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鈺會聽不出他的聲音?
寒慕臣強忍著心頭的怒火,一字一頓,自我介紹,“我是寒氏集團的寒慕臣。”
“哎喲,是寒總呀,”蘇顏鈺故作驚訝,不解地問道:“怎麼想起來我這座小廟了?”
“關於上次事故現場的事情,寒氏集團想和蘇氏重新商談一下。”寒慕臣無視蘇顏鈺的嘲諷,直接說出目的。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寒總,”蘇顏鈺帶著幾分惋惜,但不難聽話語中的幸災樂禍,“今天沒時間,寒總記得下次提前預約哦。”
“蘇顏鈺,你彆太過分!”
被拒絕的寒慕臣難忍怒意,想當初可是蘇顏鈺像是個跟屁蟲似的,天天跟著他寸步不離,言聽計從。
“那也請寒總注意求人的態度。”蘇顏鈺不怒反笑,慢條斯理地說道:“難不成誰來都能隨便見?寒總把蘇氏集團當什麼了?”
話路,蘇顏鈺也懶得多和寒慕臣浪費口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看著監控中寒慕臣吃癟的模樣,蘇顏鈺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寒慕臣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不是當初我求著你不要離開的時候了。
沒過幾分鐘,秘書便進來彙報工作了,“蘇總,寒氏集團的寒總,想明天上午見您。”
“推到明天下午四點。”
蘇顏鈺知道最近關於賠償的問題鬨得沸沸揚揚,必然是寒老爺子發話了,可她偏偏不讓寒慕臣這麼舒坦。
出事那天,寒慕臣可是誇下海口,寒氏集團會負責受傷工人的全部後續治療和賠償費用。
現如今,卻想拍拍屁股走人,讓蘇氏集團承擔所有,蘇顏鈺才不會讓他得逞。
寒慕臣的算盤打得可真是太好了,蘇氏集團出錢,他落得個好名聲。
不愧是和蘇晚意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連如此厚顏無恥的做法都一模一樣。
而此刻寒慕幀就坐在蘇顏鈺的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心中的滿足感爆棚。
“你說爺爺到底下達了什麼命令?竟然讓寒慕臣這麼迫不及待來見我。”蘇顏鈺戳了戳正在看雜誌的寒慕幀,納悶極了。
“除了寒氏集團,還能有什麼?”寒慕幀合上手中的雜誌,長臂一伸,將蘇顏鈺拉入懷中,在她耳畔邊輕吐著溫熱的氣息,“我很滿意你剛才的表現。”
蘇顏鈺怔了一下,耳朵邊癢癢的,她下意識將脖子縮起來,沒有明白寒慕幀的意思,“什麼嘛?”
“沒事,”寒慕幀捏了捏她的臉頰,“準備怎麼處理?”
“我怎麼處理取決於爺爺的決定,”蘇顏鈺望著寒慕幀,鄭重其事地說道:“如果寒慕臣處理不好此事,就需要你去接管寒氏集團的花,我肯定不會配合的,我要幫你拿下寒氏集團!”
蘇顏鈺的眼神堅定,不容置疑。
寒慕幀微微一怔,抿唇不語,心頭燃起一絲異樣。
沒想到她處處為自己著想,眼神不禁變得寵溺,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你猜猜爺爺的決定是什麼?”蘇顏鈺沒有注意到寒慕幀的眼神,不禁推了推他,“你應該很了解爺爺的呀。”
按照上一世發展,現在還沒有到寒慕幀接管寒氏集團,她不敢輕舉妄動做決定。
“我不打算接管寒氏集團。”寒慕幀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蘇顏鈺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絲疑惑和茫然,“難道你真的對寒氏集團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寒慕幀沒有直接回答蘇顏鈺的問題,而是讓她跟隨自己的想法去做。
翌日下午三點半,寒慕臣和餘天便來到了蘇氏集團。
可這一次,前台和保安再次將他攔住了。
餘天蹙眉,不滿地說道:“我們昨天已經提前預約過了,難道還不能進去嗎?”
“這位先生,寒總預約的是四點,麻煩坐在那稍等一下。”
僅僅差了半小時,蘇顏鈺便不讓他們進去,餘天的目光中透露出不滿。
寒慕臣的臉色也極為難堪,寒氏集團什麼時候去談合作,都沒有被這般對待過。
對方都是笑臉相應、熱情款待,唯獨蘇顏鈺,恨不得將自己推出千裡之外。
寒慕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拳頭握起,都能清晰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過了半個小時後,寒慕臣終於如願見到了蘇顏鈺。
“寒總,還真是個守時的人呢!”蘇顏鈺不禁嗤笑。
“蘇顏鈺,我是來談正事的。”
“不談正經事,我會讓你坐在這?”蘇顏鈺斂起笑容,目光中散發著一種不言而喻的冷意,“寒總,想談什麼,直接說吧。”
“關於事故中受傷工人和賠償問題,寒氏集團沒辦法全部承擔,畢竟過錯方是蘇氏集團。”寒慕臣將事故鑒定以及施工出現過程的問題讓餘天整理成文檔,擺在蘇顏鈺的麵前,“蘇氏集團一點都不願意承擔責任嗎?不怕以後沒人合作?”
蘇顏鈺大致翻看了一下,隨意地放在一旁,微微挑眉,問出心中疑惑,“所以,寒氏集團不準備遵守合約嗎?”
“合約本身存在問題。”
“什麼問題?”蘇顏鈺的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語氣平淡地反駁著他的話語,“合同上寫的是誰的名?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是寒慕臣。這是你完全同意的,為什麼現在質疑合同有問題?那請問你之前乾什麼去了?出事了就是合同有問題,那請問如果沒有出事,最大的受益方是寒氏集團,你還會質疑嗎?”
話語中看似波瀾不驚,但卻給人一種震懾。
寒慕臣一時竟無言以對,餘天更是如此,眼眸中迸發出的震驚和不解全都落在了蘇顏鈺的身上。
“寒總,怎麼不說話了?是我說的不對麼?還是寒總想逃避問題?”
蘇顏鈺的話,字字誅心,都戳中要害。
“如果我們可以進行協商,寒氏願意繼續與蘇氏合作。”寒慕臣深深吸了一口氣,亮出最後的底牌。
“我稀罕和你合作?”蘇顏鈺攤攤手,眼神中滿是無所謂,“我又不是蘇如海和蘇晚意,非得巴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