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被他強勢逼退到角落,臉色微白,“除了照顧你之外,我也做不了彆的。”
“怎麼做不了彆的,我們明明還有那麼多事可以做。”池妄握住她的小手。
“我已經毫無保留地給你了,你對我做任何事,我都沒有阻攔,但是你想讓我懷孕,這不行。”
“懷孕?”
池妄自嘲地勾了勾唇,“你以為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不就是想讓我留下來嗎?”
是,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雖然卑鄙,但如果薑幼懷孕,他不會讓她受委屈。
池妄用手指刮著薑幼的臉蛋,放低語氣,“小小,哪裡都彆去,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薑幼對上他通紅的雙眼,喉嚨仿佛堵著一團浸水的棉花。
賀詞讓她找的答案,她找到了。
可他們的根本問題沒有解決,她要怎麼留下來?
原本打算照顧到池妄傷好,她再走。
池妄竟然生出用孩子把她留下來的可怕想法。
她不能繼續放任下去,他要是幫她綁起來,逼著她做怎麼辦?
依照池妄的性子,不是沒可能。
她要阻止他瘋狂的想法,是時候該結束了。
薑幼搖頭,“池妄,你為什麼還不明白,我已經不想跟你維持這種不健康的關係了。”
池妄笑了,將她抵在浴室的牆上,“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薑幼眼神平靜,“我們一開始不就是交易嗎?”
交易……?
池妄愕然,驟然胸口刺痛。
“在你眼裡,我們隻是交易?”
薑點點頭,“你救我外公,我迫不得已把自己賣給你,欠你的錢,我還清楚了,現在我想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像所有普通女孩一樣,找個適合自己的男人結婚生子。”
多麼俗套狗血的台詞,薑幼以前覺得這種戲碼永遠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沒想到還是上演了。
池妄臉色鐵青,氣息格外危險,“薑幼,你敢再說一遍?”
薑幼裝作很無所謂,“我想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找個普通男人結婚……唔!”
池妄狠狠堵了她的嘴,氣得咬破了她的唇。
薑幼用力將他推開,擦了擦嘴角的血,“池妄,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輸不起。”
“我輸不起?”池妄氣笑了。
薑幼違心點頭,“因為我提前甩了你,你不甘心。”
池妄咬牙切齒,“薑幼,我沒有不甘心!”
“那就放過我,彆再糾纏了。”
池妄一愕。
原來在她心裡,是他在糾纏?
隻有麵對不喜歡的人,挽留才會變成無理取鬨,令人生厭。
嗬……
池妄笑得怒紅了眼,“既然你執意要走,那就現在滾。”
他粗魯地將她拽到門口,毫不留情把她推出了房間。
“嘭”的一聲房間門砸上。
薑幼後背顫了顫,僵在門外。
敲了半天門,沒人開。
現在淩晨兩點,她衣衫不整,行李和手機都在池妄房間裡,就算要走,她也走不了。
薑幼轉身進了隔壁客房,她去浴室衝洗時,身下痛得不能碰。
她晃著軟綿綿的小腿上床,看見腿上的痕跡,刺得眼眶微痛。
薑幼立即蓋上被子,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睜眼熬到天亮。
她去池妄房間拿手機。
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她小心翼翼轉動門把手。
剛一進去,就跟從浴室裡出來的男人撞了正著。
薑幼心裡一跳,僵在原地,“我……我拿手機和行李。”
池妄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向沙發,拿起毛巾擦頭發。
薑幼尷尬地看著他,他後背傷得那樣嚴重,怎麼還碰水?
見男人沒有搭理,她趕緊去拿手機。
準備收拾行李的時候,手機響了,薑幼一看來電,快步走出房間去接聽。
“小小,我是王阿姨。”
薑幼的表弟喬南,上次被混混打傷在住院,王阿姨對南南心存愧疚,主動提出來照顧他。
“王阿姨,有什麼事嗎?”
“南南的傷可以拆線了,今天我兒媳婦打電話過來,說兒子摔斷了腿,我想去外地看兒子,南南需要你帶去醫院了。”
“好,你辛苦了,這麼多天的工資,我都結算給你。”
“不用不用,這是我應該的,算是對這孩子的一點補償。”
“要給的。”薑幼在電話裡和王阿姨談論工資,一道人影從她身後走過。
她轉身看見池妄穿戴整齊,立即應付了王阿姨,掛了電話,急忙叫住他。
“池妄,你要出門嗎?”
池妄站在玄關換鞋,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行李我可不可以過幾天來拿,我要去醫院一趟。”
“隨你。”池妄打開門出去,摔上門。
薑幼抿了下唇,快速洗漱換衣服,趕去縣城。
到了醫院,薑幼給喬南交了費,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我弟弟現在怎麼樣了?”
“傷口恢複狀態不錯,拆線後還是要注意護理。”
薑幼鬆了口氣,“謝謝醫生。”
醫生突然想起來,又道,“不過,你弟弟能恢複得這麼好,還是得益於輸血及時,當時那個是你男朋友吧,他腹部受了很重的傷,不顧自己的安危執意要輸血,你可得好好感謝他。”
薑幼腦袋嗡了一聲,“您……您說什麼?他腹部的傷?”
“是啊,他那道是致命傷,沒見過捅這麼狠的,一般這樣的傷患,我們不建議進行輸血。看你這樣子,你是不知道嗎?”
她去美國才看到他腹部有傷,事後問起來,他也是輕描淡寫。
“男人身上有點傷怎麼了?很稀奇?都快好了彆一個勁問。”
池妄不想告訴她的事,總有辦法堵她的嘴。
薑幼渾渾噩噩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賀詞的電話。
“薑小姐,怎麼了?”
薑幼手心微微出了冷汗,“賀詞,池妄腹部的刀傷,究竟是怎麼來的?”
電話裡沉默了一瞬間,賀詞語氣嚴肅,“原本池總吩咐過,不讓我告訴你,但我不想看你繼續誤會池總,如果我再不說,你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賀詞斟酌之後,還是說出了實情。
“池總的傷,是他自己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