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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侯府可從沒出過雞鳴狗盜的事,是不是你把東西收起來忘了?”
今日孫媳婦第一次上門,就鬨出這樣的事,老夫人隻覺得丟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家內宅多亂呢。
曾姨娘深吸了兩下鼻子,又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若是丟了旁的,妾身也就認了,萬不敢來打擾。”
“可丟的那套珍珠頭麵,是妾身要送給寧王妃的。”
說到這,曾姨娘又看向海氏。
“前日因為這套頭麵,妾身就受了三夫人的羞辱。現在三夫人的丫鬟又偷走了這套頭麵,你們主仆,欺人太甚。”
“侯爺,妾身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求侯爺和老夫人給妾身做主。”
蘇承鄴聽得雲裡霧裡,“前日發生何事了?你說清楚。”
問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看向三夫人海氏。
海氏正沉著臉,看曾姨娘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怒意。心說這曾姨娘生下個兒子,倒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坐在海氏身邊的蘇清妤,也嘲諷地看著曾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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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好日子過多了,自己作死來了麼?
此刻曾姨娘聽蘇承鄴問,便繼續說道。
“妾身想著寧王殿下畢竟是六少爺的親哥哥,便提前預備了一套珍珠頭麵,想送給寧王妃。”
“妾身還在月子裡,便好聲好氣地求三夫人幫妾身轉交。沒想到三夫人拒絕了妾身不算,話裡話外還羞辱妾身的出身。”
“這也就算了,可今日早上錦鬆來給妾身送東西,她一走,那套珍珠頭麵就不見了。”
“前日錦鬆跟在三夫人身邊,也看過那套珍珠頭麵,不是她,還能有誰?”
曾姨娘一番話說的委屈巴巴的。在她口中,海氏瞧不起妾室,又管束不好下人。
蘇承鄴聞言看向海氏,“弟妹,你看這事……”
海氏並未解釋前日的事,而是轉頭看向錦鬆,“你拿曾姨娘的東西了麼?”
她問話的語氣很隨意,也沒給錦鬆臉色。這句問話,倒更像是想堵住曾姨娘的嘴,不得不問。
錦鬆是海氏身邊的大丫鬟,打心眼裡瞧不上府裡的姨娘。
聞言一臉倔強地走到廳堂中間,跪在地上說道:“老夫人,侯爺,眾位老爺夫人明察。奴婢今日一大早,得了三夫人的吩咐去給曾姨娘送補品。”
“但是補品放下,奴婢就離開了。曾姨娘身邊那麼多伺候的人,奴婢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偷不出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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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三夫人對奴婢不薄,奴婢絕不會做這種給三夫人丟人的事。”
錦鬆話落,海氏便看向蘇承鄴,“這丫頭說的明白,大哥應該也聽清楚了。捉賊捉贓,曾姨娘不能無憑無據,就冤枉我身邊的丫鬟偷盜。”
“至於前日的事,我也不認為是羞辱。曾姨娘請我過去,希望我能幫忙把那套珍珠頭麵帶去寧王府,送給剛過門的寧王妃。”
“大哥覺得,昨日皇上親臨寧王府,又有那麼多朝臣命婦觀禮的情況下,我該答應曾姨娘麼?”
“我要當著眾位夫人的麵,把那珍珠頭麵交給剛進門的侄媳婦,說是侯府妾室送的?”
海氏一句句反問的話,讓蘇承鄴變了臉色。這事海氏做的沒錯,若真答應曾姨娘,那可真成笑話了。
海氏繼續說道:“我就事論事給曾姨娘講道理,聽到曾姨娘耳朵裡卻成了羞辱。還要巴巴的跑來質問我,我想問問,這侯府還有沒有規矩可言?”
“生了孩子的妾室,就能質問當家夫人了?誰給她的膽子?”
海氏清貴人家出身,骨子裡端的是讀書人的傲氣。她從前忍受老夫人的刁難,是礙於孝道和教養,卻不代表誰都能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
但是顯然這番話說給曾姨娘聽,等於是對牛彈琴。
曾姨娘壓根沒注意到蘇承鄴已經黑了臉,也沒聽出海氏話裡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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