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君沒有回答,她突然想到自己在溫清洲朋友和母親麵前自我介紹的時候,說的一直是溫清洲的女朋友。
所以,她們都誤會了?
思索再三,孟何君放緩語氣,輕描淡寫地說:“是因為我之前說的話讓你的朋友和母親誤會了嗎?如果是這樣,那真的很抱歉,等這件事結束,我會跟她們說清楚的。”
溫清洲眼皮一顫,僵硬地移開了視線:“不是這個原因。”
換來的,又是孟何君的沉默。
溫清洲喉頭滾動,隻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又控製不住地扭頭看向孟何君。
心念一動,早已經準備好的玫瑰花傳送了過來,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橫在兩人中間。
溫清洲伸手把玫瑰花拿了起來,腦子裡一片空白,提前準備告白的話完全想不起來,沒有派上一點兒用場。
“你很好,比我想的還要好,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心意,讀書的時候努力地學習,工作之後認真地工作,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但我是認真的,以後也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
看著麵前的花束,孟何君沒有接。
溫清洲又補充了一句:“我聽慕雲深說的,表白都是送紅玫瑰。我選了香檳玫瑰,在我的時代,代表我隻鐘情你。”
孟何君依舊沒有動,而是認真的看著他。
“溫清洲,我希望你重新認真地考慮這件事。
或許你現在對我的感情隻是因為朋友的起哄,又或者是因為我有價值,能夠為你在大盛收集藥方,讓你更加成功。
但這些都不該是衝動的理由,這件事我會考慮,希望你也認真地考慮。”
孟何君話說得很委婉,因為人工降雨的設備隻有溫清洲懂怎麼用,而商羊關現在急需一場救百姓於水火的雨。
如果溫清洲以此威脅,孟何君或許會答應,但風平浪靜之後,她一定會殺了他。
溫清洲垂眸看著手裡的香檳玫瑰,這束花是他自己包裝的,因為在花店買不到他想要的款式,所以他把花買回去,自己包紮。
在沒有聯係的半個月裡,溫清洲頭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名為思念的情緒。
他想找孟何君說說話,可又怕耽誤到了孟何君,因為在他與孟何君僅有的接觸中,孟何君總是很忙。
或許,孟何君隻是覺得太快了,畢竟女孩子都喜歡多了解一點兒再做決定。
沉默了幾分鐘,溫清洲收拾完自己失落的情緒。
“沒關係,我們可以再多了解一下彼此。
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你發現真的不喜歡我這個類型,請一定告訴我,我們可以當朋友。
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把我當做一個普通追求者,隻要是我能幫忙的,你都可以說,不需要回報,也不用擔心我拿這些威脅你。”
孟何君聽著溫清洲的激情發言,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或許是生活的環境不同,溫清洲的想法太簡單了。
而孟何君考慮的卻很多。
比如說,兩個不同的時空,以及自己嫡出公主的身份,都注定了駙馬不能隨自己的心意決定。
如果溫清洲是大盛朝的人,那麼或許,孟何君真的會考慮這件事。
但可惜他不是。
在之後等待的時間裡,雖然兩人也在閒聊其他的事情,但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橫在了中間,沒法再像以前那樣了。
兩人在上麵有吃有喝的,倒是苦了下頭守著上山口的五人。
跟著孟何君來,封澤幾人也是什麼都沒帶,以為很快就會結束,沒想到餓著肚子足足等了一天!
直到夜幕降臨,還沒有動靜。
墨隱擔心地說:“要不要上去看看啊?主子這段時間都沒吃多少,今天也沒得吃。”
封澤思索了一下,搖搖頭:“恩華公主應當是有自己的打算,她既不想讓我們看見,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金刃掃了墨隱一眼:“我看是你餓了吧?”
墨隱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隻是這語氣實在是有些底氣不足。
“我帶了餅,你要吃嗎?”
這次說話的,是封澤的親衛,看著和墨隱差不多的年紀。
墨隱眼神明顯驚喜了一瞬,然後偷偷看金刃,看他的意思。
金刃抱臂倚靠在樹乾上,懷裡抱著的,是普通士兵的劍,見墨隱看過來,無奈道:“看我乾什麼?你餓了就吃吧。”
墨隱立馬走到說話的親衛身邊:“謝謝,你人真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深。”林深把餅子拿了出來,朝旁邊示意了一下:“他叫林淵。”
布帕子裡包著兩個乾巴巴的餅子,林深拿了一個給墨隱,另外一個則是給封澤:“世子,您也吃點吧。”
封澤沒有接:“我不餓,你們吃。”
墨隱拿著分到的餅往金刃身邊湊:“金刃大人,我們一人一半。”
“你吃吧。”金刃拒絕了墨隱的好意。
看金刃真的不要,墨隱才小口小口啃著餅子。
這種乾糧餅冷了之後又乾又硬,隻能小口小口嚼,但飽腹感強,所以在邊關比較常見。
林深和林淵則是一人一半分了乾糧餅。
三個人吃得沒多大動靜,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封澤不由得有些擔心山頂的情況。
倒是金刃,格外輕鬆,沒多擔心。
與此同時,山頂上的兩人正看著儀表上的數字,孟何君看不懂,不過還是跟著溫清洲看。
香檳玫瑰放在野炊布上,就這麼看著,還有點浪漫。
隨著數字不斷上升,溫清洲鬆了口氣:“可以了,保持三分鐘,就可以發降雨劑。”
“嗯。”孟何君在旁邊應了一聲。
為了防止晚上火堆的光亮被其他人看見,孟何君沒有生火。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已經有點看不清了,完全是靠月光照明。
溫清洲習慣了亮如白晝的實驗室,這種情況讓他分辨起距離來有點很困難。
扭頭看向孟何君的方向,黑暗之中,隻能看見大概的輪廓,都看不清五官了。
“可以把台燈傳送過來嗎?太黑了,有點看不見。”
孟何君抿唇沉默了片刻,她夜視不錯,這個光線對她來說,看清完全沒有問題,可惜她不懂這個奇怪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