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薑幼亂糟糟地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裡全是池妄強迫她,她把池妄咬傷的情景。
她感受到了池妄的怒火,可他竟然就這樣放過她了。
他說“不怕南月姝誤會,怕她不高興”又是什麼意思?
薑幼扯起被子蒙住頭。
算了,有些事明知道沒結果,就沒必要多想。
這一晚薑幼沒睡好,第二天起晚了,她從房間出來,池妄已經出門了。
薑幼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賺錢還給池妄。
一來,她不想欠他的;二來,她總得贖回自由身。
她又想起畫展的事,在網站搜索了一下,畫展是今天上午十點開始,她現在還有時間!
薑幼收拾清楚,趕去畫展中心。
她找到主辦方,請求讓她的畫也參加展覽。
但她籍籍無名,主辦方自然不願意。
“我們展覽館都隻展示名家名畫,你是哪裡來的黃毛丫頭,這裡不是賣弄你小學生繪畫水平的地方,趕緊給我出去!”
薑幼被驅趕慣了,她今天有備而來,厚著臉皮跟了負責人一路,“您可以看看我的作品,我都帶過來了,隻需要耽誤您幾分鐘時間,您要是瞧不上眼,我立馬走,拜托您給我一次機會。”
負責人並不理會她,一邊煩躁地指揮現場作品搬運,一邊快步往前走。
突然,有一個工作人員急匆匆過來。
“方總,朱瑾大師的畫在運輸過程中損壞了!”
負責人聞言臉色一變,“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你不知道這次世界各地的遊客,就是衝著朱瑾老師真跡來的!現在告訴我損壞了,你要我怎麼跟上頭交差!”
負責人讓助理趕緊去聯係朱瑾,助理卻來彙報,“方總,朱瑾老師在機場,還有一個小時畫展開始,讓他重新畫一副也來不及了!”
這下所有人都圍在一起焦頭爛額。
被晾在一邊的薑幼輕咳一聲,“那個……如果你們很著急,我可以試試臨摹一幅。”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薑幼。
“你怎麼還沒走,去去去,彆在這裡搗亂!”
負責人讓保安把她攆走,“把大門看好了,沒有邀請函一律都不準進,後門也給我鎖死,彆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等等。”
一道清潤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看去,修長俊雅的男人從不遠處走來。
“洛總?”
洛懷州走到負責人麵前,掃了薑幼一眼,“讓她試試。”
“可是洛總,她一個黃毛丫頭怎麼可能臨摹朱瑾老師的畫作,這不是耽誤時間嗎?還不如找個借口先頂頂,等朱瑾老師……”
“我說讓她試試,方總監是聽不懂我說話?”
負責人咽了咽口水,洛老爺子酷愛字畫,這次畫展便是由他發起的,作為老爺子最愛的孫子,洛懷州的話自然必須得聽。
負責人把薑幼帶到畫室,朱瑾老師的真跡裝裱在牆上,薑幼必須完全複刻下來。
所有人都不相信,看好戲似的在一旁觀摩,都認為薑幼純粹是在糊弄人。
“朱瑾老師的學生苦練十年,都模仿不出他作品神韻的十分之一,這丫頭要是有本事,早出名了,還擱這兒穿得這麼窮酸,像從農村裡出來的一樣。”
負責人也不明白,洛少怎麼會相信一個黃毛丫頭。
薑幼聽見他們嘰嘰喳喳,禮貌的眨眨眼,“我畫畫不喜歡被人打擾,你們可以先出去嗎?”
“你個小丫頭片子,要求還挺多,誰知道你搞什麼鬼……”
“出去。”
洛懷州一個眼色,眾人訕訕退了出去。
畫室終於清淨了,薑幼拿起毛筆。
她六歲中國畫就考了滿級,拿了全國水墨畫比賽一等獎,雖然三年沒碰過筆墨,但在宣紙上落筆就找到了感覺。
半個小時過去,薑幼畫完了。
所有人一臉震驚,“這……”
“這真是她畫的嗎?”
“簡直一模一樣!我懷疑她是不是把朱瑾老師的真跡給修好了!”
“怎麼可能,畫破損的太嚴重,根本不可能複原!”
“那這真是她畫的?太不可思議了!這副千裡江山圖,內容太多,細節處理起來太繁瑣,朱瑾老師自己都花了一天,她居然半個小時畫完了!”
所有人唏噓喟歎,對薑幼刮目相看,一致認為薑幼的畫可以拿去展覽。
雖然不是真跡,但隻要不拿放大鏡去研究,根本發現不了這副是臨摹的。
洛懷州看了負責人一眼,負責人立刻對薑幼鞠躬道歉,“小姐,之前是我有眼無珠,不知道你是真有水平啊!”
薑幼擺擺手,“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你儘管說。”
“以後我的畫,可以放在你們館展覽嗎?”
負責人看了看洛懷州的臉色,“你的功底是不錯,但要看看你這副臨摹的畫,展覽出去效果怎麼樣,如果效果好,這絕對沒問題!”
他們需要驗證薑幼的作品是否能受大家喜歡,這也是給薑幼一次機會。
“行。”薑幼要跟負責人互留聯係方式。
這時,一隻白皙清潤的手伸過來,將責任人擋開。
洛懷州拿著一張名片遞過來。
薑幼一頓,接過來掃了眼,洛氏集團總經理,洛懷州。
“畫展由洛氏集團主辦,以後你可以直接聯係我。”
是洛懷州給了她這次展示自己的機會,薑幼對他心存感激,“謝謝。”
她將名片收下,跟洛懷州道完謝,轉身走了。
洛懷州望著她的背影,嘴角翹了翹。
“洛總,這姑娘挺不錯,天資異稟,要是把她簽約到我們畫展中心,把她的畫好好包裝一番,說不定能吸引一批收集畫作的愛好者。”
“嘁,用得著你說?”洛懷州乜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走了。
……
薑幼剛出畫展中心,一輛貴氣的黑色轎車停在大門口。
“喲,這不是薑幼嗎?”
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薑幼定住腳步。
她轉頭看去,南月姝從車上下來。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另一邊車門打開,下來的人,竟然是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