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子彈連續射出,但高淩宇卻能聽出,不僅是他開了槍,那個坐葛飛揚身後的男人,同樣也開了槍。
果然,再一看葛飛揚,肚子上全部都是血,身子晃了晃,就倒在前麵的座位,徹底沒了反應。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
高淩宇麵色難看,“這真的是土匪嗎,怎麼這群家夥都像是衝著我來的?!”
是的,此刻高淩宇就是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而且還非常強烈。
甚至覺得這些人,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土匪,而是有提前準備,做了精心策劃的計謀。
而其目的,都是為了殺他!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的有點多,這些人有可能就是土匪。
想要殺他,隻是為了替他們大哥,也就是那個絡腮胡報仇。
“不能再待了,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
高淩宇大腦飛速運轉著,“火車上乘客這麼多,如果這些家夥一開始就是衝著我來,肯定就不至現在這七個人。就算即便所有人都已經現身了,我也不可能拿我這條小命,去賭這微薄的生存幾率!”
通過老鼠把劉樂婕和葛飛揚勃朗寧搞到手,高淩宇一邊開槍防備著車上所有人,包括他後麵的張玉卿,一邊開槍,同時餘光一直瞥向窗外,觀察著路段。
現在外麵還是田地,不過讓高淩宇感到驚喜的是,前方幾百米處,火車鐵軌下麵,就是一座石拱橋,而石拱橋下麵,正是一條河流。
“這絕對是可以逃生的好機會!”高淩宇按捺住心中的激動。
“砰砰砰…”
槍聲仍然還在響起,跟打爆竹似的。
“大小姐!!!”突然又是一聲嘶吼。
“砰砰砰!”高淩宇後方居然又有一名女乘客突然猛的站起,對準高淩宇、張玉卿、西裝男,就是瘋狂開槍。
然而那個西裝男,卻反應極快,看出女乘客的目的,連手中的槍都來不及對準女人,就用自己身子將對方的槍口給堵住!
子彈直接射穿西裝男的身體,從後背透出。
“阿強!”張玉卿猙獰嬌喝。
不過她也不傻,嬌喝之時,人就一個翻身,從座位之中滾出,緊接著槍口對準那位女乘客就是不斷開槍。
“砰砰砰!”
女乘客的腦袋炸裂開來,開了花。
紅白色的腦漿飛濺的車窗玻璃上到處都是。
“砰!”
突然又是一聲槍聲,把張玉卿給嚇了一大跳,可餘光掃去,卻見竟然是高淩宇開槍將車窗玻璃給打碎了。
隨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縱身一躍,從火車之上跳出。
“砰砰砰!”
車廂上,槍聲再次響起,這次開槍的是一名男乘客,而且是對準火車下麵的高淩宇開槍。
不過他的槍法不準,三顆子彈,一顆子彈都沒打中高淩宇。
然後他想再開第四槍時,一顆子彈直接打爆他的後腦殼,腦漿飛濺,他也死了。
“阿文,跳車,趕緊逃!”
把男乘客乾掉的張玉卿,踩著座位就是縱身一躍,從高淩宇破開的那扇窗戶鑽出,隨即就重重摔倒在了石拱橋上。
然而她的身體還在吃疼,便聽到列車上再次傳來槍響聲。
她回頭一看,隻見列車內,想要跟著她一塊跳車的阿文,身體已經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彆發呆了,趕緊逃!”
高淩宇忍住身上的劇痛一把將張玉卿拽起,隨即就是利用自己的身體的力量,往石拱橋下一甩。
同時將她緊抱,讓這女人的後背朝著上麵,當做擋箭牌。
“阿!”張玉卿尖叫起來。
她耳邊還能聽到子彈擦過的聲音。
“咚!!!”
不到兩秒,二人便墜入到了石拱橋下的河流之中。
水很清澈,眼睛睜開,高淩宇都能看到張玉卿近在眼前的那張臉。
可馬上高淩宇就發覺不太對勁了。
因為原本是他緊緊抱著張玉卿,可是現在,卻變成張玉卿緊緊死死的抱著他。
就連兩條腿都將他給緊緊夾住。
“媽的,太意了,要知道這女人不會水,就不把她當擋箭牌給拽下來了。”高淩宇心中苦逼不已。
他狠狠捶了張玉卿幾拳,可她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四肢還是將他纏繞的死死的,怎樣都不肯鬆開。
猛扯她頭發,照樣也沒半點用。
他用僅還能行動的左手,拚命的劃水,想要遊出水麵,可是卻也沒有半點用。
反倒越動越沉,可卻又沉不到河底,一直漂浮在水中。
但高淩宇卻能感受到一股水流,正將他和張玉卿帶著走。
好像還有一條魚,不停在往的三角區衝撞。
撞了一下不夠,還撞第二下。
又撞第三下。
“魚?不對!這不是魚!”
接近咽氣邊緣的高淩宇,突然猛的睜開眼,“這是竹竿,是竹竿!是有人過來救我們了!”
他趕忙把手往下掏,果然,這一摸,就摸到了一個外表光滑的硬物,如棍子一般。
接著,這根棍子就沒有再繼續戳他了,而是傳來一股力量,將他給拉拽過去。
一秒,二秒,三秒。
也不知過去了幾秒。
高淩宇突然發現,自己浮出了水麵,還看到了刺眼的陽光,還聽到一個女孩的尖叫,“快,快點拉他們上來!”
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
竹筏上,穿著樸素的黑皮青年將高淩宇和張玉卿拖拽上了竹筏。
“英子,你看他們這穿著,不會是小鬼子吧。”黑皮喘了兩口大氣,就掃蕩起這對緊抱在一起的青年男女,皺著眉頭道。
“應該不會吧。”叫英子的女生穿著件花棉襖,她也在打量著兩人,“這裡可是日本人的地盤,日本人出事,你見過有往河裡跳的嗎?”
“嗯,我見過。”黑皮青年瞪著一雙憨憨的眼睛,很是實在的點點頭。
“先不管這些了,人都救上來,先幫他們把肚子裡的水的弄出來吧。”英子道。
手上卻不停,撐著竹竿,順著河流,不斷的往下前行。
“不是小鬼子,注定也是狗漢奸。”黑皮青年鄙夷了一句。
不過他卻也按照英子說的去做,用力將兩人分開後,就將女人給擺放好,可當他準備按壓女人的胸部時,卻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