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澤早早就受封世子之位,對他來說,這是極重的禮。
至少,兩人從認識到現在,沒有這樣過。
孟何君還在理商羊關如今的情況,可就苦了另一頭被半路攔截下來的侍衛。
侍衛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房間裡,看著像是什麼村子,牆麵都是裂開的,動一下,床也嘎吱嘎吱響。
行李全丟了,彆說聖旨,就連外衣都被扒掉了。
“有人嗎?有人嗎!!!”
侍衛大喊起來。
“來了,來了。”外頭傳來蒼老的聲音,一個老婦人推開門,手裡拿著個碗:“孩子,喝點水吧。”
侍衛哪兒有空喝水?聖旨丟了,那不就等於他命丟了嗎?
“趕快放開我!我還有事!我的東西呢?”
“東西?你弟弟拿走了,還留了銀子讓老婆子照看你幾天。”
“什麼弟弟?”侍衛錯愕地問。
他就記得路上被人敲了暗棍,怎麼醒過來就多了個弟弟?
“果然是個傻子,連弟弟都不記得了。”老婦人歎了口氣:“怪可憐的,你弟弟說半個月之後就來接你,彆怕啊,這裡沒有壞人。”
還沒有壞人呢!他現在看誰都像壞人!
老婦人口中的弟弟就是墨隱。
金刃把人打暈之後,把侍衛身上有可能暴露身份的東西以及衣服全部扔掉,避免旁人認出他的身份。
再由墨隱帶著人送到這個偏僻的村子裡交給這個老婦人,留了銀錢,讓老婦人照顧一下他的‘傻子哥哥’。
編了個像模像樣的借口,再加上那滿臉清澈的愚蠢,倒真把老婦人給哄住了。
路上,墨隱還一直感歎自己演得好。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個時空的溫清洲已經學習了大半個月的獨立操作人工降雨設備。
因為初期投入的春來丹反響很好,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死亡。
故而在溫清洲提出孟何君那裡出現了大旱時,種花家立馬要派專家前往救助。
還是溫清洲絞儘腦汁想了許多個理由,才讓種花家相信,孟何君的‘族群’與世隔絕,不想接觸溫清洲之外的任何人。
經過多方商議,最終同意外借人工降雨設備,不過溫清洲因此簽了不少協議。
也幸好孟何君壓根不是這個時代的,不然真鬨點什麼事出來,溫清洲把溫家人外加自己全賣了都還不清了。
學習期間,溫清洲為人謙虛,學得認真,悟性又好,還不懼加班,如果什麼地方需要人工降雨,他還連夜趕去現場學習,進步飛快。
在孟何君抵達商羊關的第一晚,兩人便用銀鈴溝通了情況。
在此之前,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聯係了。
孟何君現在對銀鈴的掌控已經得心應手,可以隨意使用。
“因為信號原因,專家建議在高處投放,你找好地點,我明天就去申請。”溫清洲冷靜地安排著接下來的行程。
雖然種花家同意借人工降雨設備,不過在外借之前,溫清洲還需要提出申請,並且清晰地注明需要借幾天。
沒有專家和種花家的人跟著,溫清洲還需要押東西才能借走。
房產這些必然是不行的,溫清洲去找了一次李毅寒,想用研究院抵押,挨了進研究所之後的第一頓罵。
最後,溫清洲把溫秉行押出去了。
“那我明天去看。”
結束和孟何君的對話之後,溫清洲又立馬給慕雲深打了電話。
“溫清洲,你最近不是忙嗎?還簽保密協議,怎麼有空給兄弟我打電話?”
“有事請教你,來一趟研究所。”
“搞得神神秘秘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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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何君起得很早。
陌生的環境她一向睡得淺,且風淮王府裡頭沒有觀景池塘,導致早上開始就熱氣騰騰的。
丫鬟送早膳來的時候,微微福身說:“王爺和世子一起去城垣了,吩咐奴婢轉告您。”
“知道了。”孟何君用了點早膳就出門了。
風淮王這日子過得實在差,連招待孟何君的吃食都十分簡單,還沒什麼味道。
出了風淮王府,孟何君拒絕了侍衛隨行。
步行在商羊關轉悠,但這裡的房屋修建得極低,根本達不到孟何君的預期。
隻能去城垣找封澤。
風淮王的年紀和盛武帝差不多,穿著厚重的盔甲,手裡抱著頭盔,儼然是隨時能作戰的準備。
他也算是看著孟何君長大的,看孟何君來了,朝她招手:“丫頭,昨晚休息得如何?”
“封叔,我睡得很好,現在情況如何了?”
這麼早就來城垣,估計是敵軍異動。
風淮王眯眼看著前方:“敵軍昨夜又派了人在外圍打探,想必是想等著我們山窮水儘,再一舉拿下商羊關。”
“封叔,你放心,我會幫你們的。”孟何君肯定地說。
風淮王笑得爽朗:“這麼多年幸虧有你這丫頭接濟,不然啊,商羊關怕是早丟了。昨夜驚水已經跟我說了,你放開手做你的事情,守城的事有我這個老頭子。”
“那就多謝封叔信任了。”孟何君看向封澤:“驚水,我有點事兒跟你說。”
封澤看了一眼風淮王,得了首肯才跟著孟何君往下走。
孟何君沒有明說溫清洲的需求,而是問:“商羊關有沒有位置高一點兒的地方,最好能高過城垣。”
封澤皺眉問:“要這麼高的地方做什麼?”
“求雨啊。”孟何君玩笑了一句。
封澤清楚孟何君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也知道她這是不想明說的意思,故而沒有問,而是抬手指向城門之外。
“有,但是在外麵。那邊有座小山,山頂能看到城垣,是距離商羊關最近也最高的地方了。”
在商羊關外麵,那就有點難辦了。
出了商羊關,就屬於戰場了,那座小山不屬於任何人,誰都可以去。
但敵軍不擅山林作戰,不會主動選擇那裡。
而風淮王的軍隊以防守為主,故而那座小山算是無人之地。
“去看看。”孟何君認真地看著封澤:“不用帶人,就我和你,輕裝步行,彆驚動任何人。”
“這”封澤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