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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還有一事屬下查的差不多了。屬下丟失的那批糧草,是被李雲州派人劫走的,後來又到了他手裡。”
李朝雲已經不覺得吃驚了,李雲州能走到今天,劫走一批糧草也不算什麼大事。
陳平又道:“不僅如此,除了朝廷給的糧草外,他還收到了一批糧草。”
“屬下查出,是林氏商行派人送去的。而林氏商行可是沈家三夫人的外祖家,郡主看,這事是否和沈閣老有關係。”
“以屬下的計算,應該是屬下帶著糧草出京,沈閣老就開始籌謀了。”
李朝雲終於變了神色,“你的意思是,沈之修籌集糧草,支持李雲州奪權?”
陳平點頭道:“屬下覺得這可能性很大,那些糧草和軍需可得不少銀子。沈閣老沒經李家和兵部的手,卻通過一個商行把糧草送到李雲州手裡。”
“說他什麼都不圖謀,郡主信麼?”
李朝雲站起身,在地上來回踱步。
“皇上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謀奪軍權,若是知道沈家暗中養著北疆的軍隊……”
沈之修身為內閣次輔,籌措糧草也不算出格。但是錯就錯在,他沒經過朝廷,私下給了李雲州。
李朝雲腦子轉的快,可忽然就是一陣頭暈目眩。
這些日子,她照顧永嘉公主,在府裡跟李雲州周旋。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剛剛這一激動,便有些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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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陳平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她的手臂。
“郡主,您沒事吧?”
李朝雲扶住一邊小榻上的桌子,搖搖頭,“我沒事,這些日子折騰的狠了些,養養就好了。”
陳平並未放開她,被握在手裡的手臂瘦的皮包骨,讓他心裡一陣難受。
“再怎麼樣,郡主也得保重身子。怎麼沒見沈大少爺,他該幫著郡主料理下家裡的事。”
李朝雲聞言苦笑了一聲,“能指望上他什麼?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
因為江塵月的事,兩人算是徹底離心。隻不過為了各自的利益,還勉強生活在一起。事實上,那次之後,沈昭再沒碰過她。還時常一個人去平湖居,懷念那個人。
陳平心裡一陣酸澀,輕聲問道:“我上次給郡主帶回來的沙參,郡主用了麼?都是我親手挖的。”
李朝雲點頭說道:“難為你還惦記我。”想起已經去世的大哥和三哥,李朝雲自嘲一笑,“現在惦記我的人也不多了。”
陳平忽然覺得不對,遲疑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他對你不好?”
陳平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語調裡能聽出小心翼翼的關切。
李朝雲忽然覺得有點委屈,和沈昭的過往一幕幕浮現到腦海。
“他為了彆的女人,對我百般羞辱。即便那女人死了,他也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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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著說出這句話,眼角酸澀難忍。但她還是仰起頭,收回了淚水。
也就是陳平問她,她才一衝動說了。換個人,她不會說這些的。
她和陳平算是打小一起長大,陳平比她大不少,小時候經常帶著她玩兒。在她心裡,陳平和自家哥哥是一樣的。
陳平聽她這麼說,頓時變了臉色,“他竟敢這麼對你。”
見李朝雲淚眼婆娑,陳平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摩挲安撫。
“彆傷心,為這麼個男人不值得。往後我都留在京城,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你。”
哪怕是宰了那個狗男人,隻要她說的,他都能辦到。
李朝雲本就心裡壓抑著委屈,被陳平這麼一安慰,便再也控製不住。轉過身,撲到陳平懷裡就哭了起來。
不僅是因為沈昭,還因為兄長的死,又想起如今李家的境況,母妃和父王的處境。
這些日子,她整夜的琢磨這些事。她多希望沈昭能扛起這些,跟她說,還有他能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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