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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疾風知勁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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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林白是個老實人。

既不打算入山,顧家也不放人,便白日修行,晚上飲酒扯蛋。

又過三日,盈月當空。

楊歡的帳篷裡,楊家姐弟與林白飲酒閒談。

前番顧金針出言招惹嶽豐樹,林白遭無妄之災。可這兩人一是元嬰後人,一是元嬰嫡傳,都惹不起。

不管嶽豐樹有沒有記恨上一小小丹師,但林白知道自己跟顧家算是綁死了。

是故,林白這幾天就一個勁兒的跟楊歡姐弟打聽橋山派的破事兒,至少要弄明白嶽豐樹的勢力有幾分。

聊到夜半,楊恕又醉倒,嘴裡呢喃飛雪。

“你這兩天一直打聽嶽掌門的事,其實不必怕他,有顧家庇佑,你隻要不惹事,他也不會自降身份尋你麻煩。”楊歡給林白倒上酒。

“唉,我不過區區丹師,膽子一向小。”林白歎氣喝酒。

楊歡見林白一副人畜無害模樣,還有無奈之色,她不由皺眉,道:“伱跟我裝什麼良善?”

“……習慣了。”林白趕緊給她倒上酒,“歡歡姐,你何時回去?”

“我為何回去?”楊歡飲酒不停。

“你傷勢未愈,卻日日飲酒,如何是好?”林白一副關心人的模樣,認真道:“依我看,不如回老家靜養。”

楊歡卻不答,起身去外麵招來兩個煉氣子弟,讓他們把楊恕送走。

帳中安寧,隻餘二人。

“已說定了,明日我便回家。”楊歡低聲說。

“這才對嘛。”林白鬆了口氣,“那我也回去了。”說著話,站起身。

“再喝一會兒嘛。”楊歡拉住林白,表情怪怪的,“此番回山,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跟你喝酒了。”

這話沒錯,林白隻能陪著她繼續閒扯。

又喝半個時辰,楊歡皺眉,“你喝不醉麼?”她臉頰有紅,眉目間頗有幾分怨氣。

林白頗經風雨,自是明白歡歡姐何意,可這兒畢竟不太好。

“這裡有三元嬰,還有諸多金丹。”林白低聲說。

楊歡抬袖,丟出一張符籙,散出淡淡水紋。

都到這一步了,林白也癢癢了,“你須小些聲。”他按住水葫蘆。

楊歡扭過去頭,不看林白。

鬨騰半天,林白忽的心中一動,人卻不動了。

“你就會欺負人……”過了幾息,楊歡回過神,語聲幽怨,她拿起酒葫蘆,倒上酒水,正要張口,旋即人也一愣。

倆人趕緊穿好道袍,出了帳篷。

隻見皎白月色之下,一道碧綠水痕自龍門坊起,向北而去。

不少人都出帳來看,紛紛低聲議論。

“是顧傾……是顧家老祖吧?”林白問。

“是那位新元嬰。”楊歡語氣頗有埋怨,好似怪顧傾水壞了她的酒興。

她臉頰上紅暈未退,又拉林白入帳。

方才中途停下,她不上不下,好似喝酒沒喝儘興。

林白把她伺候舒坦,自己也舒坦後,這才匆匆離去。

到了第二日,橋山派連同諸金丹門派家族的傷患子弟,儘皆乘坐飛舟離去。

“我姐氣色好似變好不少,回家養上幾日,怕是就能好了。”楊恕舉頭望著飛舟。

那還不是我的功勞!送她酒吃,又送彆的,勞心勞力。林白摸了摸腰,沒敢吱聲。

“昨日晚,顧家老祖怎突然離去了?”林白好奇問。

“我怎知道?急的跟奔……”楊恕捂住嘴,“咳咳,你去問問顧芳唄。”

閒著也是閒著,林白便去尋顧芳。

“我也不知。”顧芳搖頭。

“是不是此間事要了了?”林白問。

顧芳隻是搖頭。

沒法子,林白便繼續歇著,白日修行,晚上跟楊恕喝酒。

可那楊恕隻談顧飛雪,不是擔心顧飛雪受傷,就是暢談顧飛雪往日英姿。

林白著實受不了,便高掛養傷牌子,再不去跟楊恕喝酒。

匆匆又是十天,顧傾水再未歸來,換成了程家的老元嬰。

此間氣氛愈加詭異,九陰山又派了不少弟子入山,似對沉玉仙子勢在必得。

而雲霞宗入山之人本就少,此番更是撤了出來,似不想再爭那福緣。

橋山派卻沒啥動靜,那位程家元嬰根本不管事,隻讓各家金丹做主。

林白瞧著不對勁兒,又找顧芳打聽。

可顧芳一問三不知。

林白沒法子,再去問楊恕。

“好似家裡出了什麼變故,我也不太清楚。”楊恕沒把林白當外人,可他畢竟隻是築基,還摻和不到更深的事情上。

如此又過了五日,顧芳派人來請。

林白趕緊過去,入了帳,便見金丹顧金針也在,麵有鬱鬱之色。

前番顧金針調笑嶽豐樹時,何等自得,這會兒卻一副死了媽的樣子。

再看顧芳,亦是恍惚失神,連招呼都忘了打。

顧家出事了?林白就想不明白,顧家有新晉元嬰顧傾水,老元嬰顧青山,雖都是元嬰初期,可畢竟是雙元嬰,橋山派總共五元嬰,除卻元嬰後期的太上掌門,可以說沒什麼事能讓他家皺眉。哪怕是太上掌門,怕也要給顧家幾分麵子。

莫非他家死了老祖?林白心裡嘀咕,情知沒好事。

“顧前輩,顧師姐,不知召我何事?”林白作揖行禮。

“你不是外人,且坐。”顧金針開口。

這話若是顧芳說,林白倒不覺如何,畢竟沒少給她送禮。可堂堂金丹這般說,看來不僅要交好,亦有所托。

林白謝過,心裡打定主意,就算你舌燦蓮花,也不再入山了。

“此番需你進山。”顧金針不廢話。

“這……”林白喊苦,“如今山中之人皆是百戰之輩,前番還有傳言,說九陰山子弟在山上伏擊埋伏,我區區丹師……”

林白連連歎氣。

“顧峰死了。”顧芳忽的開口,麵色難看之極。

“顧師兄……”林白愣了下,又趕忙問道:“飛雪師姐呢?”

“還活著。”顧芳道。

“那顧瑤師姐呢?”這顧瑤與朱見羊同行,林白其實是問朱見羊。

“無事。”顧芳又道。

林白鬆了口氣。

“雲師弟,我知道此番為難你,可這也是無奈之舉。”顧芳幽幽歎了口氣。

“師姐,顧家子弟頗有俊傑,為何不召集人手再去呢?”林白誠心發問,心說你們顧家不想往裡墊人,讓我一個外姓來?

“前番承諾依舊,我家允你提一個條件。”顧芳不解釋,反直接擺好處。“另還有,我聽說你有一道侶,乃是入了天池派。彼時四金丹宗門納散修入門,你可知何故?”

她沒甚精神的看向林白。

“請師姐告知。”林白和裴寧不止一次討論過這件事,但都沒頭緒。

顧芳看向顧金針。

“這件事還不能跟你說。”顧金針歎了口氣,道:“我隻能給你一個承諾。我把你當顧家子侄,那裴寧也是子侄,絕不當外人。”

林白聽得迷糊,但聽話裡意思,似頗有危險。

想了良久,林白起身作揖,道:“雲中鶴願再入山尋人。”

“好孩子。”顧金針撫須,“你既看重與你道侶的情誼,我顧家自也是重情誼的。”

林白再次謝過。

顧芳取出一封信,連同燕歸鈴,再次交給林白。

“若是遇了顧瑤,也讓她速速歸來。”顧金針又叮囑。

林白應了下來,心說事不過三,我這番要混第三回了。

顧金針又交代諸多事項,林白便自離開。

既然入山,便想著再撈點兒。林白又去天池派轉了圈,問了問蓋求炎和姚千尺的下落。

又去跟楊恕辭彆,聽他說了許多好話,林白心滿意足的上山。

寒鴉霧氣未散,林白依舊在山林中穿梭。

一路上無甚危險,也沒遇到什麼人。如今距離三派子弟入山已近三個月,有能耐的都在深山裡了,沒能耐的要麼化成灰,要麼回駐地歇著了。

磨嘰三天,林白又來到穿山穀。此地鬱鬱蔥蔥,隻不見高木。

回小黃故居,取了遺留在此的符寶。

“可惜這次天池派沒人跟著,要不然說還可能再混一張劉天河的符寶。”

林白頗有失落。先前石床上還有玉體橫陳,這會兒卻隻餘淡淡酒香。

歇息五日,林白出洞,打算往裡探一探。

有趨吉避凶在身,自己也算有些手段,還有符寶護身,隻要不遇金丹,便無甚危險。

往穿山穀深裡走,途徑築基花豹的領地。

然則此處一片狼藉,花豹已然不見,便是徒子徒孫也沒半個。

妖獸大都死心眼,輕易不離領地,除非遇到更強的來搶,亦或者身死。

林白愈發放慢步子,隻小心往前。

再深入五裡,前麵便是穿山穀的出口。

隻見穀外鬱鬱森森,高樹巨木極多,隱隱有凶獸吼叫之聲。

又行幾步,心中陡然生感,卻不強烈。乃是說前方有凶,可能波及性命,但若小心,應無大事。

林白往穀外瞅了瞅,轉身往回走。

沒過數息,便覺氣機被人鎖定,旋即一巨大銅鐘從天而降,身後有一飛劍追來,還有一長索如蛇。

濃鬱霧氣升騰,其間有數道赤紅火光,隱隱間又似有石盤輪轉。

很快,霧氣散去,地上有兩具屍體,兀自冒著焰火。另有一二十七八的女子,樣貌甚美,隻呆立不動,目中有茫然,青絲現出絲絲白雪,麵上皺紋忽隱忽現。

林白先收了儲物戒和散落地上的靈器。這才開口問道:“九陰山?”

這三個人能耐其實不低,尤其是配合嚴謹。不過林白早早脫離,讓他們配合不暢,這才一舉破敵。

那女修麵上爬有皺紋,咬著牙不吭聲。

“前麵是不是還有陣法?”林白估摸著,這三人既能對自己有威脅,讓趨吉避凶有感,定然還有外援,應是陣法之類。

“道友是何……”女修開口,卻聞聽自己的蒼老之聲,立即又閉上了嘴。

“帶我去你們布陣之處。”林白見那已死的兩築基皆已化成灰燼,便一揮袖,風送人歸。

“你……你不殺我?”女修樣貌甚是美豔,雖麵上有皺紋,卻也遮不住往日顏色。

“那就要看你聽不聽話了。”林白笑。

“願為道友前驅,以身侍奉。”女修咬了咬牙,往前帶路。

出了穀,她細細講述布陣之地。

“此陣名為幻影沉水陣,入陣既入幻境,隻見波濤水湧,難辨方向。”女修言道。

“你們不往裡深探,怎在此埋伏?”林白笑著看她,道:“你們在此攔路,想必是為同門拖延時間吧?”

那女修沉默稍許,然後點頭。

“你同門往何處去了?”林白再問。

“正南!”女修斬釘截鐵,又討好道:“道友是散修?不如與我同去。”

林白瞧著她,知她沒說假話,隻是無有善意,乃是要去尋同伴。

“正是,我出自信義坊。”林白笑。

“這般巧?”女修撩起半白頭發,仰起一張半老的臉,賣弄風騷,“我兄弟是丹師,一向在信義坊討生活,就住在薑家,後來……”她止住話。

林白點點頭,翻撿她三人儲物戒。裡麵著實有不少好東西。

除卻九陰山之物,便是橋山派和雲霞宗的也有。許多靈器上更是沾染血跡,顯然是搶奪而來。

飛刀取這女修性命,林白也不再深入,隻守在此地。

等了五六日,竟隻有四個九陰山弟子過來,皆被林白收了。

再等兩天,林白停了陣法,將陣旗陣盤好好收著,等回去鑽研鑽研,日後也學學布陣的能耐。

按那女修之言,林白往正南方走。

山路難行,林木又多,不時便見妖獸。

林白不抱得大機緣之心,有妖獸便老老實實避開。磨嘰兩天,隻彎彎繞繞的行了二十來裡。

又行半日,便見熟人。

“雲老弟,許久不見。”淳於通如同野人,麵上竟還有笑。

他身旁有一少女,白袍成了黑袍,臉上黑漆漆的,頭發散亂,亦是狼狽。

“前方有險?”林白問。

淳於通不答,那少女也不吭聲。

“我是楊恕好友,還請指點一二。”林白心說可彆藏著掖著了,我是你姐夫!

那少女聽了楊恕的名字,去看淳於通,後者微微點頭。

“前方有九陰山的賊人。”那少女道。

“可曾見過顧家顧飛雪?”林白又問。

“不曾見過。”少女答。

“顧瑤呢?”林白又問。

“沒見過那**。”少女回。

咋就成**了?林白也沒法說啥,隻能幽幽歎了口氣,又丟過去些療傷丹藥,那少女接了,微微點頭致謝,便往北走,顯然是要出山。

林白再行,卻又遇兩個橋山派程家子弟。然則人家隻是提防,想問些情報,人家也根本不理會。

再往前行了十餘裡,心中又有所感。

林白還未離開,便有一男一女前來,皆著九陰山服製。

隻是也頗有滄桑之色,顯然受了不少苦。

“散修?”那男修冷冷開口。

“正是。”林白回。

“滾!”男修道。

林白最煩不講禮儀的修士,濃霧散出,飛刀出手,當即取了這狗男女性命。

“你們疲敝之師,符寶早已用完,靈器也大半出了問題,怎還敢跟我叫囂?”

揮袖吹散骨灰,撿了戰利。正想著是進是退呢,竟又有三個九陰山弟子前來。

這三人也不說什麼,上來就打。

林白隻能周旋,可試了一會兒,便覺這三人有些手段,隻是好似虛得不行,顯然也是連番激戰過的。

不再多想,神通一出,廢了兩人,飛刀再來收割另一人。

撿了戰利,去石盤上略作恢複,又聽前方有呼啦啦之聲。

“添油戰術?”林白都驚了。

來者是兩男修,雖凶悍異常,卻也是疲累之師,竟用本源硬打。

林白故技重施,再斬二人。

“等會兒再來,得抓個活口。”

兩番使枯木蟬神通,林白也虛的很,心說要再來個拿符寶的,那就完了。

回頭跑了一陣兒,卻不見人來。心中亦無所感。

“總計殺了七個,難道他們就七個?”林白尋一安全之地,待恢複到最盛之時,複又向南。

走了約一裡,便有一桃花林。

不見綠葉,隻有春風搖動桃花。蝴蝶輕舞,鳥兒細鳴。有青鹿漫步其間,仙鶴攜伴同行。

此處頗有幾分仙家景象。然則,桃林前又有好幾具殘屍,亦有狼藉之態,未免壞了幾分景致。

心中無感,林白邁步入桃花林。

行三百步,便見圓圓小水潭,約有三丈方圓。

中間有個三尺方圓的小小石島,剛沒過水麵一指,形如圓月。

心中依舊無所感。林白走上前細看,隻見潭水極其幽深,不知深淺,反映出自己模樣。

其中似有遊魚,卻若隱若現,好似虛幻。

林白琢磨半天,伸手撫摸水紋。溫涼,輕柔,不似長見之水。

心中無有凶吉。

林白朝潭水行禮,道:“仙子,信義坊雲……林轉輪求見。”

一條小魚跳出水麵,激起細微波紋,並無半分異常。

“沉玉仙子不在幽潭之中?”

林白想了想,又細細查看四周,妄圖尋到什麼蛛絲馬跡,然則亦是無所獲。

“仙子若是不在,那九陰山的人在這兒搞什麼?”

林白耐下性子,又把桃花林轉了一圈,還是無所得。

來到幽潭前,林白厚著臉皮,說了許多愛慕之語,然則沒個屁用。

“小黃?”林白又呼喚黃如花。

還是沒人搭理。

“沉玉仙子喜愛無邪少女,我雖無邪,但卻是男兒身。莫非仙子不喜我,是故不見?”

“還是說,需跳到深潭中?”

林白覺得,這是第一次轉輪無用。

待到入夜,月光映在幽潭之上,細微波紋蕩動皎白月影。

耳聞聲聲嘶吼獸鳴,林白欲尋地安歇。想了想,把燕歸鈴自儲物戒中取出,竟有細微響動。

“顧飛雪在附近?”

林白都後悔取出燕歸鈴了。可想了會兒,在這兒乾耗著,不如去見見顧飛雪,指不定她知道點兒什麼。

往按鈴音所指,往西南而去。

磨磨唧唧,待到天亮時,才行了三裡許。

再往前行,鈴音愈是密集。

沒過一會兒,便見異象。

此處林木繁茂,但飛鳥極少,許多樹上包裹著蒼白蛛網,上麵掛著許多鳥獸骨架。

往前慢走,蜘蛛越來越多。樹與樹之間皆是蛛網相連,且那蛛網極其黏連。

“響個屁!”林白把燕歸鈴收到儲物戒中,轉身往回走,“我還是去琢磨琢磨那深潭吧。鐵杵磨成針,我以真心一片,必能換來仙子垂青。”

沒走幾步,心中忽起寒意,回過頭去看,什麼都無。

“滋滋……”聽聞此聲,再抬起頭,隻見高樹之上,有一蒼白色的巨大蜘蛛,吐出如手臂粗細的蛛絲。

林白毫不猶豫,飛刀未出,符寶已經出手。

隻見四周立即生起奔湧水意,一道碧綠長劍,好似攜江帶河,奔流滾滾。

蒼白蜘蛛的蛛絲一觸劍影,立時瓦解。然劍勢不停,那虛影劍鋒直入蛛身,登時取了性命。

“劉天河好像有點強,不比破雲子前輩差。”

林白心中無所感,又把燕歸鈴摸了出來。

循著鈴聲,深入此地。不過一刻鐘,便見一被蛛絲封住的山洞。

彈指成火,燒了半刻鐘,才把蛛絲燒掉。

往裡細看,隻見顧飛雪盤坐當場,手執斷劍,麵色慘白。

“你怎來了?”顧飛雪鬆了口氣。

“顧前輩托我來尋你。”林白收起燕歸鈴,取出信,上前道:“受了傷?”

“中了毒。”顧飛雪麵色白的比那蜘蛛還白。

“我有玉淨丹。”林白取出丹瓶,摸出三丸,遞給她,可她卻不接。

“效用太慢。”顧飛雪搖搖頭。

“那我帶你出去。”林白十分誠懇。

“我已成食糧,離不開此地了。”顧飛雪竟還有笑。

“食糧?離不開?”林白不解。

“你速速離開吧!”顧飛雪並不解釋,隻道:“此處有一築基圓滿妖獸,凶悍異常!把消息帶出去,日後讓顧瑤為我報仇。”

築基圓滿妖獸?你不早說!林白嚇了一跳,見心中無感,便趕緊取出各色符籙丹藥,打算給她留下來用。

又隨口問道:“是何妖獸?”林白想回去有個交代。

“是蒼白毒蛛。”顧飛雪道。

“毒蜘蛛?”林白不走了,“是何模樣?”

“通體蒼白,身軀極堅硬,蛛絲劇毒,有麻痹之效。”顧飛雪搖頭苦笑,“你快些走吧,莫被發現了。”

“不行!”林白立即擺手,“人生在世,見好友遇險,卻獨自遠遁,非是做人的道理。”

“你……”顧飛雪愣住,心說遇到老鴰那會兒,你可不是這模樣。

“師姐你放心!”林白一臉正氣,傲然開口,“我得顧前輩所托,豈能一走了之?此番當為師姐護法,若是有妖獸前來,需得踏著我的屍骨才能傷到師姐!”

“你不必這樣。”顧飛雪覺得這人莫不是傻了?

“莫要多言!我雲中鶴行事,向來不問得失,隻求無愧於心。師姐且好好療傷便是!”林白往洞口走去。

洞外照進光芒,顧飛雪見林白盤坐洞口,麵朝外,漆黑輪廓格外偉岸,身旁樹立一劍,當真有慷慨赴死之意。

“這就是疾風知勁草麼?”顧飛雪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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