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紅姐有子女嗎?”林紹文又問道。
“不是,老林你這麼關注紅姐做什麼?”許大茂頗為玩味道,“以前年輕的時候,喊你出去玩你不敢,怎麼著……現在這個年紀了,想和我們論乾兄弟?”
“你滾吧。”
林紹文笑罵道,“我就覺得這人還挺傳奇的,一般來說,乾這行的人……有機會從良那肯定不會放過不是,可聽你們的說法,紅姐好像壓根就沒這個心思。”
“她乾這一行這麼多年,肯定有不少積蓄了吧,既然有積蓄,為什麼還要繼續做呢?”
“唔。”
眾人微微一愣。
“我以前也問過紅姐這個問題。”劉光天悠悠道。
“哦,她怎麼說的?”林紹文好奇道。
“她是為了‘防止我們這些小年輕去乾壞事’呀。”劉光天唏噓道,“她還經常勸導我們……結了婚就不要去胭脂胡同了,好好和婆娘過日子。”
“欸,她也勸過我。”閻解曠笑道。
“那真是女菩薩。”
林紹文肅然起敬。
“怎麼著,老林……晚上跟著我們去玩玩?”
許大茂笑眯眯道,“我們等會可約了劉光奇一起去的。”
“什麼玩意?”
林紹文瞪大了眼睛,“他今天剛結婚……還他媽去那種地方?”
“我說林紹文,你呀,真的老了。”
秦添丁忍不住吐槽道,“你書讀都讀到狗身上去了?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呀。”
“哈哈哈。”
眾人又是大笑了起來。
“我以前覺得我挺不正常的,和你們接觸多了以後,我覺得我還算個人。”林紹文感歎道,“這院子裡……怕就是棒梗不在外麵胡來吧。”
“你知道個屁。”
白廣元頗為不屑道,“棒梗是不去胭脂胡同,但他在外麵搞人家婆娘呀……上次在街角,我還看他被人按在地上打呢。”
“謔,還有這事了?”
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怎麼沒有?”
白廣元冷笑道,“他在紡織廠都有好幾個姘頭,我上次還聽吳主任說……人家爺們舉報信都寫到他那裡來了。”
“那沒人處理他?”林紹文驚訝道。
“證據呢?”
白廣元理直氣壯道,“這種事,你說你懷疑……你又沒有捉奸在床,你懷疑得著嘛?不過吳主任還是找他談了話,讓他彆胡來。”
“嘖。”
林紹文苦笑著搖搖頭,“咱們院子裡,怕就門口裡那兩個石獅子是乾淨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尖叫。
“啊,有人上吊了……”
“上吊?”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院子裡雖然經常說要吊死在彆人家門口,可這事還真沒人乾過,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不是,誰他媽想不開真去上吊啊。
“聽聲音,好像是賈張氏的……”許大茂不確定道。
“啊?”
林紹文猛然一驚,急忙朝著棒梗家走去。
可剛到門口,就看到金妍兒和李曉月一人一人在給張永紅按壓心臟,一人則在給她施針,可無論她們怎麼折騰,張永紅依舊是雙目緊閉,沒有任何動靜。
“老師……”
李曉月喊了一聲。
林紹文蹲下,伸手給張永紅叩脈。
好半晌,他瞳孔猛烈收縮了一下。
“她……”
“她怎麼了?”賈張氏急聲道。
“她死了。”林紹文低聲道。
“死了?”
賈張氏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
好半晌,她才嚎啕大哭。
“她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麼會死了呢?”
“該死的娼婦,你要死也死外頭啊,死我家裡算怎麼回事?”
“老賈啊,你個老王八蛋,也不看著點。”
……
眾人聽著她的咒罵,默然不語。
賈張氏,還是那個賈張氏。
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變。
林紹文看了一眼張永紅脖子上的痕跡,又撩起她的衣袖看了幾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姑娘手臂上全是刀痕,看樣子自殺不是第一次了。
秦淮茹此時麵色蒼白的看了一眼張永紅,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賈張氏,轉頭就朝著西廂院子走去。
金妍兒看了一眼林紹文後,急忙跟上了秦淮茹。
現在秦淮茹可還有身孕,受不得刺激。
“林……林紹文,現在怎麼辦?”易中海驚恐道。
“找個地方埋了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林紹文語氣平靜。
“啊?”
眾人皆是大驚。
“不是,這……這不好吧。”易中海結結巴巴道。
“你他媽知道不好,還不趕緊報聯防辦,你以為這是出了什麼事?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林紹文沒好氣道。
“欸欸欸,我馬上去報聯防辦……”
易中海等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林紹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永紅後,伸手扯下了床上的床單,蓋在了她的身上,這才朝著門外走去。
其他人見狀,也都疾步跟了出來。
十分鐘後。
邢勇、周雲亮帶著聯防辦的隊員匆匆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麵色嚴肅的中年婦女,她看著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很得體,如果仔細看的話,也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大美人。
“老林,出了什麼事?”
“剛才我們在吃飯,賈張氏喊了一聲‘有人上吊了’,我們趕過來的時候,李曉月和金妍兒給張永紅實施了搶救……可到底還是吊的時間太長了,人已經沒了。”
林紹文歎了口氣。
“這日子過得好好的,怎麼會上吊呢?”周雲亮咬牙道。
“不知道。”
林紹文看著他,欲言又止。
“老林,咱們什麼關係啊,你什麼話還吞吞吐吐的不好說是怎麼?”邢勇急聲道。
“倒也不是不好說。”
林紹文苦笑道,“張永紅……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什麼?”
所有人都滿臉驚恐的看著她。
上吊、娘們、還是個孕婦,所有恐怖元素幾乎都集齊了。
林紹文也是一愣,隨即猛然看向了許大茂。
“老許,剛才……那什麼張永紅穿著什麼衣服?”
“紅……紅……”
許大茂話都說不利索了,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才大聲道,“她娘的,她穿著一件紅衣服。”
“臥槽。”
這下林紹文都被嚇住了。
剛才隻顧著檢查情況去了,壓根沒注意到這一點。
紅衣、孕婦、娘們、上吊。
誰聽著不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