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都到了,人已經死了怎麼辦?
所以,王申生搞了個行為藝術。
把三具屍體拉下來遊街示眾,最後殺頭。
而這事情,千乘的普通人,幾乎全麵倒的支持,隻有不少商人,被驚出一身冷汗,從貪婪中醒了過來。
隨後的戰爭物資,不斷地往海上運送。
不過劉徹並沒有鬆口讓將士們擁有更多武器。
在研究所那邊,搞出半自動步槍自動步槍這種劃時代武器之前,劉徹都不太可能放普通軍隊拿太多武器。
但,戰爭打的不是武器,而是後勤,這一點作為新學戰爭知識,人儘皆知。
以堆物料的形式,一艘艘船送向了北美,準確的說是下加州。最準確的說,這兒被大漢官方文件叫做金州,屬於下金州。
船來了,人來了,修路需要燒水泥的家夥事兒來了。
既然要打,那就沒說的,直接占領,成為大漢的一部分。
既然是收成一部分,那就要建設。
衛伉收到了兩封信。
第一封是劉徹寄來的,希望衛伉認真點,“明年能不能封你的表弟劉宏做下金州王?”
第二封是霍海寄來的,“請客,斬首,收下當狗。”
衛伉不是當年的衛伉了,是老油子了,一看就明白了。
三個詞,分彆針對活祭之城上中下三個階層。
對普通人請客,對中層斬首,對他們的神仆,收下當狗。
神仆當了狗,誰是神還需要說嗎?
不願意當狗?笑話,狗自己自願投胎當狗的?隻要棍子夠粗,獾也能當狗,斑鬣也能當狗,熊也能當狗。
目前活祭之城的結構是三個等級,真正的統治階級是神仆,神靈是太陽神和羽蛇神。
中間層是王權代表的奴隸主,底層是奴隸和普通百姓。
霍海給出的方案還是,把神仆留下,給他們換個神。
把奴隸主都給宰了。
奴隸還是那個奴隸,換個奴隸主。
衛伉很快就意識到了霍海的方案是什麼意思,不過首先要先搞定活祭之城。
這邊的人,瘋狂的崇拜太陽神,加上在平原地區容易被襲擊,所以都在高原山地居住。
墨西哥附近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全麵高原山地的區域。
這種地方對於大漢來說,就算是窮鄉僻壤窮山惡水,畢竟以現在大漢的人口,根本沒有必要上山。
所以對漢軍來說,裝備越好,上山越費勁。
這玩意兒吧,有了大炮,打仗不帶炮,顯得很傻逼,也沒人願意用自己的命去代替炮的作用。
而用大炮,那就得把炮搞上山,這個過程,累的跟山炮似的。
但,幸好北美還是個奴隸社會。
掏錢請勞工,對本地土人來說,那就是發福利了。
所以,花紋族的大量勇士,成為了拉跑車的人,一門一門的炮,一筐一筐的炮彈,送向高原。
衛伉的隊伍,也是在前隊,朝著山上進發。
“全軍注意,所有人必須做好個人衛生防護!這裡是我們不曾來過的區域,地形特殊,氣候炎熱,容易產生各種未知細菌。”
“一人得病,全隊升天!”
“必須嚴……”
正說著呢,哨兵就來通知了:“侯爺,有活祭之城的小隊人馬正在朝我們靠近,估計是想偷襲運輸隊。”
伺候們有望遠鏡,對方擱哪兒隱藏前進,在伺候眼中,那就是裸奔。
斥候們把消息用旗語打給哨兵,哨兵直接就把消息轉給了衛伉。
整個過程都不超過三分鐘。
衛伉拿出地圖:“哪兒?”
哨兵指了指地圖:“這裡,目前觀察到百人規模的樣子。”
衛伉:“拿他們祭旗。”
這隊前來偷襲運輸線的人真是趕上了。
之前,衛伉的人帶著花紋族的人修建道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活祭之城的神仆得知情況後,沒有敢擅自妄動,而是在等待。
因為漢軍發動的花紋族的人數過於多了。
活祭之城這個勢力範圍很大的部落,不隻是控製著這座城,他們的經濟能力還輻射了很遠範圍,當然對花紋族一清二楚,而花紋族那邊隻知道活祭之城這個勢力有點怪,有點恐怖,具體並不太清楚。
知道花紋族什麼斤兩什麼狀況的活祭之城,很清楚花紋族的單個部落活動人口有多少。
現在給大漢修路的,遠超一個普通花紋族單部落人口總數。
這給活祭之城的感官就是,漢軍也是搞神權王治的,而且已經開始往南擴張,把花紋族給占領了很多了。
所以,外神入侵的概念在他們心中形成。
所以,最開始漢軍修路過來,他們沒急著破壞。
等路修好,他們看到漢軍一直在運輸大宗貨物,他們就知道該出擊了。
在這裡,普通族群遇到彆人襲擊,馬上就會搬家跑路。
大家都是腿兒著走,都適應山地,不怕被人隔著老遠追上。
但,一般跑路都帶不了多少東西,如果東西帶得多,一定會被對手追上。
而運輸貨物時,和逃跑有異曲同工之妙。
運輸貨物時跑不了!
所以,活祭之城的神仆,準確的說應該是羽蛇神大祭司,當即決定,發兵襲擊。
襲擊運貨隊伍,就跟襲擊運糧隊伍一樣。
人數不必要多,重點是必須打擊到位,然後機動性快,跑得快。
這支襲擊的隊伍,甚至帶上了從大陸橋南方商貿活動中帶回來的羊駝。
可以駝一定貨物的羊駝,在整個美洲,那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這個缺乏大型畜力的大陸上,羊駝可以拉的貨物,對於行進來說,優勢太大了。
可惜……他們把羊駝隱藏後,跑出來襲擊時,等待他們的是列隊好的槍隊。
雖然槍隊人數就十來個,但是這些槍隊不是和運貨隊伍一起,而是被衛伉提前安排在了小山丘上。
活祭之城的軍隊準備襲擊,結果就被襲擊了。
悶悶悄悄來,對地形完全熟悉,襲擊的是對地形一無所知的人,結果,反而被襲擊了?
活祭之城的軍隊驚呆了。
還有,這些奇怪的弓箭怎麼這麼恐怖!
這麼恐怖的射程,這麼恐怖的威力!
更恐怖的是,他們立刻掉頭,結果剛剛找到羊駝,把武器貨物丟在羊駝身上往回拉時。
驚恐地發現,漢軍騎著一種奇怪的動物,比羊駝大得多的動物,飛速前進!
從沒有過坐騎認知的他們傻了。
飛速的騎兵,麵對根本沒有甲的活祭之城軍隊,就是一場屠殺。
更何況,活祭之城的士兵,連金屬武器都沒有。
槍托掄起來,直接就能把他們的木杆石製武器敲碎。
飛速的騎兵,手握最新材質的鋼刀,借由馬的衝力,直接把對方剖成了兩半!
這種恐怖的地獄場景,讓活祭之城的士兵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恐怖。
從來都是他們給彆人帶去恐怖,什麼時候被當雞宰殺過?
打不過,跑不了。
其實,主要是他們這個目標太差勁了,不是什麼戰略性目標。
不值得轟一炮。
否則他們哪兒有機會見到大漢的騎兵?
活祭之城這一波小股部隊,人頭被收攬在一起的時候,衛伉過來看了看。
剛剛帶著命令回來,就趕上了帶領騎兵立功的王申生詢問:“將軍,你說咱們是海軍,又騎著馬在陸上打仗,算什麼軍種?”
新學之下,一切架構都要嚴謹,連砍人,都嚴謹了幾分。
以前隻砍了了事兒,現在既然要砍的好,還要講得好。既然要砍的明白,還要講的明白。
衛伉:“表哥說,這叫海軍……陸戰隊?”
王申生不懂這個,但王申生懂,衛伉的表哥是大司農霍海,霍海說的,肯定是對的。
“海軍陸戰隊啊?那聽說活祭之城附近是一片湖,咱們又在那兒打仗的話,豈不是要叫海軍陸戰隊水軍分隊?”
衛伉:“……”
王申生:“我覺得吧,其實也可以叫做,海軍對戰隊騎兵小隊行舟分組。”
衛伉:“……”
旁邊的騎兵都在偷笑。
等他們都走了,王申生才嚴肅起來:“將軍,還有口信。”
衛伉也是嚴肅了起來:“口信?誰?”
王申生:“大司農的。”
衛伉感覺奇怪,如果有什麼事兒,寫在信上不就完了,為什麼要單獨口信?
王申生:“因為當時項緒大人正在千乘這邊調研鐵路路線,所以就帶來了霍大人的口信。”
衛伉明白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要是留在信函上,以後流傳到後世,要挨罵那種。
王申生把原話重複了一遍,衛伉聽完後就明白了。
霍海以口述的方式,描述了皈依者狂熱現象。
皈依者狂熱,又稱為皈依者效應,是一種心理學現象。它指的是新加入某個陣營的人比那些原本就屬於該陣營的人更加忠誠和狂熱。
霍海怕衛伉不明白這個效應怎麼利用,還專門講了兩個步驟。一個是如何打碎一個人的信仰。第二個是如何讓一個人對老信仰動手。
為什麼霍海要告訴衛伉這個?
原因是大漢這邊培養的穀梁學儒生,全部去蔥嶺以西還有往天竺方向去傳儒教去了。
那邊任務繁重,而北美這邊沒什麼太大的衝突,所以分不過來人。
現在要打了,那肯定是要過來人的,畢竟用儒教控製全球,是既定戰略。
但,短時間來不了。
而對付信仰,還得靠另一種信仰。
但僅僅是簡單的摧毀,是沒用的,必須要對方改變信仰。
如何改變這些人的信仰?
霍海的方法也簡單。
活祭之城用來剖心裝血的禮器,就在城裡擺著。
破城之後,排隊往裡麵尿吧。
尿不出來直接砍了。
理論上,就宣稱他們信仰的太陽神不是真正的太陽神,他們信仰的羽蛇神,是邪蛇。
不用太複雜。
他們但凡尿的出來,那就能自我去接受這套新理論,到時候等穀梁學儒生慢慢來調教。
如果他們尿不出來,那就看著辦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做什麼之前,一人灌一壺水,過半小時,很難尿不出來,想尿不出來都憋不住。
這種情況下,真憋的住的,真得砍。
雖然這手段是下作了一點,但你跟被血祭了幾百年的人玩兒口頭教育,那是搬不過來的。
至於如何在侮辱太陽神的情況下穩住花紋族。
很簡單,宣稱活祭之城的太陽神是假冒的,承認花紋族的是真的。
衛伉聽完後思考了下:“那就照做吧。”
漢軍從海邊一邊修建道路,一邊通往活祭之城,雖然漢軍距離活祭之城越來越近,一直有小股部隊騷擾。
但,來騷擾的,有去無回。
要麼直接被砍,要麼被衛伉以霍海的手段為指導思想,糾正信仰。
衛伉感覺,尿尿還是太輕了,那裝心臟的盤子,適合裝個大的。
等漢軍一路推進到活祭之城的時候,活祭之城光是軍隊就折損了上千了。
恐怖的是,一個活口都沒回去。
這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彆人進來應該是兩眼抓瞎才對。
就算外麵被漢軍包圍了,也不可能一個回不來啊?
就算是外麵的叢林布滿了敵人,難道他們還找不到山路躲開追擊回來?
他們沒見過望遠鏡,也不知道馬的厲害,當然不懂為什麼。
整個活祭之城,陷入了一種恐怖之中。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巧合。
常年天氣晴朗的這個區域,上空開始烏雲密布。
太陽神將死的傳聞開始傳開了。
大漢軍隊兵臨城下時,活祭之城的人,才知道對手是誰。
城中,月亮金字塔上,有人站在這裡看著城外的漢軍。
但這名祭司總有一種感覺,城外的人在看自己。
按道理來說,站得高看得遠,城外的人不可能在金字塔的門洞裡看到自己的。
但這種被盯著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看著城外的祭司,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他們組織人馬在城頭迎敵,結果城外有人高喊,活祭之城的神靈是偽神,真神討伐而來。
祭司聽到這種瀆神的言論,隻想笑:“就他們這點人,還想攻打活祭之城?”
“我們城牆高大,根本不必理會他們,四境禮神的隊伍抵達後,自然會把他們抓住,活祭給太陽神。”
整個大地上,普遍都信仰這兩種神,唯獨這裡活祭。
他們的手段有多殘忍,對四境控製有多嚴密,不言而喻。
此時,天空中烏雲蓋頂,卻有禿鷲盤旋,很不一般。
祭司:“鳥兒們已經聞到了祭祀品剩下的廢料的氣息。”
城外,王申生:“乾一炮?”
衛伉舉起食指擺了擺:“不要。”
“現在毀掉這小土牆,晚上裡麵的人從缺口跑了,去哪兒追?”
對於漢軍來說,這‘高大的城牆’就是縣城級彆的城牆,猛一點的猛將,騎在馬上,隻要踏上馬背,隨便單手翻上這種城牆。
不過城中那巨大的方正的石頭山,引起了衛伉的注意。
“那是什麼,那座石頭山怎麼那麼大?”
很快,俘虜被帶了過來。
已經在祭品禮器壺裡尿過的活祭之城戰士:“那是邪惡的偽神的祭台,是他們奴役真神的子民的證據!”
“一代一代被奴役的真神子民,都會修建這個祭台,每一次往外部多蓋一層石頭,才有了如今這麼大。”
霍海要是在的話,就會知道,城中看得見的是月亮金字塔,隻可惜這個世界不會有太陽金字塔了。
如果有,肯定是修起來祭祀孔子的。
這月亮金字塔實際上是每一代大祭司,都會發動奴隸往上麵蓋一層,蓋起來的石台。
現在已經加蓋好幾次了,本來未來還會加蓋更多次的。
聽說這麼個玩意兒,是分很多次蓋起來的,衛伉對這兒的總人口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這種需要血腥手段維係的高壓宗教中,最重要的祭台,修這麼久才這麼點大,那應該是沒多少人口,最多不超過五百萬。
一個個被俘虜的人,都群情激奮:“大漢天使,一定要摧毀偽神啊!”
衛伉:“你們放心,真正的神靈,也就是仙人,會撫慰你們受傷的心靈、肉體和家人的。”
“以後這兒絕不是活祭之城。”
“就叫……仙人掌城好了。”
王申生回過頭來戰術後仰。
這麼隨意嗎?
什麼仙人撫慰的城市,仙人掌難道不是那種帶刺兒的植物嗎?
那不霍大人給取的名字嗎?
衛伉又不是國際學院的也不是漢使培訓學院的,更沒去過落魄貴族外派培訓中心。
他對對外那一套外宣穀梁學和神話雜糅的體係一點都不了解。
所以對衛伉來說,真神,不就是西遊記裡寫的仙人?
所以衛伉才這麼一說。
翻譯給翻譯了一下,投降的人們感動得痛哭涕零:“被真神——仙人撫慰的城市……”
他們無論是被迫還是主動的,在吃了幾頓飽飯後,對於真神的狂熱,已經難以言明了。
這個時候,就算讓其中最狂熱的人,自己獻上自己,他們都不見得會拒絕。
而衛伉,並不需要他們打仗,隻需要他們宣傳。
城門樓子外,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喊著偽神出來受死的話。
城裡人神情肅穆。
怎麼這些同伴,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就變成叛逆了?
為什麼?
隨後,這些人在城外吃飯吃肉,似乎給了一些答案。
這些人還宣稱,真神是不會需要人祭的,因為真神是愛民如子的,殺死子民的,都是偽神。
有說什麼,世界上隻有一個真正的奴隸主,那就是上天的兒子,大漢的皇帝。
就算是真正的太陽神,也隻是天空的神殿中一個普通的神靈,而上天的兒子是凡間代表一切神靈的主人,是天地之主,是人皇。
還有喊什麼,邪惡的羽蛇是可惡的妖怪,偷了應龍一片龍鱗化形類似應龍,從天上下屆禍害生靈的,天帝已經下令要斬羽蛇的頭顱,挖它的心肝下酒。
讓城中的人不要自誤,趕緊放棄抵抗。
然後,還有人帶著花紋族出來,現身說法,說整個廣袤的大地,從仙人掌城往北上萬千裡,往南上萬千裡的新大陸上,都信仰太陽神,和真正的羽蛇應龍。
還說就算是距離這裡海外數萬公裡的埃及,也都是信仰真正的太陽神的。
這麼廣大的區域,沒有一個太陽神是要挖子民的心臟的,這麼邪惡的事情隻有偽神才會做。
有人現身說法,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活祭之城的人本來就在和北方的花紋族打仗,祭祀以前罵花紋族不信仰神靈,所有戰士都是相信的。
但是現在看到花紋族也是信仰太陽神的,他們有些動搖了。
城門外的人不停地喊著,各種各樣叛逆的話,而城中還是有一些人信了的。
“你們真相信他們的鬼話?”
“鬼話?為什麼去的人,沒有一個願意逃回來?都投向了他們所說的真神,仙人,和應龍?”
“他們也許不是不願意回來,而是回不來……”
“那就更有問題了,你沒去過叢林嗎,沒去過山麓嗎?沒去過山穀嗎?在那個地方,除了神靈,有誰能攔住我們回城???”
邏輯形成閉環了。
不願意逃回來,說明有問題。願意逃但逃不回來,更說明有問題。
戰鬥力的底下,是摧毀一切的根源,成套的理論輸出,綁定戰鬥力,成為了剖開一切的刀子。
活祭之城的戰士們,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信仰真的有問題,是邪神。
真正的太陽神,真正的應龍,才是太陽的擁有者,才是操控雷電的存在。而自己崇拜的太陽神和羽蛇,都是假的。
這些‘危險’的思想,在城牆上流傳開時,城中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還是有人告密了。
祭司殺了一批人,祭祀給神靈。
然後換了一批戰士上來。
新上來的人,看到同伴諱莫如深的模樣,本能的感覺有問題。
很快,他們就得知,自己崇拜的太陽神,是冒充太陽神的邪魔,自己崇拜的羽蛇,是冒充應龍的妖怪。
現在,大漢的天使要替上天滅掉偽神。
不信?自己往對麵看看,昔日的同伴,已經吃上牛肉了,那才是人過的日子。
什麼?奴隸怎麼可以吃牛肉?那是因為我們其實早就不是活祭之城的奴隸了,而是大漢的奴隸,隻有大漢天子才有資格擁有奴隸。而大漢天子允許為他而戰的人在戰爭中吃牛肉。
活祭之城城牆就這麼屁一點高,晚上,不停有人從城牆上跳了下去,跑向漢軍營地。
晚上,和自己一起守城的人,早上一看,已經在對麵了。
城牆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與此同時,大漢的炮兵在附近對準了那些要道。
四方前來禮神勤王的隊伍,挨了一炮又一炮。
三炮打碎迷信魂,從此改做大漢人。
而在活祭之城中。
他們隻看到來人吃著牛肉,乘坐著這個世界沒有的速度飛快的動物,一種叫做天馬的生物。
他們隻看到,大漢的將士,一個個威武雄壯。
他們隻看到,自己的同伴不停地往對麵叛逃。
因為一批一批的人被告密,被祭司殺掉,導致活著的人在接下來幾個夜晚,跑的更厲害了。。
最痛苦的是城中的非戰士。
明明沒有任何喊殺聲,沒有打仗。
但是被抽去城頭的人越來越多,城頭的人數卻不見漲。
人都哪兒去了?
還有,這一次怎麼這麼多叛逆被祭祀?以前沒聽說臨陣有這麼多人反叛啊?
那城外轟隆隆嘭嘭嘭的巨響又是什麼?
是神靈在發怒嗎?
大祭司怎麼今天走路有點走不穩的樣子?
祭司們怎麼都步履匆匆?
怎麼今天有的祭祀根本不去金字塔祭祀了,而是在喝酒?
有些祭祀,拿著附近幾百公裡生產的帶有毒素的植物,放在嘴裡咀嚼。
他們剃掉了頭發,妄圖讓頭頂沒有遮蔽的能直接和神靈鏈接。
他們嚼著有毒的植物,認為自己中毒後的幻覺和一夢不醒中的光怪陸離,是見到了神靈。
甚至有人夢的那麼恰好,夢到了什麼太陽走上東邊樹梢時,祭祀五個祭司,十五名貴族,五十名奴隸,能召喚太陽神的戰士。
五個祭司:我草擬嗎!
十五名貴族:你要不要再嗑點重新夢一夢?
五十名奴隸,知道是什麼意思,卻隻能遺憾的接受。
沒有什麼人會被折磨的麻木,他們明白,隻是他們反抗不了而已。
做夢?感應神靈?連通天地?分明是這個祭司感覺自己要死了,確保自己的敵人也一定會死,順便帶上了五十個倒黴蛋而已。
終於,炮聲越來越少。
與之相對應的是,大漢軍中的人越來越多。
“咦,你們看,那是不是北方部的人?”
祭司瞳孔地震,隨即否認:“胡說,那不是北方部的人,那是邪惡的敵人的障眼法。”
“那……祭司大人,那些是南方部的人嗎?”
“不是……”
“他們是城中出去的戰士嗎?”
“不是,他們根本不是人,是惡魔。”
可是,那些長相,聲音,是怎麼回事?
城牆上,甚至開始出現,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了,根本不知道漢軍宣傳的理論,隻是看到周圍的人跑路越來越多,於是抬屁股就跑了的。
活祭之城範圍內,人口數百萬,活祭之城這座城,有上萬人口(奴隸不算人)。
這在大漢也算是一座大城了,當然了,他們生活質量如此低,所以其實城市沒那麼大,隻是更密集,沒有保暖需求,這個區域太容易形成超大人口聚集地了。
加上奴隸,這座城市附近本來一共有五萬人左右。
在戰爭來臨時,所有人都被驅趕進了城池。
結果到現在,隻剩下四萬出頭了。
跑了上萬人!
四境過來勤王的部隊,一共來了五萬多,死了一萬多,剩下多,現在扛著大漢的旗幟。
漢軍到現在為止,才傷亡了十幾個人。
手持鋼刀的漢軍,在他們看來就已經是神的使者了,手持槍的漢軍在他們看來就是神靈本靈。
這些人什麼都不乾,就按照原計劃,一直在推進。
目前城裡城外人口達到了平衡,幾乎是四萬對四萬。
區彆是,城裡麵有兩萬多老弱病殘沒有戰鬥力。
戰力對比達到了一比三。
麵對這種城,還有大炮,衛伉確定自己不可能會輸了。
一門門的艦炮才被拖到了空地上。
看到對方的異動,大祭司帶著祭司們開始祭祀太陽神,祈求神靈的支持。
城中的普通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死亡時刻要來臨了。
不少人直接去了死亡大道上,麵對月亮金字塔,希望最後時刻,自己能夠被祭祀給神靈,而不是被敵人蹂躪到死。
然後,他們就在最佳位置,眼看著自己堅固的城牆,轟然變成了塵土。
那些巨大的石塊,製造祭台剩下的石料壘砌的城牆,居然直接爆炸!
塵埃漫天。
城牆上連多餘的嚎啕聲都沒有,近距離挨一下的,必死無疑。
而遠距離被波及的,也來不及喊叫,早就跑了。
不過不是往裡跑,往裡跑死路一條,隻有往外翻牆,然後大喊‘我願意投降’才有活路。。
城牆被炸開,一群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以前的同伴,就已經殺了回來。
他們下手格外殘忍,比以前下手狠多了。
隻要不是跪在地上的,全部都砍。
如果是祭祀和官員,就會被打斷腿,被捆起來丟在一邊。
而跪下的祭司和官員,也不見得能跑的掉,所有執政官,全都被當場殺掉,割下頭顱。
衛伉要摧毀這座城市所有人的心靈,讓他們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記憶。
那些被砍頭的執政官,還有不願意投降的祭司被砍下的頭顱,連同這幾日來勤王的軍隊被轟死剩下的完整的腦袋,在月亮金字塔前,被壘砌為京觀。
京觀和金字塔外形一模一樣。
所有跪著的平民和奴隸,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想象中的世界末日似乎沒有到來,自己跪在這兒,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沒關係——如果不是京觀的血流到了膝蓋下的話。
一個漢兵抓住了慌亂逃竄卻無處可逃的大祭司,衛伉看了看他:“等著封侯吧。”
周圍的人也都羨慕他,然後看向了四周,除了活祭之城,美洲剩下的地方什麼時候搞事情?能不能快點?
衛伉看向大祭司:“承認你祭拜的是邪神,否則死。”
大祭司:“寧死。”
衛伉:“你不要演忠貞之士,你沒有那種骨頭。”
衛伉的劍鞘黃銅擋底砸斷了大祭司的左腳大拇指。
大祭司慘烈大叫,冷汗直流,腰站不直,又蹲不下去,一邊哀嚎,一邊舉著手:“我願意我願意!”
不需要翻譯,衛伉都知道他在說什麼,畢竟衛伉自己也學了點簡單對話。
就算沒學過,也知道這個時候他能說出什麼。
很快,衛伉在鮮血淋漓的京觀前講話:“這裡有兩座金字塔,一座是非法奴役你們的人的屍骨做成的。一座是你們自己、你們的父母,你們的祖先的屍骨做成的。”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人才回過神來,看向了月亮金字塔。
是啊,父母的屍骸,雖然沒埋在這裡,但卻是死在了這裡。
衛伉:“現在,這些人的血液,洗清偽神對於這片大地的統治,真正的神使即將到來,而你們的大祭司,會成為真正的神靈的仆人,成為未來祭祀大殿的仆從。”
大祭司,成為仆從?
在他們的世界觀裡,王都是大祭司的仆從,大祭司成為仆從?那誰有資格成為大祭司的主人?
很多人很憤怒,覺得這一切是不可以的。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罵,大祭司就一瘸一拐到了旁邊:“我有罪,我聽信了前代大祭司的謊言,崇敬了偽神!”
此話一出,全城人的信仰崩了一地。
大祭司繼續:“我其實早就知道了一切,隻是我貪戀權利,才沒有說出來。”
“往後餘生,我要悔過,為真正的神靈守門。”
衛伉提醒:“不是給神靈守門,是給真正的神使守門。”
大祭司:“對對對,給神使守門。”
衛伉嚴格的執行著霍海‘收下當狗’的策略。
大祭司繼續:“為了……為了洗清崇敬偽神對真神的侮辱,我們要對著祭祀禮器尿……尿。”
荒誕而盛大的一幕在金字塔前上演,就如同以前那些荒誕而盛大的獻祭時刻一樣荒誕。
“行吧,就這樣。”衛伉在門口立下了石碑,石碑上寫著,【偽太陽神與偽羽蛇神的信徒,悍然襲擊大漢北太平洋艦隊將士二人,國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