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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老夫人,侯爺。妾身好歹也是六少爺的生母,今日若是不給妾身個交代,妾身……妾身便不活了。”
說到後一句,哭的更傷心了。
曾姨娘的父親在京城經營兩家小酒館,比普通百姓的日子還算強上不少。府裡有兩房小妾,平日也拈酸爭寵。
這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把戲,就是府中妾室慣用的伎倆。雖說不大斯文,但是勝在效果好。
可高門大戶的,凡事講究留個體麵。似曾姨娘這般,隻能讓人更加不恥。
蘇清妤忍不住開口冷聲問道:“曾姨娘想怎麼辦?”
她一口一個六少爺,不就是仗著自己生下長房的兒子,想平步青雲麼?但是曾姨娘不知道的是,她這點齷齪事,可不是什麼秘密。
不知為何,曾姨娘聽見蘇清妤寒涼的語調,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然後說道:“是不是她拿的,總得搜了才知道。我看不如就搜查清音苑,才能證明她的清白。”
清音苑是三房的住處,搜查清音苑,就等於是羞辱三房。
曾姨娘這麼說,就是為了羞辱海氏。至於那套頭麵,她已經差人藏到了花園的草叢裡。到時候搜查完再找出來,一句誤會這事也就過去了。
蘇清妤怒極反笑,這曾姨娘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麼話都敢說。
一個妾室,想踩著當家的三夫人給自己找存在感,還真是異想天開。
但是那套頭麵現在在哪?難不成被放在清音苑了?
蘇清妤轉頭給了翡翠一個眼神,主仆兩人多年相處,翡翠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意思。
趁著眾人不察的時候,翡翠悄悄後退,出了廳堂,快步朝著清音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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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蘇清妤冷笑了一聲,“搜查?那若是搜不出來呢?若是搜不出東西,曾姨娘是否願意自儘以表愧疚?”
曾姨娘一怔,搜出來就讓她自儘?
她又委屈地看向蘇承鄴,“侯爺,大小姐也想要妾身的性命。是不是這孩子,礙著大小姐了,她才如此對待妾身。”
蘇清妤掃了一眼曾姨娘的神色,便知道她沒把東西送進清音苑,想來也是沒那個本事。
幾位老爺此刻也都沉下了臉,尤其是三老爺蘇承荀。但是礙於大哥的麵子,卻不好插嘴。
半天沒說話的何氏,卻忽然開口說道:“大小姐這是開玩笑呢,哪能隨意要人性命。”
“我瞧著曾姨娘說的信誓旦旦的,不如就搜上一搜。東西總得找到在哪,事情也得查清楚。”
“這也不算羞辱,三弟妹彆多心。”
蘇清妤見不得何氏渾水摸魚的卑劣樣子,哼了一聲說道:“既然是在府裡丟了東西,那也彆隻搜清音苑。不如全府徹查,清音苑,綺霞苑,鬆鶴堂,都搜搜看。”
因這話是何氏挑起來的,所以蘇清妤說話的時候也看著何氏。
她眼見著何氏眼底忽然間浮了一抹慌亂,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蘇清妤心下狐疑,怎麼一說搜查,三嬸沒慌,二嬸倒是慌了?
何氏再次開口,“大張旗鼓的倒是不好,總不能鬨的闔府不寧。依我看,不如就先在曾姨娘的院子和清音苑找找。”
蘇清妤心思微動,倒是對何氏為什麼慌亂來了興趣。
“二嬸有句話說得對,事情總得查清楚了。曾姨娘是六少爺的生母,三嬸也是我蘇家的當家夫人。誰受了委屈,都不好。”
“不如這樣吧,就讓元嬤嬤帶著人,挨個院子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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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黑白,咱們看結果說話。”
曾姨娘一時間僵在地上,不明白怎麼就變成搜查闔府了。那她不就成罪人了麼?她是想羞辱羞辱海氏,卻沒想鬨的闔府不寧。
但是蘇清妤決定的事,彆說曾姨娘,就是何氏和老夫人都無力阻攔。
何氏當然不想讓人搜查,便勸起了老夫人,“母親,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何必鬨得人儘皆知。今日蘇家長孫媳婦第一次上門,可彆鬨出笑話。”
勸完老夫人,何氏又勸蘇承鄴幾兄弟,說辭也是翻來覆去這幾句話。
無非就是息事寧人,彆在新媳婦麵前丟人。
一直坐在一旁沒說話的蘇元州,卻忽然輕笑著開了口。
“二嬸多慮了,月兒是蘇家的媳婦,自然也希望蘇家好。不過就是查點內宅瑣事,談不上笑話不笑話。”
“不如讓今日寧王府帶來的人,也幫著查查吧。她們不偏不倚,定然能公正搜查。”
蘇元州不知道蘇清妤心裡是什麼想法,但是妹妹說出口的話,定然有她的道理。
老夫人和蘇承鄴聽蘇元州這麼說,便也沒說反駁的話。
搜查的事,交到了元嬤嬤頭上。用的都是鬆鶴堂的人,另外還有寧王府跟來的人幫忙。
蘇清妤趁著何氏不注意,悄悄交代珍珠。
“你和春桃去二房住的綺霞苑,給我仔細搜查下二夫人的屋子。”
“我瞧著她神色不對,她那屋子裡八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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