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啊!”羅浩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耿強。
“我擔心竹子會太火,以至於不可控。”耿強專心開車,嘴裡不經意的說出自己的擔心。
羅浩哭笑不得。
上次就看出來整個冰雪節的項目組從上到下都擔心出問題。
他們小心謹慎,生怕竹子的熱度太高,難以控製。
的確,對項目組從上到下的所有人來講,隻要平穩發展就行,彆鬨出什麼幺蛾子才是重點。
可眼前就有這麼一張餡餅,耿強竟然能忍住不吃一口……
這份心誌,也算是強如鐵,硬似鋼。
“強哥,我不知道你那麵什麼安排,但是吧,這件事兒我覺得不是你想的那樣。”
羅浩含含糊糊的說道。
“你說。”
“竹子是有對標的——花花。”羅浩道,“咱們現在看啊,帝都的北動有萌三,號稱東直門三太子,算是一級流量,但和花花比還要差一些。”
“西陝的秦嶺四寶科學公園有七仔,就是那隻棕色的大熊貓,小眼睛一看就有八百個心眼子的那隻。七仔的流量要比萌蘭多一點,而且後勁兒十足。”
“最頂流,肯定是花花,這毫無疑問。”
“蓉城能給花花一個開玩笑似的編製,咱為什麼不行?從花花變成花局,成動給蓉城帶來多少收益?人家都不怕,咱害怕啥。”
耿強一怔。
“文旅局榮譽局長麼?”
“是啊,或者玩個花活,冰雪節榮譽大使之類的,反正什麼有噱頭就說什麼唄。我說句實話啊,強哥你要是往上走半步的話,留在省內是必然的。但是呢,那位要是走半步,去哪就不一定了。”
耿強凜然。
什麼花花、七仔、萌蘭,他完全不在意。
甚至冰雪節隻要不鬨出人命,出現踩踏事件或者冰雕融化砸死人這類的惡性事件,跟耿強自己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然而!
耿強背後那位再往上走半步的話……
羅浩一語中的。
“冰雪節是你的政績,肯定也是他的政績!竹子熱搜第一,找你談話了麼?”羅浩問道。
“沒……”耿強搖頭。
“對啊,這麼明顯的暗示。強哥,我不覺得你發現不了,我就是覺得你太緊張了,以至於沒發現那位已經表態了。”
羅浩微笑,抬手拍了拍耿強。
耿強一怔。
羅浩說的簡單,這裡麵的事兒千絲萬縷,肯定沒那麼簡單就是。
但有一句話是對的——自己唯一需要在意的是老大的想法。
他那麵很忙,這項工作也是考驗自己能力的一個項目,所以耿強隻是旁敲側擊,沒有詢問。
“先掙錢,卡在花花這條線上,總歸沒錯。有前車之鑒,咱不怕。問就是摸著花花過河,伱說是吧。”羅浩攛掇著。
“話是這麼說,但竹子可要比花花火。”耿強歎了口氣,“我以為敲門的視頻隻能保留兩三天的熱度,沒想到熱度長久、持續,現在……我看又要上熱搜第一。”
“不光是這兒,小破站那麵同人視頻、二次元視頻更多。”
“現在刷短視頻,十個裡有八個配樂是竹子敲出來的男兒當自強。”
“那還不趁機賣周邊。”羅浩直撓頭,“把大家的熱情變現成購買周邊的動力啊。這筆錢咱不拿,也可以用來建設熊貓館,我跟你講強哥,竹子的女朋友們需要熊貓館,彆到時候咱沒地兒。”
“……”耿強無語。
要是那樣的話,事情會按照更加不可控的方向進展。
“小羅……”
正說著,前麵一台車忽然彆過來,卡在耿強的前進路線上。
剛並線,這台車猛踩了一腳刹車,主動製造追尾。
媽的!
怎麼能碰上這種破事,沒招誰沒惹誰,自己竟然碰到個路怒症患者。
耿強仔細琢磨,自己一直在一條線上勻速開,彆人想加進來就讓一步,根本不可能起衝突。
這是耿強開車的習慣。
路上的這點破事,耿強根本不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總不至於遇到一個怒路症,然後搬出自己綜合一處處長的威嚴來,讓人跪地磕頭吧。
這麼做倒是簡單,甚至能讓他生不如死,但自己要是這麼做了,彆人怎麼看自己?
遇到哪個傻逼了,耿強心裡想到,怒路症怒到自己頭上……
一個男人慌裡慌張的從車上下來,他不斷的鞠著躬,對過往的車輛表示歉意。
嗯?
這是怎麼回事?
耿強和羅浩都愣住。
那人要是拎著棒球棍、高爾夫球杆下來砸車還合理一些,可他下來就道歉,怎麼看怎麼詭異。
“哥們,哥們。”男人一溜小跑一溜鞠躬來到主駕車窗旁鞠躬。
好像和怒路症沒什麼關係,也和耿強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耿強按下車窗,皺眉看著男人。
“哥們,不好意思,抱歉抱歉。”男人還在鞠躬,跟三孫子似的。
就這?
彆車?
路怒症?
耿強有點茫然。
“您後備箱上麵有個公仔,是竹子麼?咱冰雪節的那隻大熊貓?”
“啊?”耿強一怔。
的確是有一隻,耿強對公仔沒興趣,是廠家拿來的樣品。最近很忙,耿強順手扔到後備箱裡。
“公眾號放了一些公仔出來,我沒搶到,太突然了。”男人還在鞠躬,腰上跟安裝了彈簧似的,“我兒子特彆喜歡,您這個公仔能不能割愛?”
靠!
耿強心裡大罵。
就因為這個?!
你他媽大馬路上彆車,危險駕駛?!
“強哥,強哥?後麵已經開始堵車了。”羅浩小聲提醒。
“送你了。”耿強壓下心裡的怒氣,下車,打開後備箱把公仔拿出來交給男人。
“多少錢,要不我給您轉500塊錢吧。一點小心意,不好意思啊。”男人手裡抓住竹子的公仔,嘴裡不斷地道歉。
“不用。”耿強覺得有些荒謬,男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一看就是個慫貨,他一邊拿著公仔,一邊給後麵的司機鞠躬道歉。
有人大聲罵他兩句,他也不生氣,就是道歉,主打一個和善。
但拿到竹子公仔的一瞬間,他嘴上客氣著,卻一下子把公仔抓緊,甚至還抱在懷裡。
這哪是要,分明是搶!
“哥們,加個好友,我給您轉錢。”男人心滿意足,見後麵開始塞車,他連聲說道。
“不用了,這麼開車多危險。”耿強訓斥了一句。
“唉,孩子喜歡。這要是明天去學校,其他人都有,就我家孩子沒有……”男人嘮叨著。
耿強揮揮手,把他攆走。
重新上路,羅浩笑眯眯的看著前方,“看樣子竹子的人氣還是很旺的。”
“現在的孩子不都是搜集什麼煙卡麼?”
“呦,強哥你還知道煙卡?”
“嗯,多少了解一點。”
“煙卡、汙水,這些破爛玩意肯定不如搜集竹子的公仔好,你說呢強哥。”羅浩笑眯眯的問到。
路上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打斷了之前的對話,羅浩和耿強再也續不上。
而就因為這個男人,耿強的思路也似乎有了一定的改變。
“小羅,你說竹子人氣這麼旺,不會造成什麼不可預知的後果吧。”耿強的態度已經鬆動。
“我看魔都警察上街組人牆就挺好,多點警力維持秩序唄。這麵我不懂,但我能保證竹子這麵會儘量配合。”
羅浩努力把自己撇乾淨,標準醫生和患者家屬對話的節奏。
“嗯。”耿強點了點頭,沉默下去。
剛剛那個為了要竹子公仔玩偶的男人差點沒引發一場車禍。
難道竹子在孩子們的群體裡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
耿強在沉思。
羅浩也沒勸耿強,自己隻是一名醫生,獸醫也是醫生。
把竹子養好,能為家鄉做多少貢獻是多少貢獻,再多的就管不到嘍。
“小羅,莊院長找你談話了?”
十幾分鐘後,耿強好像拿定了主意,開始轉移話題。
“嗯。”羅浩點頭,“有個介入學科的學會,找我去做示範手術,我拒絕了。”
“莊永強也是,怎麼還逼著你去做手術。是魔都還是帝都?”
“美國。”
“???”
“在約翰·霍普金斯舉辦。”
“艸!”耿強有點失態,罵了一句,“世界級的學術會議?”
“嗯,世界級的。”
“……”耿強沉默。
他知道羅浩厲害,但不知道羅浩竟然這麼厲害!
世界級彆的學術會,請羅浩去做示範手術!!
雖然耿強不是醫生,但他也知道這有多重要。
難怪。
隻是這種人前顯聖的好機會羅浩竟然拒絕,他腦子沒事兒吧。
“你為什麼不去?”耿強問道。
“沒時間啊。”羅浩歎了口氣,“我拒絕了一次,他們又找上門。”
還有?
耿強的手握緊方向盤。
“說是約翰·霍普金斯醫院和醫大一院達成戰略合作醫院什麼的,每年有10名左右的交流醫生。”
“!!!”
“院裡麵還是想的,但我不想,所以莊院長和金院長就找我談話,做我的思想工作。我怎麼拒絕都不行,他們勸了我一下午。幸虧強哥你來接我,要不然今天晚上我都彆想睡。”
羅浩在抱怨。
耿強已經徹底無語。
羅浩這狗東西腦子有問題吧。
這種好事兒不是……不對!耿強馬上意識到有問題。
聯係起最近航天係統的那些大事件,耿強的手有點麻。
羅浩能接觸到這麼高層麵的問題?還是說他的嗅覺足夠敏銳,鼻子比狗都靈?
一刹那,無數念頭在耿強腦海裡出現。
“強哥,你怎麼不說話了?”羅浩問道。
“呃……小羅,你為什麼不去?”耿強開始旁敲側擊。
“我也想去,但手頭活太多。去了的話一個終身教授是跑不掉的,但每個月要往那麵跑12次。終身教授麼,說是終身,那是在不犯錯的前提下,其實也是有ki的。
我主要是沒時間,真的。”
羅浩的眼神清澈透底,帶著學生氣,略有點愚蠢。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耿強瞥了一眼羅浩,籲了口氣。
“是真沒時間,我今年的時間都安排出去了。拿到青拔後幾個科研要同時推進,我還要準備傑青的科研。再有,就是申請長江學者。雖然不喜歡老李那個英國買辦,但這個獎項還是要爭取的。”
“這東西要是糊弄一下也無所謂,但總要留給人把柄。強哥你在冰雪節上小心我是理解的,我在申請傑青、院士前也一樣的小心。”
“寧肯無功,不能有過。”
耿強心有戚戚。
“但竹子的公仔這種周邊多點是應該的。”
羅浩笑著把話題拉回來。
竹子還在秦嶺“相親”,做為秦嶺新王的它,拐回來幾個女朋友是肯定的,羅浩並不擔心。
可畢竟是自家孩子,自己的“靈寵”,羅浩也願意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喜歡竹子。
最近羅浩看過一段視頻,蓉城賣的熊貓公仔以花花為主,幾乎都是花花的,隻在角落裡有一隻七仔的公仔。
羅浩也像是天下父母一樣,提起竹子被所有人喜歡,心裡滋生出一種驕傲的情緒。
兩人吃了口飯,耿強問了羅浩的意思,並且補充了很多內容。
路上攔車的那位父親的確給耿強一些感觸,隻是賣點周邊而已,帶動省內經濟,耿強認為不算什麼大事兒。
……
……
“陳哥……”
“叫勇哥。”陳勇低頭刷手機。
莊嫣笑笑,“勇哥,今天下班怎麼沒回家?你家老柳呢?”
“老柳值班,閒的沒事,在這兒等會。”陳勇很自然的說道,“一會她下手術,我去手術室吃口飯再回。”
“是依依姐查崗吧。”
“he~~tui~~~”陳勇tui了一口,“她敢!”
孟良人微笑,審核著莊嫣的病曆。
“小莊,這回你病曆沒什麼大問題了。”
看完後,孟良人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長進的挺快。”陳勇低著頭刷手機,手速明顯比從前慢了很多,不至於十幾個聊天同時進行,“我師父說,有人一輩子都不開竅,連個病曆都寫不好。”
“我可是2的研究生!”
“彆扯淡,你把華西放哪了。你們第二?”陳勇習慣性的鄙視了一句。
他吹了口氣,口罩鼓起來。
“勇哥,大熱天的戴口罩,不怕捂出痱子啊。”
“沒辦法,戴上少點麻煩事兒。你們長得醜,不理解。”陳勇聳肩。
“陳醫生,我和小莊出去吃一口,你一起麼?”孟良人把活乾完,回頭問道。
e。
陳勇猶豫了一下。
“上麵什麼手術?”
“肝膽在做胰十二指腸。”陳勇把手機關上,“走,一起聊會天,手術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三人下樓。
“陳醫生,羅教授最近忙什麼呢?”孟良人在電梯裡問道。
“瞎忙。”陳勇道,“還不是袁小利折騰出來的那些破事。”
陳勇對袁小利的感官比較一般,最開始他和羅浩來的時候踹更衣櫃的事兒陳勇一直記得。
所以各種爛事兒都被陳勇甩到袁小利頭上。
“不去就不去,咱這麵活太多。”孟良人笑笑。
“要是我,我一定去,這可是人前顯聖的大事兒!”莊嫣提出不同意見。
但她剛說完,就撒了氣。
畢竟羅師兄很堅定的說不去,誰都沒辦法。
羅浩羅師兄看上去和善,其實倔強的很,接觸越多,莊嫣就越是能感受到這點。
走出住院部,莊嫣看著前麵忽然愣住。
一頭老牛拉著車,車上有鋪蓋,破破爛爛的,一個人躺在上麵,任由老牛漫無目的的走著。
“咦?老孟,那是什麼?”
“老黃牛。”孟良人有一說一。
莊嫣對孟良人的回答表示不滿。
“人呢?老牛自己來的?”陳勇倒是很感興趣,他快步走過去。
“勇哥,小心彆被傷到。”
“不會,放心。”
陳勇自信滿滿,當他走到老黃牛身前三步的時候,謹慎的保持著距離。
看了一眼,陳勇見車上有一個老人躺著,麵紅耳赤,應該是在發燒。
陳勇想要靠近點,可還擔心老黃牛忽然頂自己一下。
忽然,老黃牛“悶~”的叫了一聲。
叫聲中,老黃牛前腿一卷,似乎是跪下懇求,眼巴巴的看著陳勇。
現在的動物都成精了麼?陳勇一怔。
老黃牛又“悶~”的叫了一聲,眼角有眼淚流下來,隨即不斷的磕著頭,仿佛在哀求。
陳勇壯著膽子走上去。
伸手一摸,躺在牛車上的人打了個寒顫,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燒的紅呼呼的,眼皮在顫抖著。
“你來看病?”
患者點了點頭。
雖然動作不大,但他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我是一院的醫生,我帶你去。”陳勇隨後看著老黃牛,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這……這……”患者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褶褶巴巴的紙交給陳勇。
陳勇看了一眼,上麵有潦草的字跡寫著阿奇黴素和複方甘草片兩個藥名。
“你也是,怎麼坐牛車來的?村裡沒有車?”陳勇一邊嘮叨著,一邊手忙腳亂的想要趕牛車。
隻可惜陳勇不是羅浩。
孟良人走過來,“我來吧。”
“你來,老孟,我問問怎麼回事。”陳勇馬上把鞭子交給孟良人。
“輕點抽,老黃懂事。”患者這時候似乎有了點精神頭,強撐著說道。
“放心,馬上就到了。”孟良人見過牛車,也玩過,開始嘗試。
老黃牛很聽話,它似乎能聽懂幾人的意思,按照孟良人的指示來到急診科門口。
陳勇第一時間跳下車,跑進去。
很快一個平車推出來。
把人抬上平車,看著急診科醫生護士帶著患者急匆匆的去搶救室,陳勇這才犯愁。
“老黃牛可怎麼辦,彆一會被城管給收走了。”
“那倒是……”孟良人想想,給王小帥打了個電話。
幾分鐘後,王小帥牽著一條大狗走了過來。
這條狗陳勇知道來曆。
他擋在大狗和莊嫣之間,“小帥,牛車你幫著收一下,老牛喂口吃的,彆餓到。”
王小帥乾淨利索,根本不問為什麼,也沒那麼八卦,牽著老黃牛離開。
臨走的時候老黃牛回頭“悶~”的叫了一聲,好像在感謝陳勇、孟良人,又像是跟他們交代一定要看好病。
“老黃牛能找到醫院來,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都不信。”
“前段時間不是還有一條叫蘑菇的大黃狗自己摸到醫院來了麼。”孟良人道,“萬物皆有靈,或許它們懂呢。”
陳勇抬頭看了一眼天,悄咪咪把口罩摘下來。
“勇哥,你熱了?”莊嫣笑著問道。
陳勇的確很帥,看兩眼賞心悅目,非但莊嫣,連孟良人都願意多看兩眼。
“不熱,我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嗯?老黃牛麼?我聽說黃牛老了是通人性的。”孟良人道。
陳勇搖搖頭,繼續看著天邊的,右手低垂,不斷掐算。
“勇哥在乾嘛呢?”莊嫣小聲問孟良人。
孟良人搖了搖頭。
很快,陳勇歎了口氣,拿出手機。
“搖人。”孟良人道。
“搖誰?”
莊嫣有點短路。
“羅浩,剛遇到一個患者,我覺得古怪。”陳勇的話側麵解答了莊嫣的疑問。
“怎麼呢?”
“我看了鄉村診所給的藥和診斷。”
陳勇簡單說完後沉默,似乎不知道要怎麼和羅浩講自己心裡的古怪感覺。
“哦,這樣啊,人在哪?”
“急診科。”
“有可能有嚴重的離子紊亂,主要是鉀離子,提醒急診科醫生看著點。”羅浩的聲音傳來。
莊嫣一怔,離子紊亂?
羅師兄就聽了這麼幾句話就知道離子紊亂?
“對!”陳勇用力一拍大腿,“我就說!是離子紊亂導致的猝死麼?”
“有可能,不是還沒變成現實麼。就算現在心跳驟停,也能搶救回來,放心好了。你提醒一下急診科查離子,彆的沒什麼。”
“行,你來麼?我們準備去吃飯。”
“我和強哥吃飯呢,一會就過去。”
掛斷電話,陳勇急匆匆的往裡跑。
除非患者有相關症狀,急診科很少查離子。
而且眼前的患者屬於無名氏,一般檢查都不會下,隻做最基本、最關鍵的檢查。
陳勇去提醒了一下,急診科醫生雖然有點不解��但還是從善如流的下了一個急診鉀鈉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