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孟何君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話音一落,孟何君便覺身子一輕,明亮的光線使得她無法睜眼。
這次沒有上一次傳送那樣無措,而是冷靜地等待了片刻,在光線不再刺眼時才重新睜開眼。
周圍的環境不是上次的實驗室,變成了一個雪白的房間,這個房間的東西很少,正中間放著小小的床。
空氣中彌漫的奇怪味道讓孟何君陌生。
溫清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指了指床:“這是醫院,青黛就在旁邊,不過她太緊張了,休息得不好,所以恢複期會長一些。”
孟何君點點頭,身上穿著雪白的褻衣,赤腳過去在床上躺下。
溫清洲把準備好的東西指給孟何君看:“拆線之後短期內不要動太厲害,不然傷口很容易裂開。”
“不能重新包紮嗎?”孟何君疑惑地反問。
之前的大夫醫治時,在傷勢完全恢複前都會一直包紮避免這個情況。
溫清洲伸手去掀她的衣服:“理論上來說,傷口的肉已經長好了,繼續包紮,會讓傷口恢複得更慢。”
“貼這個東西呢?”孟何君用眼神示意之前溫清洲貼在傷口上的東西。
“不透氣。”
說話間,溫清洲已經撕掉了無菌敷貼。
檢查了傷口的恢複情況之後,便動手拆線了。
拆線很快,幾分鐘就搞定了。
溫清洲從櫃子下麵拿出一次性拖鞋放到床邊:“要去隔壁看看嗎?這個時間她應該還沒睡。”
“好。”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之後青黛就非常不安。
她不會玩電子產品,就算溫清洲給她手機、平板玩,她也沒什麼興趣,看電視更是覺得電視裡麵演得太假了。
用青黛的話來說,電視劇裡演古裝會武功的人下盤太重,根本不會輕功。
書都是簡體字,青黛本就識字不多,更看不懂。
所以溫清洲特意買了幾本繁體字的兵書給她打發時間。
孟何君一進去,就看見青黛坐在床上,用僅剩的一隻手翻動書籍,沒有抬頭看一眼的意思。
“青黛。”孟何君走了過去,提前伸手壓住青黛的肩膀,阻止了她起身行禮:“你在這裡還好嗎?”
“嗯。”青黛點點頭,趕緊又說:“主子,證據奴婢放到了綠枝的屋頂,您找到了嗎?”
醒來之後,青黛很想聯係孟何君,告訴她證據藏在什麼地方。
因為溫清洲聯係不上,所以隻能作罷。
時間一天天過去,青黛越來越擔心,好幾次想逃出醫院去找孟何君。
當然,她也這麼做了,從四樓用輕功飛下去,但外麵的世界讓她更加陌生,隻能無功而返,還被慕雲深訓了好幾次。
“找到了。”孟何君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溫清洲沒有跟進來,把空間留給了兩人,但孟何君能感受到溫清洲守在門口。
所以指了指門口:“外麵的溫仙家,助我良多,值得信任,你安心在此養傷,等傷好了,再接你回去。”
這樣的世界,和平、繁華,但不屬於她們。
“是。”
青黛微微彎腰,聽話的答應,可又想到了自己的斷臂,彎下去的腰怎麼也直不起來。
孟何君想安慰她,又不知如何開口。
她身邊隻有青黛和綠枝,現在綠枝反叛,僅剩的青黛又斷了一臂,這讓孟何君做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
“咚咚咚。”
好在溫清洲聽到裡麵沒動靜了,輕輕敲了幾下門,然後在門口問:“慕醫生來換藥。”
聽到換藥,孟何君猜,醫生大概是大夫的意思,應了一聲。
“好。”
就見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推著一個小車走了進來。
不過孟何君的注意力都在小車上,這個小車通體銀色,看上去和盔甲的材質差不多,推動時沒有什麼聲音,看起來很輕,好多地方比盔甲還薄。
手藝真好。
孟何君忍不住感慨。
青黛有些疑惑,今天換藥的人怎麼變了,之前都是醫女,這裡的人喚醫女為護士。
不過她沒說,主子信溫清洲,那她也信。
換藥之後,孟何君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在青黛隔壁的病房裡,溫清洲拿了幾盒藥給孟何君,藥盒上麵貼著不同顏色的貼紙。
“紅色的這個,是頭暈發熱的時候吃,一次一粒。綠色這個,是傷口發炎吃,之前你沒吃消炎藥,所以這次發熱應該是發炎引起的。吃了飯再吃藥,喝水吞就行。”
這兩天聯係不上孟何君,溫清洲沒事的時候會上網查一下古今差異,現在和孟何君溝通,方便許多。
孟何君點點頭:“多謝。”
溫清洲的藥見效很快,所以她沒有拒絕。
想著要回去的地方,孟何君便消失在了病房裡。
慕雲深從外頭的小窗往裡麵看,看著孟何君消失之後,震驚的說不出話,看溫清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物一樣。
親眼見證了大變活人,慕雲深對溫清洲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
這邊,孟何君回去之後,銀鈴就響了。
看著帶回來的藥,孟何君生疏地拆了包裝,從裡麵取了一粒吞了。
開窗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臨近傍晚了,溫清洲那邊,是晚上。
所以,溫清洲那邊比這裡快了幾個時辰。
“來人。”孟何君喚了一聲。
立馬有小丫鬟推門而入,畢恭畢敬地站在屏風之外:“公主。”
因為一直是青黛和綠枝輪流貼身伺候孟何君,所以小丫鬟不敢輕易入內。
孟何君把藥放到一邊,站起身:“更衣。”
小丫鬟低著頭踩著小碎步入內,取了衣裳為她穿。
看小丫鬟的動作,孟何君不由想到在溫清洲那個地方,無論男女,行走皆是大步流星,挺直腰背。
衣裳也不繁瑣,都是褻衣的形製。
“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為她穿好衣服退到一邊:“奴婢桂花。”
“可有由來?”
桂花答:“奴婢進府那日,恰逢桂花盛開,管事姑姑為奴婢取的。”
孟何君思索片刻:“那以後你便改叫清秋,到我身邊伺候,如何?”
清秋趕忙跪下:“謝公主。”
“帶綠枝去前廳。”孟何君理了理衣裳,朝外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