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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開口訓斥,就聽李雲州說道:“母妃既然把這事鬨到了乾陽殿上了,我也該給皇上和滿朝文武一個交代。”
“皇上,臣想傳幾個人上殿。當年的事,也該讓大家都知道緣由。”
宣德帝點點頭,“按照寧王說的辦。”
之後,有龍禁衛按照李雲州的吩咐,出宮找人去了。
永嘉公主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想找柳方城,是不可能的。
對永嘉公主來說,和李雲州相關的,有兩件事不能被人知曉。一件是當年她和李景川還有永寧的糾葛,還有就是這些年她對李雲州的所作所為。
當年的事知情人不多,柳方城死了,這事就更無人知曉了。至於她打罵李雲州的事,李家確實有下人知道,但是知道的都是她的心腹,不會也不敢背叛她。
想到此,永嘉公主也穩住了心神。哪怕不能治李雲州的罪也沒什麼,起碼能把他趕出李家。
宣德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永嘉公主,開口說道,“起來吧,先退到一邊候著。”
倒不是心疼她跪著,而是她正好跪在他正前方,他看著心煩。
永嘉公主心裡莫名鬆了口氣,皇兄還是心疼她的。
她起身站在了一邊,還斜了李雲州一眼。
李雲州垂手而立,眼睛盯著漢白玉方磚,不知道在想什麼。
為了避免浪費工夫,宣德帝和朝臣再次說起了政事。
直到兩刻鐘後,龍禁衛帶著人回來。
“回皇上,寧王殿下說的人都帶到了。”
這聲寧王殿下,讓永嘉公主恨的牙癢癢。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被人稱呼殿下?
今日她非要把他這身王爵的皮扒下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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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州聽說人都帶來了,便道:“皇上,那就先宣柳方城柳先生進來吧。”
永嘉公主聞言神色一滯,柳方城不是死了麼?
可此時卻容不得她多想,柳方城已經在她的錯愕中上殿了。
“草民柳方城,參見皇上。”柳方城恭敬地行了大禮。
宣德帝對柳方城還有印象,永寧那時候沒少跟他父親學畫。
“起身說話。”想起妹妹,宣德帝說話的聲音,不自覺都緩了幾分。
李雲州對柳方城道:“先生不如把當年永寧公主和善郡王之間的事說說,也好澄清事實,免得她被人誤會。”
眾人都麵露不解,這事還用說麼?
不就是永寧公主心儀善郡王,在善郡王娶了永嘉公主後,傷心之餘去彆院獨居。
之後某個月色正好的夜裡,兩人機緣巧合成就了好事,不然善郡王也不會誤會李雲州是他兒子。
彆人是這麼想的,但是永嘉公主袖子下的一雙手卻不自覺握緊。
柳方城開口說起了當年那樁少有人知的事,音調溫潤而流暢。
“當年永寧曾經受過善郡王府老王妃的恩惠,所以在李景川出城去邊城的時候,差人送了幾盒子點心,還寫了封信。”
“但是信上並未署名,內容也就是鼓勵他在沙場建功立業。”
柳方城剛說到此,李景川就忍不住開口道:“你胡說,那點心是永嘉送我的。還有信,也都是永嘉寫的。”
他這話一說完,在場文武朝臣眼睛頓時都亮了。這事聽著就振奮人心,簡直比東街說書的還精彩。
柳方城並未跟李景川辯解,而是輕笑道:“那點心是永寧少時最擅長的,當時宮裡人都知道。”
李景川眉頭皺在一起,宮裡都知道的事,他卻不清楚。原因很簡單,李家那時候已經敗落了,和宮裡走動不多。這種內宮之事,自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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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方城又道:“至於字跡,我這還有永寧給我寫的信,給你看一眼倒是也無妨。”
說著,柳方城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折起了一半,拿到李景川近前,給他看了前兩行。
李景川整個人僵在那,想起那日晚間李雲州帶回府的點心,還有說的那些話。
他下意識看向永嘉公主,永嘉公主卻沒看他。
可他們夫妻二十多年,他隻一眼就能從她的神色上看出來端倪。
柳方城又繼續說道:“善郡王回京後,跟永嘉公主成親這事,永寧公主並未往心裡去。”
“當年她送那份點心,寫那封信,也是看在老王妃的麵子上。因老王妃說李家敗落了,這個兒子也時常自怨自艾。永寧心善,便想做點什麼。怕生出事端,她連名字都沒敢留。”
永嘉公主聽見“永寧心善”四個字,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她真的如你所說,對王爺沒一點私情麼?可那次意外圓房,又要怎麼說?”
“就算那孩子不是王爺的,也改變不了永寧肆意勾引有婦之夫的事實。”
“王爺不過就是在彆院留宿了一夜,她就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要怎麼解釋?”
她不知道的是,她早上進宮後,底下辦事的人才找到陳平,說林家那位三少爺把人護的死死的,他沒得手。
至於為什麼沒夜裡稟告,是因為陳平和李朝雲在一處廝混,底下的人沒找到他。
陳平急的想進宮告訴永嘉公主,但是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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