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感受到布料下的灼熱,驚恐又羞臊的紅了臉。
她拚命想合攏雙腿,卻被男人長腿強勢抵著。
“池妄,你彆亂來,快把你的腿收回去!”
池妄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離洛懷州遠一點。”
薑幼看見他眼裡嚇人的戾氣,連連點頭,“知,知道了。”
見他抱著不放,她羞恥的推了推,“可以放開了嗎,拍賣會還在繼續,我不能離開太久。”
池妄眸色洶湧,貪婪的聞著她的脖子,兩天沒有碰她,他很想念她的味道。
有腳步聲往這邊過來,薑幼驚慌地在他懷裡掙紮,“有人來了,快放開我!”
池妄壓了壓不安分的欲望,大手用力掐住著她的腰肢,胯骨狠狠摩擦了一下,在她耳邊壓抑著聲線,“回去再教訓你。”
說完,才收了力道,將她鬆開。
薑幼慌不擇路的跑回會場。
洛懷州見她喘著粗氣,慌裡慌張。
“發生什麼事了?”
“沒……找廁所找了半天,跑回來的。”
薑幼臉頰滾燙,耳朵都是紅的,幸好有口罩遮掩。
洛懷州笑笑,“馬上到你的畫了。”
“嗯。”薑幼心不在焉。
這時,一道高大暗沉的身影從薑幼身前經過,長腿摩擦過她的膝蓋,慢條斯理的在她身邊坐下。
“池妄,你乾嘛去了,這麼久?”
南月姝好奇問了一句。
池妄沒理會她,往薑幼身邊靠了靠。
薑幼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煙草味。
她想躲開這股嗆人的煙味,手指突然被捉住。
耳邊落下一道沉重的呼吸。
“再敢靠過去試試。”
薑幼聽見這句警告,身子僵了僵,瞥了眼洛懷州,他望著台上沒有察覺,可她離洛懷州還有半米遠,池妄就不高興了。
薑幼壓低聲音,“你不怕被南月姝看見嗎?”
池妄冷笑,戲謔道,“跟你在試衣間偷情都被發現了,還怕被發現牽手?”
薑幼,“……”
他真的是不要臉。
怕被人發現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她隻好往池妄身邊挪了挪,跟他緊緊貼在一起,用衣服和包包擋住。
“下麵,展示一副寫意抽象畫——人間惡魔。”
畫被呈上來時,就引起台下不少騷動。
這幅畫隻有黑白兩色,卻讓人十分震撼。
主持人介紹,“這是一個顛倒世界,上為黑,視為人間,惡魔披著白衣作在人間作惡,下為白,視為地獄,是一道道被禁錮的善良靈魂,在地獄之火裡掙紮。”
聽完介紹,全場嘩然。
“這畫有點意思,善良和正義被邪惡壓在腳下,卻仍在反抗,看完之後莫名有一種信念感,相信正義終有一天能破土而出,善惡終有報,人間清除汙濁重回美好。”
“畫家背後經曆了怎樣的故事,才能畫出這樣的渾噩世界?”
“聽說是一位民間畫手,還挺神秘的。”
台下竊竊私語。
“嗬,你的作品反響很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格。”洛懷州在她耳邊輕聲道。
他湊的很近,在熱鬨的拍賣現場,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
薑幼勉強擠出一抹笑,根本沒有心思去回應洛懷州的話。
她的手,已經被池妄攥得出汗了。
奇怪的是,池妄竟然沒什麼反應。
眾人都在好奇,這幅畫的作者在怎樣的心境中,才能完成這樣的作品。
一定是生活很困頓,受到過各種被迫無奈,和不公平的待遇。
其實沒那麼門道,純粹那天南月姝挑釁薑幼,把她的畫撕了,內心有一股情緒無法排解。
委屈,憤怒,不甘,困惑……壓抑在她胸口的情緒,她統統用畫表達了出來。
薑幼轉過頭,見池妄盯著畫沉思。
她莫名有點小竊喜,池妄肯定不知道這副畫是出自她之手。
南月姝也注意到池妄在出神,“池妄,難得見你對一幅畫這麼感興趣,你喜歡嗎?”
池妄若有所思的盯著畫,輕輕撫摸薑幼的指尖,深不可測勾了下唇,“嗯,畫得不錯。”
隻一句,南月姝便聽出了暗示。
從來沒見池妄誇過誰的字畫!
他肯定是喜歡!
她無比殷勤的靠過去,“那我拍下來怎麼樣?”
池妄挑眉看了南月姝一眼,哼笑,“行啊。”
池妄總算是用正眼看她了!
南月姝備受鼓舞,立即舉牌,“五萬。”
薑幼看到南月姝要拍她的畫,眉心皺了皺。
這時立刻有人加價,“十萬。”
“二十萬!”
“四十萬!”
……
全場熱血沸騰,最後這幅畫叫價到兩百萬!
薑幼都驚了。
她最初的想法,是自己的畫能賣出去就好了,不論多少錢,對她來說都是一個突破。
沒想到價格到了兩百萬,還在往上抬!
誰都看得出來,這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畫手,靈感來了作的一幅畫而已。
並沒有很大的收藏價值,但如果是懂欣賞的,可以買回去掛在家裡,當作裝飾品。
因此競拍者麵對這個價格,都望而卻步。
隻有後座一個精英打扮的男士在南月姝搶這幅畫。
薑幼呆呆的看了看身旁兩個男人。
洛懷州唇邊噙著淡笑,清風霽月。
池妄目光幽暗深邃,眼裡笑意不明顯,座位下把玩著她的手。
薑幼有點讀不懂他在想什麼。
最後這幅畫以四百萬價格成交!
薑幼都不敢置信,她的畫,居然賣了四百萬!!
南月姝一臉興奮,湊到池妄麵前邀功,“池妄,這副畫最後還是到我手上了。”
池妄扯起唇“嗬”笑了聲,意味不明的道句,“恭喜。”
南月姝嬌嗔,“你確實要好好恭喜我,還不是因為你說喜歡,我才拍的。”
薑幼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這時洛懷州拍了她一下,“走吧,跟我去處理後續流程。”
薑幼瞥見南月姝像小女人一樣向池妄撒嬌,趁他在跟南月姝說話,立刻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就跟洛懷州走了。
池妄手裡一空,聲音戛然而止,轉頭看見薑幼跟洛懷州走了,眼皮狠狠顫抖了下,臉色微不可查的陰沉。
他慢慢攥緊手指,起身要走。
南月姝卻纏著他,不讓他走,“池妄,其實我拍這幅畫是想送給你……”
“南月姝。”
池妄突然轉過頭,冰冷譏誚的盯著南月姝,“這幅畫挺適合你,好好留著。”
惡魔在人間。
薑幼畫的就是她。
或許不隻是她,還有千千萬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