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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戰景逸清醒了,但他卻看到自己身邊這些異變者和研究員,每個人都變得麵紅耳赤,那雙本來非常冷靜的眼睛裡,赫然有著些許激動。
隨著歌聲的持續傳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抬起了頭來,他們不僅抬起了頭,而且整個人的表情也在快速地變得激動且富有生氣。
有人在細細地聆聽,也有人奮力的扒拉開周邊人,想從門口衝出去,就連甲板上,很快也湧上了很多人,站在郵輪的甲板上,麵朝空中的月亮,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還好,在駕駛室內的大多是異變者,都具有極強的精神強度,在戰景逸幫助下,很快穩定住情緒,然後給那幾個普通人的研究員戴上頭盔,隔離了這種聲音。
而戰景逸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戴上頭盔,他的精神力強度比較高,這種靡靡之音隻能迷惑下一下,既然他清醒了,那就不會再受到影響。
戰景逸走出駕駛室,站在門外向著船體前方看去。
白霧退去之後,天上的圓月顯得特彆的清楚,站在這裡,仿佛一伸手就能勾著一樣,那銀色的月光如瀑布般灑落在海麵,照亮了那片波光粼粼的海洋。
海浪輕輕拍打著礁石,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猶如大自然的搖籃曲,漸漸地,像是海水在沸騰。
這時候,一個獨特的聲音在海風中回蕩,那是一首天籟般的歌曲,散發著神秘而誘惑的音樂。
從海水的深處,一個赤裸著的美麗女人慢慢浮現在礁石上,她上半身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但下半身卻是一條閃爍著金光的魚尾,與皎潔的月光交相輝映,如同一個美麗的夢幻。
這個人魚的麵容嬌美動人,有著長而卷曲的睫毛,下麵是一雙深邃而迷人的眼睛,從她嘴裡發出的聲音如絲般柔滑,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她的歌聲悠揚而古老,仿佛從深海的古老傳說中飄出,那音符就像海水一樣流動,溫柔而富有魅力,每一個音符都帶著強烈的誘惑,猶如海中的巨浪,讓人無法抵擋。
她的魚尾在月光下跳動,如同舞動的絲綢,充滿了流動的美感,而且隨著一個人魚的出現,在礁石周邊的海洋內,又陸續浮現了不少的美人上半身,而且似乎越來越多。
而隨著人魚的歌聲,戰景逸看到,甲板上聚集起來的男人越來越多,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穿著便裝的乘客,也有不少穿著製服的船員。
應該大多數是沒有按照要求穿戴防護服的人,或者是因為已經過了十二點,便著急脫下防護服的一些人。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因為就算駕駛室的大多數人,也都控製不住那種被壓抑的感覺,一到十二點,也都紛紛摘下了頭盔。
但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原以為8點到12點是問題爆發的最佳時間,但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沒想到都快12點半了才出現人魚的歌聲。
而這個歌聲也著實打了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導致一時間,有大批的普通人被人魚的歌聲所誘惑。
但戰景逸也沒著急去阻攔什麼,他倒要瞅瞅這些人魚到底打算乾什麼。
……
此刻,隨著人魚歌聲的越來越激烈,甲板上的人也飛快地活動了起來,他們變得越來越激動。
有人已經開始手舞足蹈,臉上的表情,都是強烈的癡迷,有人高聲地叫著,有人手中還拿著酒瓶,大口地往嘴裡灌著白酒。
隨後,他們有人開始用力的敲著甲板,仿佛在打出某種節奏,更多的人,則是開始胳膊挽著胳膊,快活而整齊的,在甲板上跳起了舞。
“嘭!”“嘭!”……
隨著這些人的跳動,甲板竟然被他們踩出了沉悶而有撕裂感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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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戰景逸走出來的異變者和研究員,看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驚訝的很,在他們眼前的,圓月下甲板上的眾人,像是在召開一場無聲的狂熱派對。
所有人臉上那種歇斯底裡的癲狂,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視覺衝擊力。
看著這種情景,戰景逸輕輕地搖頭,臉色微微變化,感慨的說道:“這種汙染,看起來,好像還挺……嗨皮的呢!”
看著甲板上,那群癲狂抽搐的男人,他心裡不再感覺怪異,而是生出了同情。
“啊喲……”
與此同時,吳姨、陳亮、燭龍等人也發現,戰景逸的頭盔居然一直沒有戴上,但確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隻是站在那裡,出神的看著窗外。
一時間,他們也心驚不已,用眼神傳遞著彼此的擔心,也為戰王的表現默默的點讚。
“還好,還好戰王沒有做彆的什麼……”
“雖然他這樣做,有點離譜,但剛才,我確實生出了一種擔心……”
“就怕,萬一他一個忍不住,把這個汙染搞定了,那我們還怎麼表現自己呢?”
……
這次甲板上的瘋狂派對,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淩晨三點多,才漸漸止息。
在發現這些人魚似乎隻是在唱歌,但並沒有什麼其他舉動後,戰景逸等人自然不會看一群瘋狂的人就看夠好幾個小時。
當見識過這些受到影響的男人,徹底瘋狂過的樣子之後,除了采集數據的觀察人員和必要的異變者站崗防止人魚入侵之外,其他人便都已經回到了駕駛室,並且遠離了窗戶。
當所有人回到駕駛室後,駕駛室原本的玻璃外麵,又有一層厚重的強化玻璃升了起來,將這個房間徹底封死。
而且每一扇窗邊,都安裝有最新的精神檢測儀,以免汙染悄然來到指揮室,大家卻一無所知。
然後,這麼一群鐵罐子在駕駛室內坐了下來,除了戰景逸外,沒有人敢隨意除下頭盔。
因為,此刻,外麵的甲板上,還有一般人在不知疲倦地瘋狂舞動,狂歡。
看得出來,經過幾個小時的跳動,他們明明都已經有些虛弱的身體,但卻完全不知節製。
有的人跳著跳著,就忽然倒了下來,胸膛劇烈地起伏喘息,身上汗一層一層地湧了出來,這是運動過量導致的虛脫。
看到這種情況,邊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醫護人員,冒著被感染的風險衝了過去,在人群中將昏倒的人搶救出來。
因為一旦不及時救出來,很容易被邊上的人踩傷,那時候可能就要出現生命的威脅。
但就算這樣重點關注著,也還有人跳著跳著,就像發狂一樣,大叫著衝進了海裡,根本無法及時救援。
麵對這樣大場麵的,瘋狂的汙染,哪怕在一邊早已準備好了全副武裝的士兵,也不敢輕易的靠近,因為這些人能看出來,被歌聲控製有些失去常態。
如果這時候強行製止他們的行動,很可能發生一些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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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王先生,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罐子裡的李重教授,似乎想找戰景逸聊聊,厚玻璃後麵,眼神顯得非常嚴肅。
講真的,所有人躲在了罐子裡,看起來就非常的滑稽。
“我聽到了歌聲。”
戰景逸回答得很簡單,目光看向黑沉沉海麵礁石上的美麗人魚:“然後,還有那些人魚。”
“歌聲和人魚……”
李重教授神色微凜,身體都不自然的動了一下,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順著戰景逸的眼光看了過去。
但那黑沉沉的海麵礁石上,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一時間,有不少將懷疑的眼神投注過來,仿佛在問,人魚?人魚在那裡呢?
“就在那裡,我能看到有人魚在礁石上唱歌。”
戰景逸知道他們想要問什麼,輕輕搖了下頭,說道:“可能是因為我的特殊性,所以能看到一些你們看不到的東西,但我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出現。”
“甲板上的那些受到汙染的人,還沒有產生什麼精神怪物……”
聽到戰景逸的話,眾人仿佛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重謹慎的說道:“也不知道人魚的這種汙染,是不是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但這種似乎和之前那些人感染的情況也有不同,如果是他們經曆過這個過程,也不會事後不記得吧?”
戰景逸微微一怔,想了下畢副總的情況,微微點頭,然後又細細想了下自己剛才出現的怪異感覺。
尤其是當歌聲響起,內心傳來的那種悸動……
那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覺,仿佛一切都是自身的變化,甚至感受不到其中的邏輯。
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這種汙染,會對自己造成什麼狀態?
會和畢副總感染的結果一致嗎?還是說,這是不同的兩種汙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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