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心跳鼓躁,盯著男人一雙濃黑卻薄涼的眼睛。
小身子貼著他健碩的胸膛,感覺到他胸腔起伏。
他的眼神如同黑色密林,令她深陷其中,漸漸迷失自我。
薑幼吞咽了下口水,緊張的大腦有些空白,忽的聽見低沉的一聲,“好。”
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軟軟地用溫熱的臉蛋,貼向他的脖子,嬌聲嬌氣地說,“那說好了,你不準再欺負我,也不準凶我。”
池妄勾唇一笑,“好。”
薑幼往他臉頰親了一口,“我明天去拿行李,我想搬回來住。”
池妄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眼裡有笑,“這幾天在家養身體,等生理期結束,我幫你去搬。”
抱著她快步去了自己房間,把她放在床上,俯身向她壓了過來。
薑幼“啊”了一聲,便被他撲倒在床上,鬆軟的大床還彈了彈,被帶著男性荷爾蒙氣息的胸膛壓回去。
薑幼被他整個籠罩,推也推不動,白膩膩的小細腿,跟男人穿著黑色長褲的腿糾纏著。
“池妄,你在乾什麼!”
熱氣在她耳邊翻滾,燙得她耳朵迅速紅了,“你覺得我在乾什麼?”
薑幼抵住他的胸膛,“我生理期啊!”
“就親親,不碰彆的地方。”
薑幼小獸般嗚咽一聲,咬著手指,承受著池妄無法釋放的濃烈愛意。
…………
薑幼乖了幾天,池妄雖然允許她出門,但一刻都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他在書房辦公,她也得在書房待著。
到了搬家這天,薑幼提前給洛懷州打電話知會了一聲。
賀詞剛把車開到公寓樓下,池妄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是池蔚,他坐在車裡接電話,薑幼便自己先上去了。
池妄能順利回國,多虧池蔚出馬,在池妄跟沈雲心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池蔚把沈雲心送到了偏僻的度假村,並以工作名義,把池妄送回了國。
池妄到了國內,沈雲心沒辦法再控製他,即便她鬨,池氏現在在池蔚手裡,他說話還是管用的。
“你的傷怎麼樣?”池蔚在電話裡問。
“沒事。”
“你找到薑幼了?你為她做得這麼多,她都知道嗎?”
“她知不知道,跟她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沒有關係。”
她知道不一定是好事,沒哪個男人會在女人麵前數落自己付出了多少,更不會拿自己的傷去示弱,博得女人的心軟,求她同意在一起。
“你們和好了?”
池妄坐在車裡,抬頭望向公寓樓,“嗯。”
“你那脾氣也能追到人,真是稀奇。”
他彎起唇,“她說想跟我好好過日子。”
池妄說得輕鬆,池蔚並沒有聽出炫耀的意思,倒有些替他心酸,但他不會在弟弟得償所願的時候,潑一盆冷水,何況他還為了這個女人滿身傷。
“嘖,你現在說話都帶著酸臭味,儘快跟媽坦白吧。”
“知道了。”
掛了電話,池妄看了下時間,轉手打給薑幼。
打了兩個打不通,池妄眼裡劃過警惕,沉聲問,“薑幼住哪一戶?”
賀詞立即去物業那裡詢問。
然而當物業拿鑰匙開了房子的門,薑幼已經不在了。
調監控發現,薑幼根本沒上樓,趁池妄接電話的空檔,她乘電梯下了負一層車庫,上了一輛黑色的suv。
從車牌號查到是洛懷州的車!
池妄臉上所有表情驟然陰冷,凝聚成駭人的風暴,她竟然還想從他身邊逃走!
騙他來搬家,敢趁他不注意,跟洛懷州跑了!
賀詞見池妄猶如被惹怒的野獸,渾身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暴戾氣息,馬不停蹄開車去追。
……
“你去邊城,會有人接應你,在那邊好好生活,池妄找不到那裡去。”
“嗯……謝謝。”
薑幼坐在洛懷州車裡,手裡攥著兩張機票,她知道池妄不會放過她,想要徹底擺脫池妄,隻能離開京城,外公那邊已經有人去接了。
快到機場路口,突然急刹車。
慣性讓薑幼往前晃了晃,腦漿都差點被搖出來。
她抬起頭,看見麵前停著一輛貴氣的黑色賓利,在雨幕裡散發著野性且危險的光。
這時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男人,沒有打傘,一步步走向洛懷州這輛suv。
薑幼驚懼得瞳孔放大,後背緊貼座椅,在她不知覺中出了一身冷汗。
洛懷州不以為然,“他來得還真快。”
薑幼攥緊安全帶,轉頭看向後視鏡,“後麵的路還沒封,你快調頭。”
洛懷州卻眯起了眼,直勾勾盯著走來的男人,“薑幼,要不要堵一把?”
“什麼?”
“坐穩了!”
薑幼聽見加大馬力的引擎聲��驚慌地扭頭,“洛懷州,你想乾什麼?!”
洛懷州握緊方向盤,盯著池妄的眼底散發出恨意的光,“撞死他,他就不能再霸占控製你了!”
洛懷州動作太快,話還沒說完,踩下油門,極速朝池妄撞過去!
“停車!洛懷州,你給我停車!”
薑幼驚慌地去搶方向盤,洛懷州似有預料般,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回座椅。
“既然他追上來了,正好解決我跟池妄之間的恩怨,你給我坐好!”
薑幼驚恐地轉回頭,看著毛毛細雨裡,站在遠光燈裡的男人。
他一動不動,細細密密的雨絲落在他的身上,打濕他蒼白的臉頰。
車頭朝他衝過去,像在親手摧毀對她來說最珍貴的東西,薑幼不敢看,害怕的閉上眼,尖銳喊了聲不要,這一聲喊的,她五臟六腑都劇烈顫抖起來。
吱——
一聲刺耳急刹。
車頭離池妄還有幾公分,停了下來。
車裡寂靜,聽不見雨聲。
薑幼似沒回過魂,慘白的一張小臉,仍閉著眼,貼緊椅背大口喘氣。
“嗬,看來他真的不怕死。”
耳旁傳來洛懷州漫不經心的譏笑。
薑幼心一顫,倏地睜開眼,看見男人安然無恙的筆直站在車前,被車燈照著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和懼怕,比夜色還要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車裡的薑幼。
薑幼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她扭過頭,“你瘋了?剛才要是撞到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開個玩笑,撞死他,我也跑不了,還沒蠢到為了弄死他,去蹲大牢。”
薑幼氣紅了眼,抓起紙巾盒砸他。
洛懷州從來沒想過一向乖巧懦弱的薑幼,會為了一次故意試探,拿東西摔他。
眼裡閃過嫉妒和不甘心,池妄敢為了薑幼跳海,罵他是個孬貨,他不信池妄真的不怕死,便故意開車去撞池妄,沒想到他為了帶回薑幼,連躲都不躲!
神經病!
這世上的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為了所謂的愛,放棄自己的生命!
所以池妄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薑幼轉頭看向被雨淋濕的男人,心裡擔心抵消不了對他的懼怕,她蠕動了下唇,還沒說什麼,安全帶“嘩”鬆開,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拽下車。
薑幼跌下去,撞在男人身上,他手臂一收,撈住她的腰,將她狠狠按進自己胸膛。
薑幼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感覺到他胸膛微幅震動,聽見比寒風還冷的聲音。
“孬貨就是孬貨,給你機會都不敢撞,還敢帶走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