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洛霄這孩子性子可能會太過剛直,跟知府懟起來的場麵都在腦子裡出現過。
以至於薑懷遠覺得此時的洛霄指不定已經被宋書棋用州衙的衙役給控製起來了!
更有甚者搞不好應該是被宋書棋隨便找個罪狀,先把洛霄給關到大牢裡,給他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再說。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這倆貨竟然能在這裡勾肩搭背,猖狂大笑?
究竟是你們有問題還是本官有問題?
亦或者是大魏王朝有問題?
洛霄看到薑懷遠走進來,連忙將勾搭著宋書棋的手放下來,拱手道:“世伯,您怎麼來了?”
薑懷遠走到洛霄麵前,揪住洛霄的耳朵:“你小子挺能給本官惹事啊!”
“啊呀……世伯,您乾嘛……疼……”洛霄眼睛都眯起來了,趕緊呼痛。
宋書棋趕緊走到薑懷遠身邊打圓場:“哎呀,薑大人您這是乾什麼?本官就是找賢侄過來敘敘舊,順便談一單生意,可沒惹什麼事啊。”
“生意?”薑懷遠愣了愣,隨後放下揪著洛霄耳朵的手:“什麼生意?”
那麼大張旗鼓的派衙役過來,大有一種押送囚犯的架勢,你告訴我是要做生意?
還有一件事,你怎麼也叫洛霄賢侄啊?
他家欠了你兩千兩呢!
你是不是缺心眼?
宋書棋自然是深知薑懷遠曾經乃是國子祭酒,論起品級,比他還高。
而且他做縣令,也不過就是陛下對他的懲戒,萬一哪天陛下想起來了國子祭酒還處於半流放狀態呢,搞不好他就官複原職了。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宋書棋當然是要去主動交好了。
永安府乃是大魏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
能坐到永安府知府的位置上,那就說明宋書棋是有真本事,未來很大可能會調任京城。
若是能再積攢下來曾經的國子祭酒這一條人脈的話,對於未來可是大大的有好處啊!
這可是意外之喜!
此時此刻宋書棋除了驚喜之外還有一絲後怕。
幸好方才他隻是單獨將洛霄傳到後衙問話,這要是因為人家動了自己的錢袋子,自己惱羞成怒的將人家丟到大牢裡……
看薑懷遠這護犢子的模樣,他與這位國子祭酒怕是頃刻間就會交惡。
真想不到,這位薑大人竟然如此的看好洛霄,今後可萬萬不能得罪這個年輕人。
要不然後果可不好把控。
於是宋書棋搓了搓手嘿嘿笑道:“薑大人也不是外人,來來來,咱們見者有份。”
一句不是外人,又拉近了二人的關係。
這要是再聯合起來撈一筆銀子,那二人就算是親密無間的戰友啊!
就這樣,三人坐在一旁的方桌旁,又製定了一個更加詳細的計劃。
薑懷遠沒來之前,是倆人分,現在是仨人分。
那就得想辦法撈更多的銀子了!
洛霄這個社會主義新青年對此一點也不反感,反而特彆期待。
廢話,他欠著最少三十萬兩的外債呢!
再說了,正所謂打土豪分田地。
不從賭坊裡撈,難道讓他這樣的好官向百姓伸手嗎?
洛霄可是立誌要站在最廣大人民群眾一邊的!
而神奇的是薑懷遠也沒反感,對於撈錢這種事,他竟也是興趣濃厚。
……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洛霄與薑懷遠從府衙中走出來。
宋書棋坐在後衙的桌子旁,喝了一口茶,呢喃自語:“真是後生可畏啊!”
洛霄一開始就打動了他,說出的話直擊他的內心。
那句話就是就是自己如今隻有半年的任期了。
這個時候當然是要儘自己的手段,想辦法賺取更多的銀子。
京城水深,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去的地方,若是你的身後沒有世家的支持,還沒有白銀鋪路黃金墊道的話,怕是會被人排擠死。
宋書棋也是個有原則的人,那就是絕對不會把手伸到窮苦百姓的身上,也不會加什麼苛捐雜稅增加百姓負擔。
這是他的底線。
就算宋書棋做成不了曾經夢想的清流,當官不完全能為民做主,那也絕對不給百姓惹禍。
想要不違背自己的底線,又能儘最大可能賺取銀子,就隻能拿自己手底下的賭坊開刀了。
可該供奉的銀兩人家都一分不少的給自己……
宋書棋不像洛霄那麼不要臉,相反他是個臉皮薄的人。
最開始賭坊給他的供奉,他都是半推半就收下的。
沒辦法,隻好找一個替身去撈了。
至於外人會不會議論他這個知府連自己的錢袋子都看不住?
他還有半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往死裡議論,半年之後他也聽不見。
……
洛霄和薑懷遠走在街道上。
薑懷遠瞥了洛霄一眼:“你小子比我想象中有本事,竟然能把曾經的債主變成你的人脈,他洛景元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洛霄歎息道:“世伯,侄兒也沒辦法,家裡欠的錢太多了。”
薑懷遠笑道:“債多了不愁,欠一百兩是孫子,欠三十萬兩是大爺!當然你得把我的錢還清之後再去當你的大爺。”
洛霄趕緊拱手:“那是那是……”
薑懷遠看向前方道:“走吧,今天下午咱們想想怎麼再敲永興賭坊一筆,國子監的研究費用最近可是相當緊張。”
說起來研究費用,一下子就激起了洛霄的好奇心,他看著薑懷遠道:“大人,這花露水還有香水,也是您帶著國子監的人研究出來的?”
薑懷遠搖了搖頭道:“哪有的事?這兩樣東西出來之前,大魏還沒立國呢,再說了,這倆東西要是本官研究出來的,你覺得我還用得著跟著你去同流合汙的撈錢?”
“這麼說也是啊,不過花露水出來之前大魏還沒立國?那大魏立國多少年了來著?”洛霄以前的記憶半點沒恢複,也沒來得及去看史書。
薑懷遠瞥了洛霄一眼:“這都能忘?以前洛景元是怎麼教的你?十六年,太祖皇帝因為常年征戰積勞成疾,所以在立國兩年後便駕崩了,由當今陛下即位,改年號乾元。”
如今的年號洛霄倒是知道,現在便是乾元十四年。
洛霄又問道:“那花露水是誰這麼有才做出來的?世伯您知道嗎?”
這個問題他好奇很久了。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在跟他搶生意!
要不是這貨,洛霄至於為銀子發愁嗎?!
薑懷遠道:“曾經的賢王妃,後來賢王繼任皇位,便是如今的皇後娘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洛霄趕緊搖頭,把剛才的想法甩出腦子:“沒……沒事,侄兒就隨便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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