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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二人結識。
再後來,國師將他帶走了幾年。
他隨國師修身養性。
再見岑南舟,是三年後,在國師的庇護下,他強身健體,不再是任人欺淩的小皇子。
國師推薦忠毅侯做他老師,授他武藝。
他跟岑南舟,便日日一起習武。
岑南舟的父親於他,亦師亦父。
直到,邊境傳來戰事,年僅十五歲的蕭宴毅然決然去了邊關。
他要靠自己,殺出一片天來。
事實證明,他做到了。
五年的時間裡,他大破西,南兩境,收複城池,開疆拓土,後又一舉平定北境,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安定整個邊關。
叫南楚,西州,以及苗疆那些國家不敢再犯北離分毫。
回朝後,便已是十九王爺,無人再敢輕視他。
人人都道,他的殺戮,比閻羅還重。
隻可惜,他回京時,忠毅侯府遭人構陷,已經全家問斬了。
他隻趕得及從刑場上救下岑南舟。
當日,他一劍斬了刑場上的行刑官,以及劊子手,一身肅殺,無人敢言半個字。
他在新帝麵前,力保岑南舟,找出忠毅侯府被人陷害的證據,整肅朝綱,一時間,殺了半個朝堂的官員。
人人自危。
他為岑家滿門正了名。
那時候新帝剛登基,根基不穩,根本奈何不了功高震主的蕭宴。
所以就像阿錦說的,即便岑家隻剩岑南舟一人,即便他日日躺平,隻要他蕭宴不倒,十九王府亦能讓他衣食無憂,此生富足。
唐時錦:這樣的好朋友,請給我來一打!
她看著蕭宴賞心悅目的臉,心中有酸楚,仿佛能看到那個孤零零受人輕視的幼時蕭宴。
又覺得欽佩,彆人十幾歲,大概還在玩泥巴,庸庸碌碌,他的十幾歲,卻已成就千秋功業。
不愧是帝星命!
唐時錦憐惜且感慨道,“王爺不必太過擔心岑南舟,我算著,他能活。”
蕭宴眸光幽深的凝視著她,低聲道,“能活就好,但本王也不希望你出事。”
唐時錦幾乎是秒懂他的意思。
她笑笑說,“我不是要替他逆天改命,我不是說了嗎,岑南舟有福報,上天興許會他活命的機緣。”
“今日你累了,我送你回家。”馬車前,蕭宴朝她伸出手。
唐時錦眼神微閃,並未拒絕。
她搭著蕭宴的手,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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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寬厚溫熱,指節修長,骨形極好,被他握住,唐時錦忍不住手心發燙。
那溫度,仿佛從手心沿著脈絡,遊走到心房。
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
唐時錦隨手按了按心口,心跳聲平複了。
她鑽進馬車,並未多想。
此時唐時錦不知,即便情魄未歸,她對十九王爺的喜歡已經萌芽。
…
近日,唐令儀很頭疼。
“徐小姐,不買符就回去吧,你這樣跟著我,影響我做生意了!”
徐燕立馬乖乖的站在她身側,不亂動,“你忙你的,我不吵你便是,等你忙完,你再同我講講道法可好?”
唐令儀歎氣,“我哪裡懂什麼道法,你高看我了。”
“可你不是給我和謝薇……給我們看過麵相嗎?你還說我們要倒黴,結果我們就真在長公主府出事了!”
可見唐令儀看的很準!
徐燕現在對唐令儀有些崇拜。
當然,更崇拜唐時錦,她會畫符!
唐令儀搖頭,“那不過是唬你們的,我並不會看相,隻會賣符。”
“原來你隻是嚇唬我們啊?”
徐燕吞了吞口水,然後說,“不過不打緊,我母親說了,讓我跟著你,學學……賣符!”
唐令儀:……
徐燕樂意做個小跟班。
道法符籙,她覺得很新奇,也想漲漲見識。
“徐小姐……”
“叫我徐燕或者燕燕吧!我還是叫你令儀好不好?叫徐小姐怪生分的。”徐燕打斷她。
唐令儀扶額,“我們本來就生分。”
以往,也頂多不過是點頭之交。
著實沒什麼情分可言。
“以後就不生分了。”徐燕理之自然的說。
唐令儀徹底無語,隨她去了。
…
唐時錦察覺到,二哥總是在她麵前晃悠,她一看,二哥就走。
如此持續了大半個月,唐時錦在二哥出門前,直接叫住他,“二哥,有話可以直說。”
唐玉延歎了聲,“三妹妹,父親他……你此前說,唐家有滅頂之災,不知何時會應驗?”
她心知,二哥是想救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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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好跟她開口。
“太子大婚是什麼時候?”唐時錦忽然問。
唐玉延愣了一下,說,“七月十八。”
唐時錦眸色幽深了幾分,“那時便會應驗。”
唐家也算是養虎為患,唐嬌嬌最風光那日,便是唐家的滅門之時。
唐玉延怔住。
好半響,他都不知道說什麼。
“三妹妹,唐家……還能救嗎?”唐玉延猶疑的問。
“二哥,若我現在回去說,唐家會因為唐嬌嬌滅門,你覺得唐嘯銘和唐老太君可會信我?”
唐時錦語氣平靜的說。
唐玉延沉默了。
是啊,父親和祖母隻會認為三妹妹妖言惑眾,詛咒他們。
哪裡會信三妹妹說的。
唐玉延歎了一聲,“罷了,三妹妹,我當值去了,外頭熱,你快回屋吧。”
說完,他就走了。
唐時錦望著二哥的背影,微微歎息。
二哥總有一天會明白,好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的道理。
唐嘯銘捧著唐嬌嬌,作繭自縛,唐家氣數已儘,救不了的。
唐時錦抬頭望了望天,正值酷暑,確實熱。
她算著,上次有筆生意沒談銀子,今天該談談了。
於是她從布袋裡,掏出張黃紙來,那黃紙,裁剪成了紙傘形狀。
唐時錦手一撐,黃紙打開,成了一把油紙傘,她捏著傘骨,紙傘很好的遮去了頭頂的太陽。
她還在紙傘上畫了清涼符,遮陽又涼快,正適合酷暑天氣出行。
行至卦店,岑南舟早已在此等候。
“阿錦妹妹,你這裡的茶不錯。”他說。
唐時錦收了傘,紙傘又變回巴掌大小的一張黃紙,她隨手塞回布袋裡,笑著說,“小侯爺不是來喝茶的吧?”
他搖搖頭,麵若桃花,頹敗的歎息,“眼看一月將過,阿錦妹妹的續命符期限將至,可我還未找到借壽之人,阿錦妹妹,若我必死,死前不報此仇,我怕是要成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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