,但絕對有還活著的。”
魄羅說道,他回憶了一下,接著給蕾克講道,“第三頁的地方,主教就記錄了,在每次實驗完成後,他都會用藥劑給還活著的實驗體治療。
那種藥在這邊教堂被稱為‘聖藥’,普通人傾家蕩產能買一瓶——但確實有用。”
“魄羅,為什麼主教他們,明明真的有造福鎮民的能力,但他卻要……”
蕾克忽然有些不解地問道。
“因為那樣,就無法滿足他病態的欲望了。”
魄羅耳朵動了動,聽著幽暗地牢中的呼吸聲,靠近門口的地方,呼吸都比較微弱,而在深處的,反而更加有力一些。
“蕾克,點一下火把,右邊的牆上。”
火光,開始向地牢中深入。
蕾克在火光中,觀察著兩邊牢房中的人。
在最靠前的牢房中,很多被囚禁者,已經不成人形,有些監牢是空的,裡麵隻擺放著一些特殊的,帶血的拘束器。
不少囚禁者,已經失去了身為人類的意識。
他們身上,或是青黑,或是濃瘡,有些肉體已經腐爛,但還在蠕動著,發出難明的呻吟。
在火光照亮後,不少人並未靠近,反而驚恐地向角落的陰影中爬去。
魄羅看著那些人身上的針孔,空氣中腐爛的血腥,還夾雜著各種藥物的惡臭!
還有一些尚存理智的人,也一聲不吭。
他們隻是沉默地看著這少女和狼的組合,眼底裡流露出些許訝然。
“魄羅,這些人,真的可以幫我們嗎?”
“是啊,如果那份活體實驗日誌寫的沒錯的話,這地牢中,可還有些厲害角色呢!”
魄羅說著,走過一間牢房,扭過頭,便和一張驚愕的臉龐麵麵相窺。
“蕾克,這兒還有老朋友呢!”
“怎麼會?”
蕾克一愣,急忙跟上來向裡望去。
卻見,這間牢房的深處,是一個穿著布衣的強壯男人。
正是前衛兵統領!
“統領大人,好久不見啊!”
魄羅人性化地咧嘴一笑,露出整齊尖銳的白牙,“今天不讓我打個滾兒了?”
“啊?”
衛兵統領的嘴張得更大了,他伸出手,啪地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草,疼!你……你會說話?!”
“你能說,我就不能說啊?”
魄羅翻了個白眼,接著道,“你一口一個主教大人,結果呢?被關進地牢裡來了吧?你才是好狗呢!”
“彆玩了,魄羅,還是快些找人吧。”
蕾克走近,將手中的日誌翻開,放到衛兵統領麵前,然後露出一個熟悉的,甜甜的笑容,“叔叔,你知道這個人被關在哪裡嗎?”
“哦,哦,這個描述,是守護騎士大人啊,在最裡麵……”
衛兵統領半夢半醒地呆愣了一下,然後抬手指了指地牢的最深處。
那裡的一間牢房,比彆的更加特殊。
鐵柱並非是其他牢房那樣的鏽鐵,而是一種雕刻著特殊符文的種類。
一個專門定製的鐵質拘束衣,束縛著一個健壯的男人,但他裸露的軀體上,已經滿是新新舊舊的傷口。
各種藥劑試驗造成的扭曲傷勢,覆蓋著他的皮膚上,混亂的毛發、青紫的淤血、流膿的皰疹……
但,他還活著。
隻是氣息有些微弱。
“是誰……來了?搬運……屍體的嗎?但我好像沒有感知到……那個老狗的氣息?”
沙啞的聲音,從鐵質拘束服內響起。
魄羅的眼睛,在黑暗裡閃著幽綠的光,他打量著那個高大的男人。
守護騎士。
這個小鎮真正的開拓者,也是這間地牢,最老的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