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高義是典型的武將作風,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說話極其簡單,甚至楊乾在想,如果上輩子的學校裡麵,校長的話有這麼簡短,那簡直是要燒高香了。
等將軍們走後,一群火頭軍直接圍在一起,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沒多久的時間,瘦小火頭軍走了過來,對著楊乾說道。
「你會宰殺牛羊嗎?」
楊乾瞬間內心猶如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這明擺著是軍中欺淩。
但他還是點頭說道「會一點。」
瘦小火頭軍直接扔了一把尖刀過來,麵無表情道。
「行,那這裡的牲口都你來殺,對了,內臟和肉要分開。」
宰殺加分割,如果是一隻羊也就彆說了,可現在是幾百頭的羊,明顯是打算給楊乾來個下馬威。
楊乾無所謂,反正越亂越好,到時候上頭來問,自己如實說就行了。
可菜花卻忍不了,欺負自己可以,可要欺負自己心目中效忠並崇拜的偶像,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行。
她上前說道「猴子,彆以為你是頭領的,就可以隨意使喚人,如此繁重的事情,讓阿乾一個人弄。」
「萬一來不及,到時候我們大家可都得被問責,怕是你擔不起吧。」
一聽到猴子兩字,瘦小火頭軍立馬血氣上湧,走到菜花麵前,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你個死婆娘,關你什麼事,這裡我說了算,我告訴你,彆以為他是你姘頭,榜上副將的高枝就可以不聽我的話。」
說完,感覺還不解氣,對著菜花就是一耳光。
可還沒等他拍下去,一直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
猴子一愣,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有些人就是這樣,比自己厲害的,怎麼罵怎麼打都行,哪怕上位者踐踏他的尊嚴也無所謂。
可麵對一個級彆比自己低,哪怕隻低半級一級的,稍稍出口不遜,他就受不了了。
「阿乾,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啊!!」
楊乾單手稍稍用力,猴子直覺得手臂要被捏斷一般,整個人就跪了下來。
對於這種醃臢之輩,楊乾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叫猴子對吧,我可不是你的手下,副將找我過來,是來幫忙的,你們整個守軍都欠我700金。」
「要不,這樣,我們去將軍麵前把話說清楚,如果事情做不完,不知道他是處罰我,還是砍了你的腦地。」
這時十幾個火頭軍看到老大跪下了,一愣後,紛紛抽著刀子跑了過來,聲嘶力竭道。
「乾什麼乾什麼,你個小子想乾嘛。」
「快放了我們的隊長,不然要你好看。」
「看你長的娘娘腔,小心晚上當了兔相公。」
楊乾上揚著嘴角,沒有去看這些臭魚爛蝦,稍稍用了點勁。
「啊~~~疼死我了。」猴子直接慘叫出來。
痛的他雙股打顫,眼睛都血紅了,他猛然回頭,大喊道。
「你,你們乾什麼,還不給我滾回去,把所有事情都給我準備好,要是後天完不成,一旦鬨大,彆說將軍收拾我們,光是那群雜兵就饒不了我們。」
眾人一聽,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這小子看著也很瘦小,還不高,十幾個打一個。
那還不是三根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穩,不過老大都這麼說了,十幾個人對視一眼,紛紛不甘的回去了。
很多人心裡還在想
,要是跟他打起來,非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不可。
甚至有幾個還覺得,此人長相實在不像男子,有沒有可能是副將的兔相公。
炸營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些士兵隻是不知道這是炸營罷了。
「大,大爺,可以放手了吧。」猴子的疼的連帶著臉色都扭曲起來。
楊乾放開手後,不屑道「彆什麼人都來招惹,招子不好,以後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猴子沒有多說,捂著手來到旁邊大口揣著粗氣,此時他腦門上已經布滿冷汗。
眾人一看,紛紛不平道。
「隊長,怕他乾什麼,我們人多,還教訓不了一個小子?」
「是啊,現在將軍都在管新兵,必然沒時間來查看我等。」
「這種人,打一頓就乖了。」
甚至有一個充滿yin邪笑容的火頭軍,賊兮兮笑道。
「我看他長的比菜花好看,不如晚上讓他撿澡豆。」
「哈哈哈~~!」各種粗鄙的笑聲不斷響起。
猴子環顧一眼,將捂著的手臂給眾人晃了晃。
眾人伸頭一看,赫然發現猴子手臂上,有五個黑紫色的手指印。
「噝~~~!」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火頭軍也是參軍的時候,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分配過來。
大家都不傻,此人握力如此驚人,那要是全身的力道呢?
想到此處,很多人忌憚的看了楊乾一眼後,開始放狠話。
隻是從他們那些醃臢臟話的語氣裡麵,卻顯的有些底氣不足。
猴子氣惱道「彆說了,我今天可能乾不了活,彆的事情也不要去惹他和菜花,我們管好自己就行。」
然後他忍著劇痛,將所有人安排好事情後,就開始握著胳膊急匆匆朝著軍醫那邊跑去。
菜花驚訝道「阿乾,他們好像不給我們活乾嘛。」
楊乾斜了一眼菜花,不屑道「那正好,藥粉足夠嗎?」
「有一些,但沒想到速度這麼快,我需要回去拿一些,量有點大!」
楊乾一擺手,沉聲道「先去通知另外兩組火頭軍,利用這兩天時間,儘可能的控製好分量,如果能將藥效延遲,未嘗不能將五千人全部藥翻。」
菜花內心盤算,越是想,內心就越是認可。
因為防止士兵借酒炸營,牛高義將軍隊分成三批進食,當第一批醒酒後,第三批才剛剛開始吃,必然能將三批次士兵的吃飯時間儘量重疊。
菜花抽了個時間,外出一趟,沒多久的時間,就返回來,給了楊乾一個放心的眼神。
然後朝著帳篷裡麵走去,顯然是去卸貨。
楊乾則一臉的舒爽,不管這裡味道多不好,反正自己每天隻乾一點點活,裝個逼就行,又不是真的做庖廚。
有這個閒功夫,還不如仔細觀察附近的城門,楊乾現在對城門非常感興趣,自己沒有攻城和守城的經驗。
未來如果真要攻打城池,再想要無損戰爭,那是千難萬難,幾乎不可能發生。
摸了一天魚,楊乾草草吃了點飯後,「疲憊」的來到帳篷裡裡麵。
不是不想吃,實在是太惡心了,醃菜說的是一個統稱,還分很多品種。
最惡心的是,醃菜配的是泡飯,晚上吃的那頓,尼瑪,什麼玩意兒,幾乎沒有什麼粟米。
全部都是豆類,這換自己也要炸營啊,每天吃這種東西,連味道都很淡。
沒有肉食,缺少鹽分,說句不好聽的,隻需一周時間,這些士兵逐漸就會失去熱情。
士氣不振,沒有熱情,軍不成軍,幾乎一觸即潰,在這樣的局勢下麵,牛高義如果強行命令,怕是活不過一晚呐。
菜花拿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笑道。
「君~~!」
看到楊乾眼神中的警告,她立馬轉換語氣道。
「阿乾,我弄了一盆烙餅,我看你吃的不多,要不要來一點?」
楊乾鬆動了下鼻子問道「有沒有酒?」
菜花從櫃子上麵拿了一個陶壺,倒了一碗清水,遞給楊乾,為難道「阿乾,這裡沒有酒,喝點水吧。」
楊乾剛想喝水,立馬一愣,問道「滾水還是生水?」
「生水~~~!」
「唉~~~!」
一聲歎息,楊乾整個人都不好了,酒沒有也就算了,連帶著水都是生的。
「咕嘟咕嘟~~~!」忍不住的他,還是喝了幾口,抓過烙餅就吃了起來。
晚上的那是菜嗎?那就是野菜煮一下,連焯水都沒焯,油水沒有,一點點的鹹味加上濃鬱的土腥味。
說實話,看到這樣的飯菜,楊乾覺得在沒餓死之前都可以撐一下。
如果自己軍隊吃這個,自己都不好意思讓彆人去打仗,實在太艱苦了。
不過這就是守軍,楊乾也明白,為什麼東王如此安排,前線將士肯定吃的比他們要好n倍。
楊乾雖然內心給了無數差評,但卻吃的津津有味,顯然餓了一頓,對於胃口比較大的楊乾來說,這麼一點卻是不夠吃。
「藥粉的事情如何了?」
菜花也不多廢話,從床榻下拉出一個箱子,隻見裡麵林林總總放了三十瓶藥粉。
楊乾眉頭一挑,笑道「你膽子是真大。」
「阿乾,你放心」
楊乾突然伸手將菜花拉到自己麵前,兩人腦袋靠在彼此的肩膀上。
瞬間的一刹那,菜花的心臟簡直要飛出喉嚨一般,現在隻能聽到心跳聲。
感覺到菜花整個人呈現僵直狀態,楊乾指了指後麵帳篷位置,隻見上麵出現一個黑影輪廓。
楊乾尷尬的簡直能扣出兩室一廳,這種人要說腦子沒被驢踢過都沒人信。
從有月光的角度來看,這不正好被帳篷裡麵的發現了嘛,就好像在大白天穿個夜行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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