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搞頭,要不要試試?”
曹無雙頓時雙眼一亮,顯然頗為意動。
楊乾砸了吧了下嘴巴,這女人是真不怕死啊,什麼都敢上。
“今天已經打熬過筋骨了,如果再用藥浴的話,怕是對身體不好吧。”
楊乾說完,忍不住又補充道“這可是你說的。”
曹無雙笑道“很簡單,光是呼吸之法,試試。”
“那行。”
曹無雙按照記載,比了一個姿勢,然後開始深呼吸起來,嘗試幾遍後,開始教導楊乾。
剛開始,楊乾還是興致勃勃的,隻是過了五分鐘之後,呼吸,呼吸,呼吸~~~~~
楊乾都感覺自己快睡著了。
“師傅,再這樣下去,我要睡著了。”
曹無雙皺緊眉頭,滿臉的疑惑,自己是按照書上記載的方法呼吸的,怎麼感覺沒用呢。
兩人都是體魄雄壯,氣血充盈之人,彆說明勁,暗勁,就是化勁,隻要掌握技巧就能達到。
可虎狼之藥用多了,身體強度超越常人太多,剛剛開始的呼吸之法,並沒有給兩人帶來一絲的變化,這就讓曹無雙百思不得其解。
“這樣吧,我今天再看看,明天,我們用藥浴打熬筋骨的時候,用練氣之法,配合呼吸之法,畢竟說是練氣,實則,筋骨還在氣之上。”
楊乾點點頭,顯然非常讚同這樣的做法,要知道一上午的鍛煉,差點沒把自己給榨乾了。
結束無聊的呼吸之法測試,曹無雙又開始研究起來,楊乾則帶著克裡斯娜,貝利卡去了趟軍營巡查。
張雨夢早就已經開始教導媯嫻婉訓練。
王城,季府。
“嘭!”
帛衣頭大兄直接一掌拍在案幾上,案幾居然開始崩裂開來,顯然此人雖是文臣,可武藝著實不弱。
隻是現在沒了掐媚,沒了文臣的風範,有的是那滿臉的猙獰。
看著下手位的人,帛衣頭大兄沉聲道“我兒是怎麼死的?”
看到家主如此模樣,手下滿頭大汗,懼怕道“公,公子是戰敗後,被武安君折磨致死,連,連下麵都被砍掉了。”
“啊~~~~!”
“該死,該死~~~!!!!”
帛衣頭大兄勃然大怒,自己不管做什麼,給家族謀什麼好處,那都是有前提的,就是為了兒子。
可如今兒子死了,那一切都沒希望了。
自從歸順之後,帛衣頭大兄幾乎天天都在城門口等待兒子回歸的身影。
可隨著一支又一支的大軍回歸,被鎮壓,就是看不到兒子的身影,內心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隻是不願意相信。
可就在今天,跟隨兒子的奴仆,居然回來了,詢問之下才得知,兒子遇害的消息。
奴仆在軍中做事,也是因為扶餘人的出身,加上歸化後被放了回來。
帛衣頭大兄老淚縱橫,乾枯的手掌死死的攥緊胸口,那是一種疼到骨髓的絕望。
良久後,他深吸幾口氣,乾擦眼淚,臉色瞬間如常,道。
“去,將我們所有豢養的死士集合,再給其他幾家送去拜帖。”
“是!”
玄菟郡,玄菟城。
十幾個穿著裘皮的官員來到城主府。
“我等參見傉薩~~~!”
看到為首的中年人,所有人紛紛行禮。
“各位,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傉薩疑惑道,現在這個時間點,是事物最空閒的時候,大家基本都貓在家裡,如果是宴請之類,一般也是在晚上。
大白天過來,除非是彙報工作,可彙報工作,也不需要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官員一起來吧?
有人站出來說道“傉薩,最近陸續有商隊運送木炭回來,說附近的城池有些不對勁。”
傉薩皺眉道“附近城池不對勁?怎麼個不對勁法?”
“很多城池陸陸續續接到換防手續。”
此話一出,眾人也覺得不對勁,一般換防都是出征之前,或者是夏秋兩季,冬季換毛線防啊。
而且附近的城池幾乎都換防,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傉薩沉思片刻道“玄菟城到目前為止,還沒接到換防的命令。”
另一個人站出來說道“傉薩,這事不對,會不會是王城出了什麼問題?”33
傉薩沉思半響後,搖頭道“應該不可能,叛軍雖然起事比較突然,但終結是雞蛋碰石頭。”
“大武神王文韜武略,早就設置了陷進,叛軍估計已經被平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他,傉薩點點頭說道。
“如果是眾多城池換防,那隻有一個解釋,濊貊戰事不利。”
瞬間,在場嘩然,濊貊盤踞的地方,就好似一根刺,刺在高句麗的北方,也刺在大武神王的心裡。
為了攻打濊貊,計劃做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占據遼東平原後,高句麗想的就是怎麼把濊貊給占領。
這麼多年的準備,這麼多年的精心策劃,沒理由會輸給比高句麗還落後的濊貊。
傉薩摸了摸滿臉的大胡子說道“這樣,如果有人來換防,我們就先問清楚,畢竟玄菟和遼東這裡也沒什麼戰事,但也不能將一些老弱病殘換到我們這裡。”
“是!”
所以人紛紛拱手行禮。
傉薩回去後,在家裡的庭院後,看向遠處陰暗的天氣,長長的歎了口氣。
“多事之秋呐。”
這時一個長相靚麗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笑道。
“家主回來啦。”
“嗯,今天你沒出去跟那些士大夫家的女眷遊玩嗎?”
“天氣有些冷,沒什麼精神頭,你也多穿一些。”
“好好好~~~!”
傉薩滿臉笑容,愛昵的揉了揉女子的腦袋,顯然兩人之間非常親昵。
“主母已經死了三年了吧,等冬天過去,來年你就當主母吧。”
女子不可置信道“我,我也能當主母?我家可是商賈。”
傉薩篤定道“放心,沒事的,到時候我上書大王,說明此事,然後給你找一個士大夫家族,托人情,上個族譜,如此一來,就能名正言順了。”
女子滿臉幸福的撲到傉薩身上,臉色紅撲撲的,幸福之極。
夜晚,季府。
在大廳內,十幾號人跪坐在一起,帛衣頭大兄拿起一觴酒說道“諸位今日能來,是季某的大幸,來大家滿飲此觴,為我兒送行。”
大家心中有疑慮,但還是將酒給喝了下去。
有人疑惑道“帛衣頭大兄,這~為貴公子送行?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貴公子回來了嗎?怎麼也不見他,家裡的小子也嚷嚷找找你家小子玩鬨呢。”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畢竟關係都非常好,相互之間也是姻親關係,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家族聯合在一起,幾乎都是共同進退。
帛衣頭大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他明白,這些人雖然跟自己共同進退,但都是人精,沒有一點彩頭怕是不會出手。
家族內多多少少都會豢養死士,十幾個家族聯合起來,這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死士軍團,為家族命令是從。
帛衣頭大兄露出一抹苦笑“我兒也已經回不來了,他死了。”
.......
所有的笑聲瞬間戛然而止,大家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安慰他,但更多的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說季牙是去平叛了,以他帶領的高句麗王城精銳,哪怕隻有一萬人,就算不敵,也能逃走,絕對不可能有身亡的下場。
當然,戰場上刀劍無眼,被流矢射中也很正常,可這畢竟是小概率的事件,難不成那家夥真倒黴成這樣。
“恕在下直言,貴公子所率領的軍隊,在王城內也算數一數二,他怎麼會死呢?”
一個士大夫,有點不理解,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一般要乾掉主將,那至少也是潰敗的吧,不然在大軍中想要殺掉主將,沒屠殺超過三分之一的將士根本不可能。
可還沒等死亡三分之一的將士,估計大軍都被打崩了,主將可是有戰馬的,怎麼逃不是逃?難道連逃跑都不會?
“嘭!”
帛衣頭大兄滿臉猙獰道“是武安君,是那個小子殺了我兒子,生生虐殺致死,我要報仇~~~!!!!”
聞言,在場所有人紛紛駭然。
有幾個人已經微微往後一縮,不是高句麗人不能打,不是高句麗人不凶猛呐,可那個人,猛的一匹,在牛逼的高句麗人也打不過他。
看看多少士大夫被斬首,多少士大夫被滿門屠戮,全家的腦袋都掛在府邸大門上,全都是血淋淋的事實,雞蛋終歸碰不過石頭。
這些人隻是覺得楊乾的大軍是在太能打了,五千人跟幾萬高句麗精銳打了一場,又跟王宮拱衛軍打戰一場,還硬生生將拱衛軍打到軍陣都崩了,這樣的戰鬥力,彆說聽,想都沒想過。
帛衣頭大兄滿臉猙獰的笑道“在場的都彆躲了,你們都是我們家族的姻親,關係最近的家族,我兒子死了,要是被武安君知道了,我也必死無疑,可你們覺得你們能好過到哪裡?”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