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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哥哥……嗚嗚……你活著真好……”
“還好……還好玄武侯也活著,不然我要給張家賠命的。”
這句話不是告狀,也不是訴苦,而是陳述事實。
剛剛張老太君打她的時候,沈月就是這麼想的,大不了她給張磐賠命,還能去陪雲州哥哥。
所以她一點沒反抗,甚至都沒護著自己。
李雲州一邊摟著沈月,輕撫她鬢邊淩亂的發絲,一邊越過眾人看向和張磐抱在一起的張老太君。
賠命?張磐還欠他一條命呢?
剛剛的事,李雲州不明所以。所以他安慰好沈月後,把沈月交給蘇清妤。
微微欠身,“沈三夫人,剛剛出什麼事了?”
蘇清妤實在不想受哥哥的禮,但是這樣的場合,她隻能端著沈三夫人的派頭。
又把剛剛發生的事,對李雲州說了起來。
聽說張家老太君一直罵沈月喪門星,還把張磐的死怪在了沈月身上,李雲州氣得雙拳緊握。
還有李朝雲和李雲淮,竟然還敢拉偏架。
此刻張老太君正對著張磐空蕩蕩的袖子哭,孫子平安歸來是喜事,可丟了一條胳膊,讓人心疼。
李雲州走到張磐和張老太君身前,“玄武侯是不是該給本將軍一個交代,你張家想要我未婚夫人賠命,這事怎麼說?”
他也刻意拉高了音量,就是為了讓張老太君聽見。
張磐一張臉泛著苦澀,事情的經過他剛剛已經聽沈三夫人說了。
祖母也真是的,就算他真的戰死邊城,跟沈月又有什麼關係。
他無奈地看了李雲州一眼,兩人在北疆並肩作戰,情同手足,早就直呼名諱。這下可好,因為祖母,李雲州又開始叫他玄武侯了。
張磐抬腳,打算鄭重地給沈月道個歉。
可他還沒邁步上前,張老太君就先開口了。
“我說的不對麼?外麵都這麼傳,還好我孫兒無事,不然我饒不了她。”
李雲州怒極反笑,高聲說道:“好好好,玄武侯張磐在北疆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他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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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於還欠我一條命,你張家什麼時候還回來?”
張老太君一愣,張磐是被李雲州救的?
張磐也拽了下張老太君,示意她彆再說話。
他則走到沈月身前,彎腰鞠躬。
“今日的事是我祖母不對,我替祖母給沈三小姐賠不是。”
之後,又走到李雲州身前,歎了口氣。
“我祖母年紀大了,回去我好好跟他說。欠你的這條命,我先還半條,要不你現在打我一頓?打個半死也行。”
兩人畢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哪能真的要張磐的命。
李雲州斜了張磐一眼,“先記賬,往後你張家若是再有人對沈月出言不遜,彆怪我上門挑了你們家房蓋。”
張磐賠著笑,“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又低聲道:“咱們先辦正事,不能內訌。”
李雲州也知道,不能因為張老太君,影響了他和張家的關係。往後張磐坐鎮張家,老太君也再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可他能放過張家,卻不會放過李家。
李雲淮和李朝雲此時都沒了主意,李雲州死而複生,京中的形勢還會按照他們預料的發展麼?
李雲州走到蘇清妤身前,低聲說道:“還請沈三夫人先帶著沈月上馬車,我要跟著大軍到城門口,等事情處理完了,再去沈家敘舊。”
蘇清妤點點頭,和李雲州對視了一眼後,帶著沈月上了馬車。緊接著,張老太君也被張家的下人扶著上了車,張磐命令他們直接回府。
李朝雲卻沒走,她要看看李雲州後麵會做什麼,為以後的事做打算。
之後眾人都翻身上馬,大軍繼續朝著城門處出發。
李雲淮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疼的齜牙咧嘴。
張磐嘲諷地看了李雲淮一眼,這點小傷,臉就抽抽的跟蛆似的,還想在北疆領兵?
邊城的將士都慕強,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隻會紙上談兵的小白臉。
此刻守在城門處的,除了禮部和兵部的官員外,還有忠勇王宋弘深,內閣次輔沈之修,詹事府少詹事劉郴。
眾人先是看見了李家的大旗,之後又看見了兩具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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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目光往邊上一掃,就發現不對勁了。
那一左一右還有兩人騎著馬,離得遠的時候眾人以為是護著棺木的將官。
可走近了,才發現,那兩人赫然就是戰死的張磐和李雲州。
宋弘深先是神色一喜,隨後嘴角抽搐。
開口說道:“自己護著自己的棺木回京,本王還是頭一次見。”
這話一出,邊上的幾位官員都憋不住笑。
沈之修則立馬吩咐身邊的侍衛。
“你趕緊進宮,告訴皇上一聲,李將軍和玄武侯沒死。”
那侍衛也知道事關重大,連忙轉身跑了。
大軍到了近前,眾人翻身下馬。
李雲州和張磐也走上前,給眾位大人行禮。
禮部和兵部的官員麵麵相覷,人沒死,他們後麵的事要怎麼辦?
今日所有的事,都是比照著死人準備的。
就連禮部侍郎手裡的聖旨,寫的都是追封。
禮部侍郎為難地看向沈之修,“沈大人,您看這……”
沈之修沉吟著說道:“除了給李將軍和玄武侯的追封聖旨不用念,其他的照常封賞。”
“兵部安置好換防的士兵,幾位將軍請隨本官進京。”
李雲州卻站在那一動未動,沉聲道。
“本將軍不能進京,尚有冤情要陳訴。冤情什麼時候昭雪,本將軍什麼時候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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