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困了,咀嚼動作很慢,有時候還會從嘴角漏出來。
池妄看著懷中漏汁的小奶貓,寵溺又耐心地掏出毛巾給她擦拭,眼裡有笑,“慢慢吃,彆噎著。”
“唔。”
“要不要喝水?”
“嗯……”
池妄把溫水喂到她嘴邊,她咬著吸管喝了一小口。
小嘴兒吸得的時候,看得池妄心裡軟軟的。
薑幼抬起眼皮看他,“哥哥,你不吃嗎?”
池妄溫柔地吻了吻她粉嘟嘟的臉,“填飽寶貝的小肚子,我再吃。”
薑幼臉頰紅了紅,“哥哥是在提前練習帶孩子嗎?”
“不用練習。”他本來就做得熟練。
薑幼順勢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曖昧燈光下目光瑩瑩地看著他,“哥哥什麼事都以我為先的話,我除了感動,心裡還會愧疚。”
“那就愧疚好了。”池妄又給她夾了塊肉,“這不是什麼壞情緒。”
他把飯和肉喂到她嘴裡,邊說,“以免你不愛我的時候,心裡對我還有愧疚,就不會離開我。”
薑幼瞪大了眼睛,“我可能會不愛你?”
“過個幾十年,我變老了,變醜了,或者你對我膩味了……”
“那我也不可能不愛你!”薑幼大聲反駁,直接打斷他的話,都不允許他說下去了。
她覺得池妄冤枉她,推開他坐起來,氣呼呼的說,“我的愛哪有這麼淺薄,愛了就是愛了,不管人生幾十年,我都會愛你,也隻會愛你。”
池妄看她起紅了眼的模樣,漫不經心地勾起唇,“哦,那小小現在是愛上我了嗎?”
之前求婚的時候,她說得是喜歡。
現在這份喜歡,變成愛了嗎?
薑幼臉一紅,“你套我的話?”
池妄一臉無辜,“我從來沒聽你說愛我,我想聽聽,不可以嗎?”
他拉起她的手,目光虔誠。
薑幼深吸一口氣,想生氣也生不出來了。
她開始自責,她平時是不是給他的愛太少了,或者內心其實很澎湃,但她沒表現出來。
畢竟薑幼還是挺內向的,內向的女孩子不擅長表達,她跟池妄不一樣,在這方麵,她總是靦腆的。
薑幼反思了自己一番,之前她因為生氣拉開的距離,這會她主動朝池妄靠了過去。
她伸出小手,先是拉一拉他的手指,然後又在他腿上畫圈圈,最後慢慢抱住他的腰。
她貼上池妄溫熱又結實的身體,湊到他耳邊輕輕道,“哥哥,我愛你呀。”
薑幼感覺他身體僵了僵,撇過頭來,“你說什麼?”
這是真沒聽清,還是裝的?
不管是不是裝的,薑幼樂其不疲地在他耳邊說,“我說我愛你,聽不清我再說一遍,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唔!”
她被男人手指掐住下巴,堵了軟軟糯糯的小嘴。
她閉著眼任由男人吻著,卻沒看見,男人迅速紅了的耳朵。
他的小小愛他,終於學會愛他了……
吻到後麵便一發不可收拾。
薑幼被男人撲倒在了沙發上,衣衫不整,領口豁了好大一個口子,明顯就是被男人的手鑽進去弄的。
捏來捏去,薑幼又癢又酥,在沙發上一邊哼哼唧唧,一邊像毛毛蟲一樣扭著。
兩人在沙發上玩得不亦樂乎。
突然“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沙發上二人一僵,薑幼推了池妄一下。
池妄抬起頭,眉眼微微陰沉,誰在這時候掃他的興?
他黑著臉提好褲子,鞋都不想穿了,煩躁的走到門邊。
心想哪個傭人這麼不怕死。
打開門,池妄的臉驟然陰冷下去。
嗬,原來是這倒胃口的。
安雪並不知道池妄此時負麵情緒很大,在心裡都罵她倒胃口了,她抬起春波秋水一般的眼眸,溫婉地柔聲問,“池妄,沈伯母心臟有點不舒服,我想問問,你家的藥箱在哪裡?”
“這事你問傭人就行了,你來問我?”池妄倚著門邊諷笑,“是傭人回答不了你嗎?還是你想來看看,我在做什麼?”
安雪還沒反應,池妄往後退了一步,讓她看到屋裡情景。
茶幾上擺著飯菜,電影還在放著,燈光和香薰非常有氛圍感。
薑幼已經坐了起來,但從淩亂不正的沙發可以看出,他們剛才在做什麼隱晦的事。
安雪看得心口起伏,刺痛的不是滋味。
池妄抱著手臂,低眸看著她,譏誚道,“要不……安醫生彆當醫生了,改行做火警吧?”
“這身份適合你。”
安雪回過神,眼睛都嫉妒得發紅了,聽見池妄的嘲諷,麵色僵了僵,尷尬地收回目光。
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態,笑著看向池妄,“傭人說藥箱被你拿走了,所以我上來問問看,如果打擾到你們,那真的很抱歉。”
說著,她自己轉身走了,動作十分灑脫優雅。
池妄看著她的背影冷笑。
安雪到了樓梯口,碰到正要上來的沈雲心,“雪兒,今晚彆走了,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彆走了吧?”
安雪抿唇沒答,反倒是轉過頭,目光幽然地看了池妄一眼。
“沈伯母,我在這裡太打擾池妄和薑小姐了,我也不想留下來討人嫌,我今晚還是出去住,明天我就回去了。”
沈雲心一聽這話,急了,瞪了靠在門邊的池妄一眼,趕緊拉著安雪,“雪兒,你彆聽池妄胡言亂語,你是跟著我回國的,我自然要把你招待好,否則我怎麼向你父母交代?”
安雪隻是看著池妄,不說話。
池妄冷冷地收回目光,轉身就要進屋關門。
“池妄!”沈雲心叫住他,“你彆忘了,雪兒對你有恩。”
池妄頓住腳步,握緊了門把手。
“你要是敢讓雪兒受委屈,你乾脆連我這個媽也彆認了!”
池妄眼底陰沉,麵無表情地看了安雪一眼,“嘭”得摔上門。
安雪很受傷,從小到大受得委屈,都沒有這一天多。
她認識的池妄不是這樣的,他對她向來克製有禮,也很縱容。
自從有了薑幼,不,應該說,自從她知道薑幼的存在。
他慢慢對她冷淡,那些表麵現象的好,也全部收回,甚至對她冷漠的,一絲情分都沒有。
就這樣無所忌憚的,原形畢露。
男人……都是這樣嗎?
沈雲心在一旁安撫她,“雪兒,沒事的,你彆難過,池妄隻是一時被蠱惑了……”
“沈伯母,我想問,薑幼是什麼時候認識池妄的?”
“這……”沈雲心猶豫了下,還是跟她說實話了,“在池妄小的時候,薑幼一家搬來我們家隔壁,那會兒他們就認識了。”
原來如此。安雪自嘲地笑了笑。
他們是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朝夕相處,是條狗都有感情,薑幼在這上麵就已經贏了。
可安雪不甘心啊,那她三年的陪伴和付出又算什麼呢?
“雪兒,你彆擔心,沒有我的允許,薑幼是嫁不進池家來的,等她生完孩子,我就讓她從這裡滾出去。”
安雪是沈雲心看中的兒媳婦,兩家人都是這樣認為,原本打算年初兩家人吃個飯,商量二人婚事,日子都訂好了。
誰知在這個節骨眼上,薑幼懷孕了!
安家對池家有恩,沈雲心也不好意思瞞著這事,就取消了跟安家訂婚。
安雪知道薑幼懷孕了,不但沒有放棄池妄,還主動說要來國內找他。
沈雲心是莫大的欣慰,對安雪的歉疚也更濃。
安雪不介意池妄跟彆的女人生孩子,依舊願意嫁給他。
這份氣量,世上有幾個女人能有?看來她真是愛池妄愛到骨子裡了。
沈雲心很高興,便帶安雪一起回了國內,還要入住池妄現住的彆墅。
“沈伯母,你不用擔心我,我既然能拋下一切,奮不顧身地來找池妄,不會因為這點委屈就被打倒。”
安雪笑笑,“我願意等他。”
“雪兒,你真的太善良太好了,是池家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沈雲心眼含淚光地摸了摸安雪的頭,很是能體會安雪的心情。
安雪卻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