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劑,就是我吃過的那種!”
魄羅用主教的外形,一手捧著從密室桌上找來的筆記,一邊對照著木架上的藥品。
“什麼藥?”
“你外婆說過,野性激發和蝕魔藥劑的混合藥劑。”
魄羅說著,拿起一支泛著微光的試劑瓶,在鼻尖嗅了嗅。
“那其他的藥劑呢?”
蕾克掃視了一遍,在房間四周的木架上,藥劑的種類和數量都很多。
“我還在辨認,我覺得最好把認出來的放在一邊。”
魄羅看了眼手中的魔藥筆記,將兩隻認出來的試劑,放在邊上,“其中有毒的好像不少。”
“所以這主教除了精神魔法外,還是個煉金術士?”
蕾克不再看藥劑瓶,而是開始翻找房間內的書籍。
雖說是密室,但其規模,甚至比主教外麵的房間還要大上不少,除了滿足主教惡趣味的刑具外,更多的還是更像一間秘密實驗室。
“倒是沒看出來,這惡魔,倒真是個人才,乾壞事的同時,還搞科研?”
魄羅又拿了一支黃澄澄的試管,其中的藥劑,倒像是流動的黃金。
魄羅眯起眼,念出筆記上的注視:
“金甲皮膚合劑,效果,刀槍不入……”
“刀槍不入?”一邊的蕾克愣了一下。
“是啊,還好咱們搞偷襲,若是正麵戰鬥,讓這家夥做了準備,誰贏還不一定呢!”
魄羅合上第一本筆記,又將目光,放在一本沾染些許血色的本子上。
打開,卻是一本極其血腥、詳儘的“人體實驗日誌”。
“嘖,那些搬運工抬的屍體,都是這麼弄死的?”
魄羅晃了晃頭,看向蕾克,“這位‘主教大人’可比你外婆像巫婆多了。”
“嘿!彆拿我外婆和這種人渣比!”
蕾克揚了揚手中的一本書,作勢要丟過來,“森林魔法才不需要乾這種殘忍的事情!”
“好吧,我的錯。”
魄羅縮了縮脖子,“你那邊的書裡,有沒有發現這主教的精神魔法書什麼的?”
“沒有,但是……我發現了一些可能和獵巫者有關的東西。”
“獵巫者?”
魄羅目光一凝,在主教死後,這位“獵巫者”就是最強大的敵人了。
而這位獵巫者的軀體,絕對比主教要強上千倍萬倍!
魄羅一想到那一天,在森林風暴下走出的那個恐怖人影,就感到有些無從下手。
“是什麼?有獵巫者的弱點什麼的嗎?”
“不,好像是一個……魔法契約?”
蕾克從一摞書中,抽出一張卷軸,那張卷軸上,所有字跡,都在黑暗中閃著淡紅色的光澤。
而在契約的下方,寫著兩個名字。
正是主教和獵巫者的真名。
“魔法契約?那是什麼?”
魄羅想了想,接著問道,“我們能不能用魔法契約,直接殺掉獵巫者什麼的?”
“恐怕不行,魔法契約隻會對違約的人生效。”
蕾克回憶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就算是毀掉這張卷軸,也沒有什麼影響,它隻是個魔法的載體和見證。”
“這樣啊……”
魄羅有些遺憾。
但大多數時候,強者都不可能有什麼明顯的弱點。
就算那個獵人身上有功法罩門類似的玩意,也肯定不會讓彆人知道。
畢竟阿格硫斯之踵那種事情,隻是神話中的一廂情願罷了。
“那……他們的契約內容是什麼?”
魄羅並不喪氣,他看到那張契約上,除了二者的簽名外,還有不少密密麻麻的文字,顯然是一副極其詳儘的契約。
像主教和獵巫者這樣窮凶極惡的惡徒,是不可能有真正友誼的。
能讓他們聯手的,唯有一份嚴格冷硬的契約!
“這份契約……應該是關於一份永久同盟協議,和一份短效的契約。”
蕾克看著契約,慢慢地閱讀著。
雖然她並不會魔法,但在森林女巫的教導下,對於這種特殊的契約文字,還是可以加以閱讀的。
“長效契約的內容比較普通,主教和獵巫者的互不侵犯協定,也就是……不論什麼情況,都不能生出任何讓契約另一方受損的想法和行動。”
“這倒是挺常規的。”
“還有一部分,獵巫者需要保護主教,並為主教搜集魔藥材料,除此之外,主教每周都可以指定一人,讓獵巫者去殺,但對這個人有不少限製。”
“這些,怎麼都是對主教有利的?”
魄羅想了想,“另一個契約呢?獵巫者部分的呢?”
“主教需要為獵巫者提供他所需要的藥劑,包括戰鬥時的,以及一種特殊需求的特殊魔藥……”
“特殊魔藥?”
魄羅隱約抓到了什麼重點。
提供戰鬥時的魔藥,和獵巫者這種強度的無償打手,並不對等。
那最特殊的籌碼,應該就是契約最後,所寫的這一種“特殊魔藥”了。
“什麼魔藥?”
“意誌鑄合劑,一種……極大加強精神抗性的魔藥,必須足以抵抗某種‘根源級’詛咒的影響。”
魄羅聽了,從一邊的書架上,抽下來最厚的一本書,封麵的標題《至理魔藥學》書皮已經翻得發黃。
顯然,主教的魔藥學造詣,大概率都是從中而來。
“意誌鑄合劑……有了。”
魄羅觀察了一下書側麵,翻開一個卡了葉片書簽的位置,其上,正是相關魔藥的配方和效果。
“這是一個高等藥劑,材料極其稀少和難以搜集,其中的主藥……森林之心?”
魄羅看到這裡,愣了一下。
他發現在意誌鑄合劑的配方中,其他各種材料,都已經被主教打上了一個圓圈,隻有主藥的部分,一味名為“森林之心”的藥劑空了下來。
“森林之心?”
蕾克聽了,臉色卻是變得難看起來,“那是隻有森林女巫,以及一些其他的特殊森林精怪才有的材料!”
“所以,這就是獵巫者要去殺你外婆的原因嗎?”
魄羅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根源級詛咒的影響又是什麼?獵巫者被詛咒了?”
“契約之中沒有寫,但好像獵巫者可以確認自己是否還會被影響。”
“如果信息太少,可能就派不上用場了,我們現在唯一比獵巫者強的,可能就是……情報,但現在這些,還遠遠不夠!”
魄羅合上手中的《至理魔藥學》,獵巫者很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會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學習魔藥學顯然不是個好選擇。
畢竟……魄羅和蕾克都沒有什麼過目不忘的本領,魔藥學也不是什麼學了就立刻提升實力的東西。
更何況,魄羅最寄希望的主教的精神魔法,在這裡沒有什麼線索。
“魄羅,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更多的信息,更多的幫手,僅憑我們兩個,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魄羅將《至理魔藥學》放回書架,拿下之前主教的那本“活體實驗筆記”,塞入懷中。
“去哪裡找那些信息和……幫手?”
“地牢,主教放實驗體——也就是關著一些人的地牢。”
魄羅將目光放在密室裡側的牆壁上,上麵掛著一串鑰匙,“一些飽受折磨的善者,以及主教的敵人。
有些人知道更多秘密,希望他們……還可以幫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