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蘭穿著碎花裙子,編著兩條小辮子,一副鼻孔朝天,趾高氣揚的模樣。
她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看謝瀾之的眼神也欲語還休。
秦姝對眼前的情景,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表情似笑非笑。
她搞不正當男女關係?
有多久沒人敢往她身上潑臟水了。
上一世,秦姝被人冤枉是家常便飯,曾無數次複盤後悔,反擊得不夠漂亮完美。
這不,機會就送到眼前來了。
秦姝似笑非笑地睨著王秀蘭,語調不緊不慢地開腔:“王秀蘭同誌,你跟人搞不正當男女關係,請出門左轉,戴著紅袖章的人會送你去自首,不用來跟我們彙報。”
這時候亂搞男女關係,後果十分嚴重。
輕者啃一輩子窩窩頭,重者吃一梭子“花生米”。
王秀蘭目露驚恐,怒聲道:“是你,你跟人搞不正當男女關係,不是我!”
秦姝若有所思地點頭:“你說你沒跟人搞不正當男女關係,有證據嗎?”
王秀蘭結結巴巴地說:“我沒有做那些事,也不需要證據!”
秦姝眼神同情地看著她,嘴裡發出嘖嘖聲,還一邊搖頭。
隻聽她歎息道:“你這樣不行,拿不出證據來,不會有人相信你的。”
王秀蘭臉色變得很難看,大聲嚷嚷:“你這是汙蔑!”
秦姝笑了,媚眼如絲,說不出的風情漂亮。
她笑著問:“那我怎麼不汙蔑彆人,就汙蔑你呢?”
王秀蘭的表情僵住了。
她忘記來這的目的,滿腦袋都是拿出證據自證清白。
秦姝看她被繞裡頭了,剛準備擼起袖子,繼續跟王秀蘭說道說道。
身邊襲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
秦姝側頭,看到謝瀾之五官籠罩著一層冰霜,掛著傷疤的半張臉,顯得格外森冷。
糟了!
忘記這還有個大活人了。
秦姝把放在衣袖上的手拿開,雙手抱臂,一雙美眸定定地凝著謝瀾之。
“她說我搞不正當男女關係,這事你怎麼看?”
她心底希望謝瀾之,不要像楊雲川那個廢物一樣,聽風就是雨。
因為那個中看不中用的渣男,她上一世被人潑得臟水,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謝瀾之寒著一張臉,周身散發出不悅的冷氣。
在秦姝犀利充滿探究的目光下,他薄唇吐露出三個字。
“我信你。”
謝家的傳統就是寵媳婦,不讓外人欺負。
一句我信你,讓王秀蘭清醒過來。
她是來揭露秦姝的醜事的,怎麼被繞進去了。
王秀蘭咬了咬牙,用手指著秦姝,憤恨道:“謝團長,這個女人不安於室,跟人眉來眼去,拉拉扯扯,搞不正當男女關係!”
謝瀾之湛黑如鷹般銳利的冷眸,直刺站在門口的王秀蘭。
他言語清晰,不緊不慢道:“你汙蔑我的妻子,我會向你所在的組織反映情況。”
王秀蘭一臉震驚,正常男人聽到被老婆戴綠帽子,就算不動手打人,也該暴怒發脾氣。
謝瀾之情緒這麼穩定,出乎王秀蘭的意料。
她急聲道:“不是汙蔑!秦姝在村裡有相好的,村裡人都說她勾三搭四,一天不勾引男人就不舒服,她那個相好的是下鄉知青,還是她的堂妹夫!”
謝瀾之眼底閃過讓人捉摸不透的暗芒,似是想起了什麼。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眉骨狠狠壓著。
王秀蘭看到了,繼續道:“那個知青是她之前談婚論嫁的對象,他們之間不清不白,村裡都傳遍了!”
謝瀾之盯著她的目光森然,臉色肉眼可見地覆上一層狠戾。
這明顯是要動怒的征兆。
王秀蘭不僅不怕,還在心底得意的笑了。
看吧,這才是男人該有的反應。
王秀蘭眼神輕蔑地去看秦姝,雄赳赳,氣昂昂的。
秦姝眼角抽了抽,沒想到她連這些風言風語,都能打聽到。
她去看謝瀾之,對上男人寒意逼人,怒不可遏的涼薄眸子。
謝瀾之手指在病床上節奏不穩地敲著,盯著秦姝的清澈眼睛,忽然笑了。
“我相信我的妻子。”
他還是之前的那句話,語調低沉帶著安撫。
王秀蘭瞠目結舌,指著秦姝,氣急敗壞地低吼:“你看她那狐媚子樣,每天搔首弄姿的,根本就不是正經人!”
“閉嘴!”
謝瀾之棱角分明的下頜骨輕抬,冷冷地盯著王秀蘭,目光森然可怖。
“你挑撥我們的夫妻感情,明顯是包藏禍心,我現在懷疑你的身份,認為你有被人買通的嫌疑!”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完全有這樣的理由懷疑。
“你、你什麼意思?!”
王秀蘭後退兩步,嚇得臉都白了。
如果被懷疑身份是特務,被人帶去審問,她這輩子都毀了。
謝瀾之漆黑眼眸儘是漠然,嗤之以鼻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謝瀾之,今晚我給你做大餐!”
一道甜美嬌軟,透著愉悅的聲音響起。
秦姝笑容燦爛如花,雙眼彎彎的,好心情根本掩不住。
謝瀾之這個男人,不止臉長得好看,身材也一級棒,還有具備保護自己人的覺悟跟能力。
就這份明辨事理,足以讓楊雲川那個渣男,望塵莫及!
謝瀾之抬眸去看秦姝,眼底蘊含著疑惑。
秦姝勾唇淺笑,對他說:“謝謝你的信任,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謝瀾之一個軍人,還是第一團的負責人。
被人傳出去欺負一個小姑娘,他麵子上不太好看。
秦姝緩緩站起身,踱步朝王秀蘭而去。
“你說我是狐媚子?”
王秀蘭瞪了她一眼:“水性楊花的狐媚子!”
“啪——!”
秦姝揚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王秀蘭捂著臉,滿目震驚與錯愕。
秦姝譏笑道:“驢一天啥事都不乾,一直在踢你這腦袋了吧?”
“賤人,你敢打我!”
王秀蘭五官變得猙獰起來,抬手就反擊,朝著秦姝的臉扇去。
秦姝握著她舉起來的手腕,反手又給她一巴掌。
“啪——!”
秦姝黛眉輕蹙,嬌聲抱怨:“跟誰大呼小叫呢,我從小就怕狗,你輕點吠!”
王秀蘭臉都扭曲了,明顯是聽懂了。
她哆嗦著唇,顫聲道:“你、你罵我!”
秦姝上下打量著她,搖頭輕歎道:“你不能仗著自己蠢,就認定我不敢罵你。”
這種不帶一個臟字,拐彎抹角的罵人,最是讓人崩潰。
王秀蘭氣紅了眼,“我跟你拚了!”
她用力掙脫禁錮,伸手去拽秦姝一頭亮麗的黑長秀發。
“秦姝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