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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故技重施,皖縣陷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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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太史慈這邊出兵救援之時,一支兵馬已經悄然來到了皖縣城外。

這支兵馬,正是秦瑱派來詐取皖縣的梅成和陳策一眾。

因是當日秦瑱施展苦肉計之時,又多慮了一層,除了調令劉勳兵馬之外,還讓梅成相約帶兵投誠。

這支兵馬,便是他奪取皖縣的關鍵。

隻不過皖縣並非那麼好取,還需要考慮會不會影響到東邊除賊的問題。

因而在命令趙雲離去之後,秦瑱便即留下三千兵馬在霍山之下駐紮,以作掩飾。

他親自帶領六千餘眾,並上陳策所領三千精銳,一路經過霍山盆地,繞到了龍舒城南部,悄然來到了皖縣之北。

而皖縣之所以會被劉勳當做老巢,就是因為皖縣地勢比較特殊。

廬江北邊,作為淮南的一部分,所有城池,均立於淮河平原上。

唯有龍舒以南的部分,有大彆山脈橫插而出,將皖縣與龍舒隔成了兩塊。

此地北靠大彆山,南抵天柱山,西邊又為潛山穀道,可謂戰略要地。

往往在敵軍抵達之前,劉勳就能收到消息。

但由於秦瑱這一次並未走尋常路,所以更為隱秘,路途也更為崎嶇,行軍速度也慢。

等他抵達此處之時,劉勳已然出兵三日有餘。

麵對這等情況,橋蕤自是對秦瑱擔憂道:

“軍師,眼下我軍雖至皖縣城外,可劉勳已去三日。”

“若是子龍他們順利,恐怕劉勳已然兵敗!”

“消息一旦傳回,我軍詐城之計,恐難行也!”

在他看來,詐城主打一個出其不意,可現在劉勳多半已經敗了。

一旦城內士兵聽到消息,那麼他們詐城的難度就會直線上升。

而秦瑱對此,自是笑道:

“此言差矣,要我看來,劉勳現在恐怕已是全軍覆沒。”

“我軍詐城,正是其時!”

橋蕤聞言,頓時一驚道:

“軍師何以知之劉勳已經全軍覆沒?”

秦瑱見其如此,便即笑道:

“隻因此地距離九江不遠,若是劉勳出兵,順流而下,至多一日便可抵達巢湖!”

“眼下已經三日,無論如何,劉勳都已至九江之地。”

“他若至九江之地,便能發現我軍陷阱,如今還未回軍,便隻有兩種可能,一則兵敗被困,二則兵馬儘失!”

“若是第一種可能,則劉勳多半水軍已失,難以回軍。”

“他若要回軍,便須求援皖縣,北上襄安接應,再以水軍救援”

“可直到如今,尚未見劉勳麾下水軍動作,可知劉勳求援之兵未至!”

“若非全軍覆沒,又豈會如此?”

“須知此去九江順流而下是快,可若是無船回之,便是傳令也需兩三日。”

“故吾敢斷言,皖縣之兵,直到現在還未收到劉勳消息!”

“現在不施詐城之計,又當待何時?”

橋蕤聞聽此言,頓時反應了過來,一時喜道:

“軍師見微知著之能屬實了得!”

“但不知此番我等又該如何行事?”

“此事卻也不難,將軍且附耳過來!”

秦瑱說著,又在橋蕤耳邊說了幾句,橋蕤聞之大喜,又忙去傳令梅成與陳策行事。

梅成自當日得計之後,便覺大功在握,聽得秦瑱之言,便與陳策帶著兵馬朝著皖縣行來。

青天白日之下,二人一路領軍至於皖縣城外。

城門守軍一見,自是大驚,急忙關了城門,又令人進得府內稟報劉偕。

要說劉偕這人,在曆史上記載也少,其人自也沒什麼大本事。

在原本曆程中,劉勳因為吞並了袁術諸多兵馬,導致錢糧短缺,便派劉偕南下向華歆借糧。

華歆也沒多少糧食,就來了一招禍水東引,派郡吏帶著劉偕進入山中向山越宗帥求糧。

結果前往曆月,隻得錢糧數千斛。

這哥們受了氣,就回到廬江,勸說劉勳攻打海昏。

由此導致孫策看到了可乘之機,便以錢糧誘之,使得劉勳出兵南下,趁機襲取了皖縣。

可以說,劉偕這人就是劉勳敗亡的導火索。

而在現在這個時間線,劉勳出兵之後,城內便以劉偕為主。

一聽城外有兵馬至,他頓時便有些慌了,急忙問那傳令士兵道:

“城外來了多少兵馬?打的什麼旗號?”

那士兵聞言,急忙告之道:

“約莫兩三千人,未有旗號,然則率軍之人自稱梅成,乃奉主公之令,率軍南下投誠!”

聽到隻有兩三千人,劉偕不由鬆了口氣。

他城內尚有數千人馬,隻要不是秦瑱親自領軍前來,他就不用畏懼!

但梅成這件事情,他也隻是聽到劉勳說過一次,不知詳儘。

由是他便又喚人將董乾、周條和寇才二人尋來問道:

“眼下城外來了一支兵馬,自稱奉吾兄之令前來投誠,不知二位可識梅成其人?”

董乾聽聞此言,還在沉思,寇才便道:

“啟稟將軍,確有此事,梅成此人乃我故舊。”

“此次亦是在下親自北上交接。”

“當日我等相約投誠之事,因是梅成受得杖責,難以隨我等南下,便相約暫待幾日,他欲趁機為我軍拉攏一支人馬。”

“如今城外行來兵馬,定是梅成已然得手前來!”

“將軍既是不識此人,在下願出城一見!”

周條在一旁見之,亦是點了點頭道:

“此事在下也知,願為佐證!”

聽得二人此言,劉偕頓時喜道:

“原來如此,吾還道是秦瑱率軍南下,便令士兵關門!”

“若是前來投誠,也是好事,吾自當與爾等出城迎接!”

說著便要起身與二人同去。

可就在這時,一直沒有發話的董乾開口道:

“將軍且慢,謹防有詐!”

他一出聲,眾人皆是一愣,劉偕神色一異道:

“先生此言何意?眼下正是白日高懸,能有何詐?”

董乾見狀,便即撫須沉吟道:

“本來白日高懸,卻非詐城之時。”

“然則秦瑱其人狡猾,不可不慮!”

“梅成雖有些機敏,卻須防他行事不備,被秦瑱所查,派軍裹挾而來!”

“現在尚不可開門,可先將梅成吊入城內,確定並非是秦瑱強行押來,方可開門!”

雖說他本人也沒見過秦瑱,但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

眼見秦瑱名聲這麼大,他們麵對秦瑱,自要小心行事。

城外雖然有梅成,卻也不能排除梅成事泄,被秦瑱將計就計的可能。

故而他們必須先向梅成確定完全沒問題,才能放人入城!

劉偕尚不知劉勳已經身死,聽著董乾之言,不由暗道此人謹慎。

但思慮片刻,卻也覺得有理,便笑道:

“先生此言有理,我等自當先探此事真假!”

說罷,他便帶著眾人一路行到了城門之上,一眼望去。

但見城外士兵頗為懶散,旗幟歪七豎八,唯有一麵容俊俏之人,騎著馬立於城下。

劉偕見之,心說這梅成形貌不凡,卻非奸猾之人。

寇才則是一臉欣喜,朝下叫道:

“城下可是我梅成賢弟?可否上城一敘?”

梅成看著寇才探出腦袋,便即高呼道:

“寇兄彆來無恙?小弟至此,正欲入城一見,兄何不開門,讓小弟入內一敘?”

寇才見其要他開門,自是朝劉偕看來。

劉偕見狀,便朝下笑道:

“吾乃劉將軍從弟劉偕,今吾兄不在,不敢輕易開門,還望將軍見諒!”

“不妨將軍先使吊籃上城,待我等驗明正身,再行開門,如何?”

梅成聽得此話,自是急忙道:

“自無不可,將軍且放吊籃下來!”

看著梅成並無異狀,劉偕便令士兵放吊籃至城下,待得梅成攀上,又將其拽上城來。

然則梅成一上城來,眾人才見梅成身上皆是血跡,寇才忙道:

“賢弟何至於此,何以如此模樣?”

梅成聞言,頓時哀聲一歎道:

“說來此事不怕諸位恥笑,因我在軍中被秦瑱所忌,又見陳策不是秦瑱敵手,便暗中聯係陳策準備南下投靠劉公!”

“不料一個不慎,竟中了秦瑱之計,他以我聯係陳策兵馬,卻暗中派軍埋伏。”

“結果我等剛一出寨,便被秦瑱所破,一連追殺十數裡,虧得我們奮戰方才逃出!”

“在下思慮秦瑱剛取大寨,南下還有幾日,便與陳兄一路領軍翻山至此!”

“可憐我一心為劉公說動陳策南下,至此卻隻餘這點兵馬!”

說到此地,他又抬頭對劉偕道:

“將軍,眼下我等已經事泄,秦瑱恐怕正在領軍南下。”

“若是劉公不在,不妨先開門讓我等入城。”

“如此,待得秦瑱南下之時,也多添一分守城之力!”

他這一番話語說完,便讓眾人神色一緊,心想果如董乾所言,秦瑱屬實不好對付。

而劉偕還未說話,董乾便一步上前道:

“敢問將軍,秦瑱兵馬距此地還有多遠?”

梅成聞言便搖頭道:

“此事我卻不知,我等逃出之後,隻是一路南下,不知秦瑱何時會至!”

“然則此人用兵了得,或是已銜尾而來!”

“若是將軍不放我等入城,我等也隻能先往東去,暫避此人鋒芒!”

董乾聽此,自是心中一沉,思慮道梅成此人與秦瑱有仇,如今又是隻身上城,也沒理由說謊。

現在是白天,秦瑱便是銜尾而來,也難以近城。

若是放梅成離去,秦瑱又率兵前來,他們城內兵馬恐怕未必能是秦瑱對手。

這般思考了一會兒,他便對劉偕道:

“將軍,如今秦瑱勢大,梅成將軍率眾而來,卻也可增我軍之力!”

“不妨開啟城門,放將軍等部入城!”

劉偕本就準備開城,是因董乾阻攔,這才多此一舉,聽得此言便即點頭應諾。

於是皖縣城門大開,又將陳策等人放入城中。

為了給梅成和陳策接風洗塵,劉偕便令人備宴,為了助興,又喚來舞姬獻舞。

眾人飲宴一番,便即睡去。

豈料才至三更時分,忽聽城內一陣喧鬨,劉偕急忙起身問道:

“城內生了何事,為何喧鬨?”

士兵急忙外出探查,不一會兒便回道:

“將軍,大事不好!”

“陳策梅成二人正在城內作亂!”

劉偕一聽,便拍頭大呼道:

“不好,吾中奸賊計矣!”

大呼之中,他急忙起身,令人尋來披掛,行出府外。

便見城內已然喊殺聲四起。

忽聽西邊一聲大喊,便有一人渾身浴血來報道:

“將軍,西門已被敵軍所破!”

劉偕聞言,自是大驚,急忙率軍前去抵抗,結果才至半路,便見梅成和陳策率軍殺來。

見得梅成二人,劉偕頓時大罵道:

“梅成小兒,吾兄好心收納,何以又叛我軍?”

梅成見此,頓時大笑道:

“吾非降將,何須爾等納之?”

“何以如此不智,不知全然中我軍師算計!”

他那邊還在廢話,陳策卻已經持槊殺上前來,劉偕一時不備,被一槊捅死當場。

至此劉勳兵馬失去指揮,不到半個時辰,便即投降。

隨著皖縣一陷,廬江正式宣告納入劉備麾下。

秦瑱在外聽得捷報,自令橋蕤等人張榜安民,又帶兵行入了皖縣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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