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寒冷異常的帳篷內,紛紛點燃了煤爐,帳篷內的溫度開始緩緩回升。
飛廉將俘虜和屍體安頓好後,來到大帳內,隻見冉靜正在做著報告,君上則不斷的擦拭著甲胄和馬槊。
飛廉快步來到飛廉身邊,將報告遞給了他。
「君上,已經統計出來,此次的丁零族騎兵,五百人整,死456人,餘下者皆輕傷。」
楊乾撇了他一眼,接著擦拭著甲胄,用酒精擦掉血漬,再用麻布蘸了些油脂,擦拭的鋥亮。
「還有呢?」
冉敬秀眉一挑,說道「已經審訊過,通過阿日娜的口述,達坤部落因為兩千騎兵遲遲沒回,家人擔心下,慫恿閼氏,派出五百騎兵過來查看情況。」
說完,冉敬很有架勢的拍了拍手掌,隻見進來兩個將士,拖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走了進來,這人儼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張雨夢忍不住笑了起來「冉敬現在的架勢跟你很像嘛,我還以為他在外麵埋伏人了,像電影裡麵的反派。」
楊乾搖頭笑了笑「我有什麼辦法,魅力太大總沒罪的吧。」
看著地上那頭發花白的老者,楊乾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躲過自己一槊的家夥嘛。
「你的身手不錯,能躲過我一招的人~~不多!」
老者猛然抬起頭來,劇烈喘氣道「你就是這裡的首領?」
「首領?嗯,可以這麼說吧。」楊乾一愣,倒是從來沒人叫過自己首領的。
楊乾開始詢問起達坤部族的信息,可沒想到老者異常抵觸,甚至開始肆意謾罵。
可是在場的除了楊乾之外,冉敬等人並沒有聽懂多少,不然早忍不住要動手了。
楊乾也在衡量,三萬人的部族,如果全部變成奴隸倒也不錯,可惜,不逢時,如果立馬返回倒是可以想辦法運送回去,可現在卻不好處理了。
就在楊乾考慮的時候,隻聽到「哢嚓」一聲。
隻見老者竟然硬生生拚著手臂折斷,掙脫捆綁,從腰間抽出一把泛著青光的匕首,朝著楊乾刺去,他麵色猙獰,眼中都是殺意。
他內心瘋狂呐喊。
「隻要把他殺掉,部族就安全了。」
「隻要把他殺掉,幾個兒子的仇就報了。」
「細胳膊細腿的娘娘腔,一刀要了他的命,真是便宜他了。」
突然,眼前的楊乾消失了,猙獰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臉龐上,隨即肚子上麵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痛到連呼吸都難以為繼。
老者張大了嘴,像一隻垂死的貓,緩緩的蹲在地上,單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則因為掙脫捆綁,在手肘的地方,白森森的骨頭都戳了出來。
「咳咳咳~~~~」
一大口血直接從嘴裡噴了出來。
對於這樣攻擊,楊乾冷笑連連,輕鬆彎腰,一拳打在他的肝臟處。
「冉敬,你搞什麼?進門都不搜身的嗎?萬一旁邊站的是張雨夢或者是囂煜怎麼辦?莫非你覺得,我看過周脂玉的身子就會對你寬容一些嗎?」
冉敬大驚,拱手,身體深深的彎倒「君,君上,是我考慮不周,請治罪。」
楊乾嘴角微微上揚,連接兩次戰鬥,不賞反罰,這可不是帶兵之道,可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沉思半響說道。
「這次的事情,暫且記下,接下來希望你好好表現,不然數罪並罰,可明白?」
「諾~!」
這時張雨夢來到老者身板,打量了下說道「這屍體能不能給我了?」
「還沒死呢,不過也快了,你想要來乾什麼?不會做變態
的事情吧?」楊乾滿臉的狐疑。
張雨夢輕輕拍了他一下「瞎說什麼大實話,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打了他一拳就吐血了,一般就算被捅十幾刀也不會吐血,電視劇裡麵都是騙人的。」
楊乾亮了亮拳頭,得意道「我這拳叫爆肝拳,所打擊的地方是肝臟所在的右季肋區,這區域周圍布滿了豐富的血管神經,當遭受打擊的時候,會產生嘔吐,暈厥,甚至死亡,有時候還會嘔吐。」
這時楊乾皺起了眉頭,喃喃道「不對啊,爆肝拳不會吐血啊,真是奇怪了。」
「對了,雨夢,這段時間解刨了多少屍體?」
張雨夢掰著手指數到「大概十幾具吧,這麼多屍體,解刨之後,可以讓葛修明快速學習,中醫也需要進步的嘛。」
「那你為什麼不給他看教材,你不是有解刨類的電子書嗎?」
「大哥,裡麵很多英文和專業術語,沒有一定的功底,彆說葛老頭,連現代人都看不懂。」張雨夢撇了楊乾一眼,一臉的好笑,顯然對於自己懂得很多知識非常自傲。
楊乾打了個響指,派了兩個士兵將還沒死透的老者抬去手術帳篷內,張雨夢雙眼迸射出綠油油的光芒,好似一匹饑渴難耐的~~~哈士奇。
張雨夢走後,楊乾對著冉敬問道「鄔其格和阿日娜有沒有見過麵?」
冉敬微微欠身道「沒有見過麵,阿日娜都不知道鄔其格來了這裡,您不是特意交代,不允許兩人見麵嗎?」
楊乾長長的鬆了口氣,笑道「沒見過就好。」
隨即他將能決策層都召集起來,吩咐庖廚上了大量肉食,開始商量起來。
「君上,以我們的兵力對上達坤部族,怕是力有未逮。」
「是啊,我們滿打滿算也就五百多人,這次運氣好,幾乎沒有受傷的士卒。」
這時周脂玉走過來,笑道「楊乾,你忘了你是怎麼起家的嘛。」
冉敬皺眉道「脂玉,我們在進行機密謀劃,你怎麼過來湊熱鬨。」
楊乾擺擺手,不在意道「沒事,雖然脂玉不是我們軍裡的人,但在這裡隻有中原人和異族,大家暢所欲言,畢竟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周脂玉朝著冉敬做了個鬼臉,笑道「聽子晉說,你擅長偷襲,以前能偷襲匈奴,現在就不能偷襲他們?」
楊乾大口吃肉,趁著空擋連喝幾觴馬奶酒,解釋道「以前偷襲都有先決條件,就拿救你那一次,匈奴人的酒水裡麵,我下了藥,不然哪有這麼簡單***他們?」
「現在可沒有這麼奢侈的條件,要不是斯跡部族提供,我們可能連馬奶酒都喝不上。」
曹無雙說道「你以前不是都說因地製宜,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我覺得可以從食物入手。」
楊乾奇道「師傅,你說說想法?」
曹無雙淡然道「你想想,人吃的東西他們必然準備妥當,但丁零族人擅養馴鹿,鹿比人多,隻要他們去放養馴鹿,我們就去偷襲,搶奪他們的馴鹿。」
「啪啪啪~~~!」
楊乾拍了幾下手,欣喜道「大家看看,我師傅提的建議還是可圈可點的。」
飛廉笑道「曹先生名滿中原,這點計策還是沒問題的。」
冉敬說道「丁零族人的戰馬非常少,用曹先生的計策,最好將人都引出來,殺掉他們的騎兵和戰馬,到時候,是殺是圍,都由君上說了算。」
楊乾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大家給的建議都很不錯,當然飛廉這次要點名批評,渾水摸魚呐。
沉思半響,楊乾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笑道「冉敬,這次過來,酒精帶的不少,將它分出一半,還有,讓將士們吃剩下的水果罐頭收集起來,
我有大用。」
「諾。」
沒多久的時間,整個營地裡麵開始安靜起來,各個帳篷裡麵似有似無的傳出陣陣鼾聲。
這次的伏擊戰打的異常輕鬆,輕鬆到有種讓人不可置信的程度。
全殲五百騎兵後,居然連一個傷兵都沒有,當然副作用也是有的,全體幾乎都已經力竭。
多次在低溫環境下拉動弓弦,本身就是對身體素質的一次極限考驗。
反倒像囂煜,張雨夢,周脂玉,趙文墨等人,幾乎都躲著,不用出什麼力的,倒是有著一些精神。
楊乾左手抓著一塊肉,整個人靠在主位上,小憩起來。
冉敬將事情安排下去後,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麵,卻驚訝的發現,周脂玉早早就已經在等著自己。
看著在自己床榻上的周脂玉,他脫卸甲胄,冉敬莞爾一笑這麼爬上去,摟住周脂玉,緊緊抱著她。
周脂玉雙眼頓時睜的大大的,好似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樣。
當輕微的鼾聲響起,周脂玉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溫馨笑容。
他一直抵觸兩人相互接觸,但無所謂,隻要在一起就好,反正阿爹現在忙著爭權奪利,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
還不如跟著冉敬,到時候萬一阿爹那邊有什麼不測的話,至少在楊乾這邊還有一個安身立命的機會。
周脂玉堅信,不管朝賢出現什麼變故,都不會波及到雲通郡。
哪怕有人對楊乾不軌,吃虧的隻會是那出手之人,所以她打定主意,一定要留在這裡,嫁給冉敬。
如果阿爹實在不同意,讓楊乾去大王那邊說一聲,那這事就成了。
隻是讓周脂玉好奇的是,冉敬練武很用心,手掌上布滿了老繭,但他的身子卻非常柔軟,跟自己的腰肢的柔軟程度居然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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