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夫冷聲說:“是,你是在醫館照顧你弟弟,但每次熬的藥,你都偷偷摸摸倒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要不是公主說儘心醫治,其他事兒不用管,醫館早把你攆出去了!”
周圍的百姓跟聽八卦一樣,立馬對著女人指指點點。
“這個女人真毒,連自己弟弟都能害!”
“好狠的心腸,現在居然還把屍體抬過來鬨事!”
“就是,指不定還在平時的飯菜裡下毒,剛剛哭的那麼慘,果然是來訛人的。”
當然,百姓之中有孟何君的人,帶頭喊了幾句,其他百姓都紛紛跟著附和。
把屍體抬過來的那些人,全都是被剛剛那個男人慫恿著來要錢的,現在一個個後悔的不行,卻又跑不掉。
隨著文大夫越說越多,越說越生氣,百姓們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根本不是孟何君不治這些人,而是這些人故意害死親人,跑來鬨事。
“送官!把他們都送官!”
“太狠了,連親人都不放過,簡直沒有心!”
“剛剛還想去告公主,這些人是故意汙蔑公主!”
“報官!報官!”
拿藥盒的男人被侍衛押著,他仰頭看去,孟何君背著光站,陽光灑下,好似民心所歸一樣,散發著金光。
孟何君朝侍衛抬手:“把這些人都送去衙門,辛苦文大夫也一起去一趟。”
“不辛苦,這些人汙蔑醫館,老夫也是為了醫館的名聲。”文大夫歎了口氣。
“文大夫放心,醫館的損失,公主府會儘數賠償,我也會讓衙門為醫館正名。”
要不是把人都送去醫館,醫館也不會遇上這種事。
文大夫和其它幾個大夫醫治了半輩子人,最後險些失了名聲。
損失倒是談不上,主要還是想為醫館正名。
公主府的侍衛押著鬨事的幾個人,抬著屍體朝著衙門走,百姓們也跟著去看。
等人散了一些,孟何君才邀請道:“小錦,小染,進去坐坐吧。”
“多謝公主美意。”
兩人見禮之後跟著孟何君去了前廳。
清秋奉上茶水,退到門口守著。
“你們怎麼來了?”孟何君問。
雖然沒有兩人,這件事孟何君也能應對,但是兩人能來,孟何君還是很高興的。
曲畫錦倒是沒有邀功,實話實說:“臣女最近都在家裡忙,不知公主府發生了這種事,還是楚小姐今日去府裡跟臣女說,臣女才知道。”
上次的事情之後,曲畫錦已經拿了曲府中饋,從前沒有接觸過,故而現在才開始學,要慢許多,整日在府裡算賬。
楚凝染則是今日出門路上遇見一群人抬著屍體朝公主府的方向去,她看了一會兒,發現事情不對,趕忙去找曲畫錦了。
上次孟何君給的藥她是看見了的,大約是猜到了。
楚凝染則一表忠心:“公主信任臣女,臣女自然也不負公主。”
孟何君笑的欣慰:“你們能如此同心共力,自是最好。”
兩人的父親,一個文官之首,一個武將之首,無論是身份還是立場,都絕不容太過親密,故而曲畫錦和楚凝染想成為閨中密友也是不可能的,隻能在外人麵前做戲。
曲畫錦好奇的問:“公主,臣女聽聞大皇子歸來,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見?”
楚凝染也看向孟何君,顯然她也想見見所謂的大皇子。
當然,不單單隻是好奇,更是為了各自的家族。
曲丞相和楚元帥身居高位,一舉一動都被下頭的朝臣關注。
兩人現在都沒有站隊,皇子們自然也想拉攏,不少皇子都想方設法和曲畫錦、楚凝染接觸。
沒有比聯姻更好的辦法,若是娶了誰的嫡女,那可是一大助力。
孟何君不想孟聽肆這麼快出現在人前,畢竟孟聽肆現在和其它皇子比起來,實在是沒有什麼出色的地方,但還是要先穩住曲家和楚家。
“聽肆如今由先生教導,走吧,一起去瞧瞧。”
孟何君站起來率先走出去,兩人一左一右隨行兩側。
因著冬天太冷,故而孟何君讓人把銜月院子裡的書房收拾出來,讓孟聽肆去銜月院子裡學。
三人到了之後,裡頭很安靜。
孟何君沒有打擾,而是與曲畫錦、楚凝染在窗邊看。
銜月盤腿坐在軟榻上,孟聽肆在書案邊抄書。
曲畫錦和楚凝染在看到孟聽肆時,驚訝的微張著嘴。
兩人小時候是孟何君的伴讀,是見過秦君映的,孟聽肆的長相與秦君映如出一轍。
現在不少朝臣都還在左右搖擺,半路又出來個大皇子,又是嫡出,以盛武帝對君映皇後的感情,一個個都在猜,大皇子才會是儲君之選。
可孟靡至今沒有入宮,也沒有出現在人前,讓那些人猜不到盛武帝的心思。
兩人的表情,孟何君儘收眼底,滿意的帶著兩人離開了院子。
“聽肆還在學,不便打擾,下次再見吧。”
曲畫錦和楚凝染紛紛點頭:“合該如此。”
見到人了,那回去也算是有交代的話了,兩人不再多留,提出告辭。
孟何君沒有挽留,讓清秋送兩人出府。
在兩人走後,金刃才來稟報:“主子,苗娘子那邊的暗衛來了信,說有人一直在周圍徘徊。”
“人抓到了嗎?”
金刃答:“抓住了,送末院去了。”
末院是公主府最偏僻的一個院子,不過周圍布滿了暗衛,十二個時辰都有暗衛在暗處嚴加看守。
那是孟何君特意留的刑房。
大盛律令,不許任何府宅之中私設刑房。
不過沒人能活著從末院出來。
末院是屬於孟何君的陰暗地,不容任何人窺視。
孟何君神色不變,抬步往末院走。
清秋送客去了,青梔自然補了清秋的位置,跟著孟何君走。
孟何君不經意的提了一句:“青梔,你去過末院嗎?”
青梔恭恭敬敬的回答:“回主子,清秋姐姐說沒有主子的允許,不能去。”
這是公主府下人都知道的規矩,除了青黛和綠枝,就連清秋都無權去。
孟何君又問:“你要去看看嗎?”
青梔腦子轉了幾圈,一下子跪了下去:“主子恕罪,奴婢不知您要去,奴婢這就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