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主人公並不知道大家長挨訓了,此時正帶著小弟們在食堂豬圈邊看熱鬨。
他們本來在海邊玩舉劍攻海,海水漲潮了不能下水,女王大人也被醜醜按著不讓靠近水,就在岸邊對著大海發癲。
玩得正起勁,就看到豬圈那邊也有人在玩遊戲。
她們的遊戲比較高級,扔豬糞。
一開始掃豬圈隻有劉大丫的娘鄧翠芬,因為屍屍女王給力,後來又添了三個伴,變成四大鏟屎官。
嚴小靜和何秋霜還在月子內,暫時偷了個閒。
四大鏟屎官的來由相差無幾,所以都夾著尾巴認真工作。
她們就怕再犯錯被趕出家屬院,也怕真的連累自家男人的前程。
然而和平的局麵,被今天新來的王大麗給打破了平衡。
她的腿傷和頭上的傷都不嚴重,為了躲避懲罰硬是躺床上拖才拖到今天。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前兩天她和劉國飛領證結婚了,劉梅心善沒給他們添堵,延緩三天。
但她也損,人家新娘是三朝回門,王大麗是三朝去見豬大帥。
不是愛躲懲罰嗎?
既然那麼樂意給她這個婦女主任添堵,那她就徇個私,讓王大麗一家都不痛快。
這段時間大院的軍屬規矩很多,除了一些暗地裡說酸話的,沒再發生讓她頭疼的事,她都有些不習慣了,嚴重懷疑自己有受虐傾向。
這不,還有一個頭鐵的,她不得逮著來折騰?
真把紀律當兒戲了?以為躲躲就能過去?
想得美!
香噴噴的新嫁婦與臭哄哄的豬糞蛋子碰撞,不就得火花四射了嗎?
她摔摔打打,把心裡的怨氣都撒到豬糞身上。
但是豬糞不是凝結的,很容易散開,她一撒氣,豬糞自動反彈,不少都濺到了她的身上。
這是王大麗自作孽不可活,其她四人都沒搭理,默默乾自己的活,鏟的鏟,運的運,配合得還算和諧。
偏偏她氣性大,故意把動作放大,讓四人都沾了“光”。
本來一句道歉就能了事,偏生有人就是想搞事,然後就是扔豬糞大戰現場了。
六隻蹲在有利的位置看熱鬨,看得津津有味。
她們還怪精,躲在一棵大樹後擋豬糞,隻左右探出腦袋,一邊三個,一個疊一個。
看了一半,屍屍才想到一個問題。
“小蛋蛋,你的蛋蛋被砸臭臭了,你會不會也臭臭?”
劉大丫在家裡的地位,雖然還沒變,但比以前的待遇好了許多,爹和娘對她也比以前好了。
她雖然人小,但也知道這是托了女王的福,所以即使女王看的是親娘的熱鬨,她也樂意陪同。
“女王,我不會臭的,娘回家也會換乾淨的衣服。”
這是事實。
鄧翠芬確實重男輕女,但可能是在同樣重男輕女的娘家就已經被訓出來的思想,她人還是勤快的,家裡也比許多家庭都乾淨。
她不喜歡家裡有異味,所以每天掃完豬圈都會先去水房換洗過才回家。
屍屍有些怕怕的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她是香香女王,她的小弟也要香香的。
看得正樂嗬,天降一口大鍋。
“是她害你們被罰過來的,又不是我, 你們對我發脾氣有個屁用,有本事你們砸她啊?”
“看吧,人家不僅把你們弄過來受罰,還在這裡看你們的笑話呢。”
滿頭豬糞的王大麗猙獰著臉指著大樹。
她當然聽說了大院之前發生的事,也從自家嫂子那裡聽說了首長下的警告,所以剛才再生氣,也不敢發飆,隻是暗戳戳使小動作。
沒想到那四個家夥居然會還手?
本來就在氣頭上,腦子一熱,就跟她們乾上了。
自己在這裡臭哄哄地累死累活,同樣為新嫁婦的周詩卻在一旁看她的樂子,還時不時從小背包裡拿出零嘴。
她看清楚了,油紙裡包著的是肉乾。
自己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頓肉,人家出來玩都帶著肉乾,還有多分給幾個小破孩,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還有昨天的婚宴大排場,也讓她風光無限。
再看自己,隻是草草領個證,請一團的團長和營長在家吃個飯,一對比,她的婚宴隻能用寒酸二字來形容。
就很氣不過。
憑什麼同樣是嫁人,自己的婚宴隻有兩桌,硬菜也就那麼兩個,她的婚禮就大擺宴席,而且還全是硬菜。
自己的大嫂吃了大餐回來還同她講現場有多熱鬨多歡樂,平時跟她走得近的軍嫂也拿她來跟自己對比。
哼,比她出身好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腦子也比她靈光。
“你放屁,你受罰關我們女王什麼事?”
李梓星第一個不樂意。
媽媽的小本本記著賬呢,他雖然不識字,但媽媽會在家裡跟爸爸說,他聽到了,這個就是被罰來掃豬圈的新成員王大麗。
懲罰原因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就是了。
她受罰,跟女王有一毛錢關係嗎?
有毛病!
“你亂說,我們在這裡玩,關你什麼事?我們玩我們的,你玩你的豬糞,互不相乾。”
“就是,胡說八道,豬糞吃多了吧。”
“吃豬糞,壞人吃豬糞。”
幾個小弟也氣不過,紛紛叉腰力挺女王。
醜醜冷冷地看著甩鍋的臭女人,眼珠子轉了轉,小手按在大樹上。
敢無端給傻屍扣帽子,要你好看。
屍屍愣頭愣腦地咬一口肉乾,嚼巴嚼巴咽下後,問:“醜醜,她指著屍屍做什麼?她的意思是不是要拿臭臭砸屍屍?”
再臭的嘴也臭不過豬大糞,看吧,屍屍女王她可是懂提取重點的?
眼看她露出嫌棄的表情,醜醜安撫她,“屍屍,不著急,你看著就是。”
“啊,是什麼鬼東西在扯我?啊,唔~”
醜醜話音剛落,剛才還氣焰十足的人突然往前撲去。
好巧不巧,她的前麵正是一堆新鮮得不能再新鮮的天然肥料,足有小腿高。
她剛才為了取勝,占取了最大一堆,結果就真的是方便了她一整張臉埋進去。
她想爬起來,手一按地麵就被什麼東西紮,像是樹枝。
想抬頭,腦袋卻沉得很,像是有人在按著,抬不起來反而越陷越深。
她踢腿掙紮,滑水式撲騰都無濟於事,門麵始終離不開那一坨鮮美。
在她以為要窒息在一坨糞堆裡時,突然間她又能抬頭了。
猛的抬頭差點扭到脖子,但她已經顧不上,噴掉口鼻裡的異物,拚命大口呼吸。
剛才的窒息感太可怕,她再也不想嘗試。
一邊呼吸,一邊爬著遠離糞堆,狼狽至極。
鄧翠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選擇事不關己,默默去鏟豬糞。
這事不能鬨起,代價太大,她們承擔不起。
反正是王大麗自己作的,就讓她自己承擔吧,她們斷定她不敢把事拿到明麵上說。
再者,那是吃大糞啊,雖然是被迫的,但她是張著大嘴埋下去的,就是吃了啊。
嘔~
不能想,一想到那個畫麵就想吐,想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