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關上洞府門,林白取出新買的小陰陽鼎。
丹爐是丹師吃飯的家夥,林白雖用過小陰陽鼎,但還是得再熟悉熟悉這新家夥。
先煉了兩爐最熟悉的養氣丹,又煉兩爐凝氣丹,然後便開始煉製虎狼丸。
這玩意兒難度不算大,跟煉製凝氣丹差不多。但虎狼丸的靈材大都有催動**之效,是故需得小心丹氣,否則越煉越迷糊,就跟當初薑丫頭一樣。
先試了兩爐,林白便已上手。又匆匆把剩下的八份材料煉完,昧下二十丸,剩下的封存。
林白也不急著交給薑春,隻等他來取。
舒緩身體,放空心神,來到石盤之上。
這裡一切如舊,霧氣上附著銀白色的光點。
稍顯赤紅的靈氣如絲線般緩緩進入此間。
這是火屬靈氣的表征顏色。
林白盤膝坐在石盤最中間,閉目回思混元淬體的法門。
默默誦讀百遍,自思無有錯漏,林白便開始淬煉軀體。
霧氣外的赤紅靈氣猛然湧進許多,其間摻雜的彆屬靈氣都被拔除散開。
接著那一絲絲的火屬靈氣纏繞,彙聚在石盤正中,遮蓋住林白。
而後,一絲火屬靈氣自眉心入體。林白按淬體之法,讓靈氣存蓄,繼而如水般流蕩在血肉百脈之中。
但凡入道之人,都需靈氣滌蕩軀體,但這就像是拂塵輕拂,而現在卻似如篦過發,萬針攢刺,任何一個細微之處都不放過。
沒過半個時辰,林白便覺渾身滾燙,好似置身於燒乾了水的蒸籠中。
再熬一個時辰,灼熱之感更增。
且不單單是從外而內,而是內外如一,好似身軀遍布烈火,內火炙烤五臟,內外夾攻。
軀體之中有無數的細小火苗,似要把血肉燒爛燒乾,將骨頭燒為粉塵,將意識融入火中。
身軀之痛還能忍受,可慢慢的,好似那不可琢磨的神魂都在焚燒一般。這樣以來,身軀之痛更甚。
按混元淬體之法所說,火屬靈氣不僅鍛體淬身,還有穩固神魂之效。
林白強忍著不動,不多時,身上像被針刺,擠出點點血珠,遍布全身。那點點的血珠旋即又似被火引燃,化為煙氣。
強撐了兩個時辰,林白收功。
先枯坐一會兒,平靜心神,壓製住疼痛不適。可痛感沒了,心裡卻又覺得似有火在燒一般。
緩了一個時辰,林白睜開眼,脫離石盤。
“第一次的不適感和痛感往往持續的比較久,還會伴有出血的症狀。以後做的多了,就習慣了。甚至,能享受其中,能得其樂趣!”
林白先自我安慰了一番,用的就是裴大姐的例子。
活動下手腳,隨意丟了幾個術法,接著細細檢驗身體變化。
並無什麼明顯變化,畢竟時間太短。
“要是寧姐在,那我就算是極細微的變化,也能被她找出來。”
林白又煉了兩爐凝氣丹,舒緩心神之後,繼續回石盤上淬體。
因是初練,林白打算循序漸進,每隔三個時辰便停下歇息一會兒,然後修行兩個時辰,接著繼續淬體。
如此過了十天,林白漸漸適應內外皆被火焚的痛感,便逐漸提升淬體的時間。
將一整天的四分之三都用來淬體。
隨著淬體日久,林白發覺自身逐漸也有了變化。
首先便是對火屬靈氣更為親和,在此地的修行效率也提高了些許;其次就是煉丹之時,對地火的掌控也更強,更加細微、細致;接著就是血肉中似有了火氣,以至於身軀更耐炙烤,略顯暗紅。
不過,身軀之堅韌好似沒增強多少。
“按照混元淬體之法所說,單一的靈氣淬體對自身的增強與其它的煉體法門差不多,甚至稍弱。需得五行合一,全都淬煉一遍,才能升華。”
林白又煉了兩爐丹,便回歸石盤。
修行不知日月,林白每日苦修,心無雜念,亦無綺思,根本不為外物所擾。
外界已過去十天,石盤中卻已近三年。
再次睜開眼,林白平穩氣息,然後細細觀察身上變化。
血肉似有滾燙之意,四肢骨乾中亦有火意。身體比以前微微有些暗紅,稍顯粗糙。
對靈力的掌控更強了些,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此間的火屬靈氣走向。
不過因為花了大把時間淬體,修為進境倒是一般。
林白引出地火,開爐煉製固精丸。
地火隨心掌控,神識也強了些許。
一氣嗬成,比之以往要輕鬆的多。成丹二十四丸,品質上佳。
“以我如今對地火的熟悉和對火屬靈氣的親和,該尋個更難的丹方煉煉了。”
林白心裡琢磨著,又把剩餘的固精丸和凝氣丹全數煉了,用時兩天半。
正欲繼續苦修,外麵忽的打入一道靈力。
打開洞府門,隻見薑春站在門口,另一人玉立,卻是姚千園。
“雲道友,可打擾到你了?”
薑春笑著作揖,道:“姚師姐來尋你。”
說完,他偷偷眨眨眼,然後回身離開,也不知是何意思。
林白回禮,又朝姚千園作揖行禮。
姚千園並不回禮,邁步進了洞府,左右看了看,然後笑道:“你還算老實。”
這是給裴大姐盯梢來了!林白笑而不語,心說我守身如玉,其中之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裴師妹讓我給伱帶句話,”姚千園笑的開心,“她說沒空吃你煉的寶丹,讓我代吃。”
這裴大姐分明是聽懂了黑話,卻又要試探一番。林白才不上當,立即笑著道:“請師姐品鑒。”
林白拿出一瓶凝氣丹送上。又摸出一個木盒,遞過去,道:“還請師姐幫我轉送。”
“你在外辛苦煉丹,送她這麼多東西,不怕她吃飽就跑?”姚千園笑。
知根知底的人,林白才不怕她跑呢,就怕她冷不丁的來查房。
“我與她共過患難,若是易地而處,她怕是送的比我還多。”林白笑的坦然。
“你倆倒真是一對兒!”姚千園撫掌笑,道:“往常她笑都不笑的,老是冷著個臉。前兩日我回山,她聽聞是你傳話,高興的什麼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下山尋你。”
姚千園把東西收下,嬌媚道:“你眼光不錯,裴師妹那種人認死理,你死了她都不會變心。”這話說完,姚千園幽幽歎息一聲,也不知勾起了什麼傷心事。
“我走了。”姚千園轉身往外走,行到門口,又轉過身媚笑,“裴師妹勤奮修行,怕是少有空閒陪你。你若是寂寞難耐,隻管開口。”
說完,她笑個不停,不待林白回話,便匆匆離去。
林白剛追出去,那薑春立馬就迎了上來。
“好道友,丹可煉成了?”薑春熱切的很,麵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紅,兩手搓來搓去。
“小薑道友回信了麼?”林白笑著問。
“昨日我才得機見了她,她寫了信給你。”薑春趕緊拿出信。
林白接過,然後拿出木盒。又問道:“她看我的信時,做何模樣?”
薑春接過木盒,拿出一個丹瓶,其餘的收到儲物戒中,麵上有笑,道:“小妹笑眯眯的,並沒說什麼。”
看來養氣功夫見長。林白笑笑,也不再提她。
“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敘。”薑春便迫不及待的很,手裡握著那虎狼丸的丹瓶,似要去試藥。
“好說。”林白打開信來看,隻四字:我必殺汝!
力透紙背,殺意盎然!由此可見,薑丫頭當時一定氣瘋了!
“養氣功夫也不怎麼樣嘛!”林白笑。
正在這時,心中一動,林白抬頭望向北邊。
匆匆往前的薑春也停下腳步,望向北邊天空。
兩道遁光飛來,落到薑春跟前。
這兩人穿製式道袍,乃是信義坊巡城衛的樣式。其中一人還認識,乃是初入信義坊時,見過的那築基修士。
薑春麵色慘白,道:“你們怎敢私闖我薑家之地?”
“你拿的是什麼?”其中一年輕築基伸手,搶過薑春手中的丹瓶,他略一聞,便笑道:“嘖嘖嘖!好東西!先前都說薑家拉皮條,我始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