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床弩已經上弦結束,楊乾嘴角一抽,爬上車頂,手中還拿著跟門板一樣大的塔盾。
單弓床弩的射程雖然沒有三弓床弩那麼誇張,但,威力同樣不可小覷,可有效射程也就那樣。
隕鐵鍍層的盾牌,那堅固程度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沒什麼危險,楊乾也想親自測試下,這床弩的威力到底能有多吊。
躺在地上的範博康大吼道「你們還愣著作甚,給我射死他。」
「諾!」
率先上弦結束的床弩,立馬瞄準,兩根木棒敲擊在扳機上,隻聽到沉悶的穿梭聲。
「嗖~~~!」
一根長矛朝著楊乾射來,楊乾深吸一口氣,雙手持盾,整個人將重心死死的貼在盾牌上。
才剛準備好,就聽到「嘭」的一聲悶響。
盾牌無絲毫損壞,可楊乾卻在馬車頂上連翻兩個跟鬥,被砸飛了出去。
本來還在地上,被嚇的快尿褲子的範博康頓時就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可是床弩,專門給你準備的,看你死不死~~~!」
範博康罵了一聲後,立馬朝著士兵們說道「快上弦,還有你們,沒有射出的長矛,給我對準那個穿戴比較奇特的家夥,射死他。」
就當床弩再次準備發威的時候,隻聽到。
「轟」的一聲。
一架上弦好的床弩,好似被什麼強大的東西打中,瞬間散架。
兩尊身材魁梧,穿豪華甲胄,帶猙獰麵具的身影出現在郡守府的樓上。
當本來想發怒的範博康看到兩人的兵器後,他也是內心一突,連話都沒說,直接朝著樓下跳去,然後絲毫不管不顧的撒丫子狂奔。
「曹小娘,我去追,這家夥跑了,楊乾怕是要跳腳。」
相對矮小的身影點點頭,說道「你自己注意安全,自保為主,你受傷的話,楊乾會更加生氣。」
「嗯!」
說完,克裡斯娜也從二樓跳了下去,以更快的速度朝著範博康追去。
而曹無雙則開始清理對眾人有威脅的重武器,比如床弩,比如重弩之類的。
隕石鍍層的錟,何等鋒利,加上那寬大的尖銳頂部,簡直就像最寬大的青銅劍被安放在長杆上。
往往一招橫掃,兩三個士兵直接被腰斬,一招刺出,幾個士兵被串了糖葫蘆。
一群身穿皮甲平均在16~170身高的士兵,在近乎180武裝到牙齒的曹無雙麵前,就好似一群綿羊一般,在沒有軍陣的加持下,呈現出一麵倒的屠殺。
沒多久的時間,郡兵們幾乎被殺頭都抬不起來。
冉敬一看,時機已到。
「我乃武安君麾下,驍騎遊擊將軍冉敬,投降者免死,負隅頑抗按謀反論處,誅三族。」
果然沒幾分鐘,很多士兵就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冉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君上,已經.....臥槽!」
「君上,君上!!!!」
冉敬都感覺自己快瘋了,車頂上沒有楊乾的身影,隻看到在離馬車十幾米的地方,楊乾整個人鑲嵌在店鋪的窗戶上。
此時他腦袋低垂,沒有任何反應,一股沒來由的驚慌,以及冰涼充斥著冉敬心頭。
「不,不會的~~!君上乃世間名將,絕對不可能死在這樣小場麵的衝突下。」
顫抖著嘴唇,想要上前,雙腿一軟幾乎連路都快走不動了。
當敵方投降後,玄甲軍對這很是熟稔的執行著一整
套流程。
將投降士兵們身上的帶子或者頭頂的繩結摘下,把他們雙手背負,隻需要困住雙腕和大拇指,那也省了準備大量麻繩。
這時,有兩個眼尖的看到主將倒下,嚇了一大跳,乾淨扶著冉敬。
「將軍,你沒事吧。」
冉敬隻覺得天旋地轉,手指顫抖的指著楊乾的方向,嘶啞著聲音。
「快,快帶我去,君上受傷了。」
「什麼?!!!」
兩個玄甲軍頓時叫了一些人朝著楊乾鑲嵌的地方跑去。
眾人合力,將楊乾從窗戶上扣下來後,小心翼翼的抬到馬車裡麵。
冉敬將一份名單拍在案幾上,對著士兵們催促道。
「快,找到這些官員,讓他們把郡城給控製起來,對我們動手的士兵,隻要有人反抗,殺無赦。」
「諾!」
搬開拒馬,維籍立馬駕車朝著外麵趕去。
這次過來,幾乎沒有戰鬥力或者是不適合組件軍陣的人都留在外麵。
當然包含葛修明以及軍醫,軍醫培養不已,特彆是女軍醫,但凡家裡有點家底的,幾乎都不會讓自家的女眷上戰場。
可女軍醫卻有男人沒有的特性,那就是細心,以及性彆帶來的親和力。
這對於照顧剛剛從生死邊緣爬出來的士兵們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軍醫是特彆需要保護的存在,跟楊乾一同出去的還有十幾個受傷的士兵。
數千大軍包圍著40個玄甲軍,隻有十幾個受傷,這已經屬於奇跡了。
城內的騷亂,在士兵們找到天狩司指定官員的之後,也逐漸平息下來。
地上幾乎血流成河,圍困馬車附近的店鋪的木製走廊上,到處都布滿了戰鬥過後的痕跡,以及大量的羽箭。
在郡城的一大片民居附近,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飛快掠過,速度之快,怕是連博爾特都望洋興歎。
「你,你給我站住,彆跑了,你跑不掉的。」
克裡斯娜雖然感覺自己速度不慢,可對著範博康,就好似碰到了一條泥鰍般,滑不留手。
每每當兵器要碰到對方的刹那,對方好似知道一般,要麼轉彎,要麼懶驢打滾,躲過之後,趁著克裡斯娜還沒反映過來,又朝著彆的方向逃跑。
這把追擊的克裡斯娜氣的嗷嗷直叫。
「好好好,你有種今天就不要停下,抓到你,我一定讓你好看。」
半個小時後。
麵具下的克裡斯娜已經雙臉通紅,不是因為勞累所致,而是被活生生氣的。
還好每天跟楊乾一起練負重跑步,不然還真不一定能跑這麼久的時間。
前麵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武藝怎麼樣暫時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楊乾等自己人外,還從沒見過有人這麼能跑的。
「好,你接著跑,你有種今天不要停,我倒是看看你能跑多久,跑多遠。」
十分鐘後。
「你彆跑了,我保證不打你。」
二十分鐘後。
「我們休戰如何,楊乾肯定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三十分鐘後。
「!#¥@¥%%……!%……@¥%」
兩人你追我趕,來到郡城的角落裡麵,範博康內心「咯噔」一下。
他被追的滿地跑,隻有剛剛時候認路,後來幾乎就是隨便亂跑,看到有人要麼直接越過,要麼轉彎。
根本就不會跟人碰撞,後麵那個二愣子咬的太緊,撞人之後指不定就會被抓住。
可正因為他
不認識路,足足跑了兩個小時後,就被克裡斯娜堵在郡城的角落裡麵。
當看到郡城那厚重的城池,範博康和克裡斯娜詭異的同時停下。
兩人紛紛用手臂撐住雙膝,不斷的大口喘氣。
「追,追個毛啊,你有病啊,追到我,你能升官嗎?」
「那,那你跑個毛啊,特,特麼的,今天不抓到你,我就跟你杠上了。」
兩人休息好後。
範博康臉色變的自信而桀驁,大大方方的朝著克裡斯娜走去。
「你知道我是何人嗎?」
「哦?哪來的竄天猴,在我麵前跳來跳去?你是誰?」
「我乃東德郡郡守,以前在戰場上,號稱範跑跑,還從沒讓人逮住過,不是因為我跑的快,而是我天生神力,武藝不凡,就你一個人追我,彆以為你體形高大,我就怕了你。」
克裡斯娜一愣,麵具下麵的精美臉龐露出了看沙.比的表情。
「範跑跑,確實很會跑,你覺得我一個人,乾不掉你?」
「哈哈哈,嘴硬是沒用的,聽你的聲音應該是女子,女子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而不是上陣殺敵。」
說到此處,範博康猛然彈射發動,整個人如同百公裡加速一般朝著克裡斯娜直直衝來。
大有一招製敵的架勢。
克裡斯娜被楊乾調教這麼多年,早就沒了當初的自滿,有的隻是自傲,楊乾說過,不管任何時候,對上任何人。
嘲諷歸嘲諷,要從戰術上藐視敵人,但要從戰略上重視地方。
看到範跑跑那樣的架勢,克裡斯娜立馬動用全力。
龐大的身體如猿猴般靈活,微微側身就躲過範跑跑那致命一擊。
身體猛然後轉,一拳生生砸在範跑跑的腰眼上。
範跑跑隻感覺一陣刺痛從腰眼上傳來,還沒等他有過多反映,一抹刀光閃過。
「我命休矣~~!!!」
可沒等到被大卸八塊,整個人直接被十幾刀,硬生生砸在地上。
範跑跑強忍著劇痛,滾了兩圈後,艱難站起來,速度飛快的朝著克裡斯娜拔劍砍去。
「鐺鐺鐺~~~!!!」
十幾下的刀劍交磕,青銅劍在宿鐵刀的猛攻下,一刀斬斷。
範跑跑一看,直接扔掉劍柄,可惜的是,他忘記了克裡斯娜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