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孩子離開時院門沒關緊,隻是虛掩著,謝臨忙推開門進來。
“嬸子,詩詩這麼早能去哪?”
這是不玩雞,改玩捉迷藏了?
剛回來就要找熊孩子,他可真是好命。
幸好在船上睡了一覺。
“真沒在屋裡嗎?”蕭誕也心頭發緊。
他想說會不會掉到床底,然後縮在床底睡了,畢竟那毛孩子是有前車之鑒的。
“沒......”
張桐餘光掃到昨晚放小推車的角落。
車,沒了。
人不在家,車也不在家,剛才又有開院門的聲音。
所以,小丫頭大清早帶著她的玩具車出去玩了?
糟糕!
“老蕭,小謝,你們快出去找,詩詩拿到小推車高興,指不定去哪玩了。”
這破孩子,還生著病呢,怎麼就惦記著炫耀她的小車子了?
問題是,在大院,她也沒認識幾個人啊。
給誰炫耀呢?
丟下這句,她轉身跑進廚房,往灶堂放幾根柴火架好,確保不會掉出來。
小推車?
“首長,是我讓木匠做的小推車嗎?”
臭丫頭心心念念都是車車,收到玩具,肯定高興壞了。
謝臨放下帶回來的行李,邊走邊問蕭誕。
“可不是,拿到車子高興得生病都沒放心上了。”蕭誕笑道。
“生病?首長,詩詩怎麼了?”
謝臨心急如焚。
臭丫頭能蹦能跳,怎麼就生病了呢?
兩人邊說邊找,蕭誕將周詩為何生病的緣由給講一遍。
“小謝,這件事,我和你嬸子都有成算,有些事晚些再同你講,先找孩子。”
一聽是因為柳曉嵐,謝臨眼底的寒意冰冷刺骨。
他的小丫頭那麼天真可愛,居然敢對她動手,好得很。
蕭家小院,隔壁姚麗香聽到響動,問道:“張姐,一大早這麼急,怎麼啦?”
出現得正好。
“麗香,詩詩跑出去了,我鍋裡熬著粥,你偶爾幫我看看火,我也出去找找。”
一聽毛孩子又自個出去玩了,姚麗香也不耽擱。
“行,你快去,我會看著。”
蕭誕和謝臨第一時間去的是服務社,畢竟周詩誰都不認識,不可能去誰家炫耀她的小推車。
蕭誕覺得,毛孩子可能是想買吃的,並不知道這麼早,服務社還沒開門。
隻是他們跑過去,並不見人。
找了一會,蕭誕大拍腦門。
真是糊塗。
孩子推著小推車,路是泥路,指定有車輪痕跡,朝著痕跡找不就能找到了嗎?
謝臨也頓時想起這茬。
倆人急匆匆返回。
回到家附近,順著輪子碾過的痕跡找過去。
張桐是發現謝臨給的那串鑰匙不見了,以為周詩是掛念謝臨,先去的是謝臨家,結果同樣沒人。
返回的時候,就見兩人悶著頭往地上瞅。
當聽到丈夫說的車輪印時也是恍然大悟。
真是關心則亂。
三人順著車輪印找呀找,找呀找,越找越覺得大事不妙。
當他們站到食堂門口時,小心臟怦怦直跳。
當然,小心臟怦怦跳的隻有蕭誕夫妻。
謝臨並不知情,所以有些奇怪兩人為何這般緊張。
臭丫頭難道是睡覺醒來餓了,所以找來食堂?
蕭誕夫妻對視一眼,拔腿就往食堂裡跑。
見狀,謝臨心裡咯噔,迅速抬腿跟上。
可還是晚了。
“小同誌,快放下,那個不是你的,是公家的。”
“哎喲,你怎麼能把饅頭都扔你車裡呢,弄臟了還怎麼吃?”
“哎哎,那個燙,你彆上手去端啊。”
“哎彆,快住手,不能倒豆漿下去,不能倒啊~~”
“屍屍的,甜水是屍屍的,壞蛋,不準搶。”
“那裡有,你去那裡拿,屍屍先拿到的,就是屍屍的。”
眼珠子轉了轉,好像想到了什麼,她急忙開口,“123,木頭人,你們不動,屍屍動。”
炊事兵:……
光速跑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的三人:……
從窗口就能看到周詩端著個大號雙耳鍋架在小堆車的扶手上。
一群炊事兵驚得目瞪口呆,緊張地抄著家夥護著其他吃食。
地上躺著兩三個,顯然是挨揍了,還有兩個炊事兵一臉緊張地站在周詩邊上。
一個死死的抓著鍋的邊緣不讓周詩倒,許是太燙,一會換一隻手,被燙著的手又是吹氣又是捏耳朵。
一個則拿著一個鍋蓋擋在小推車上。
熱氣騰騰的豆漿冒著煙,把周詩整張小臉熏得紅彤彤的。
仔細看,小表情有些憤怒,又有些委屈。
“詩詩。”
走在前麵的蕭誕快步走進後廚,繞過被扔一地的籃子篩子和鍋蓋。
“詩詩乖,把鍋放地上,那個很燙,一會彆燙傷了。”
那麼大一鍋也能端起來,這力氣得有多大,小丫頭本事不小啊。
他就知道,這小祖宗是萬萬不能來食堂的。
那天謝臨請吃飯,她看著打飯窗口時眼底閃爍著的精光,他可是一直都沒能忘記。
太閃了。
閃得他心慌慌。
果然,即使生病了,她還是那個搗蛋精。
玩翻食堂?
她果然是會玩的,都把食堂當玩家家的家了。
夠刺激的哦!
不過,她隻來過一次食堂,是怎麼記住路線的?
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瞥到她之前扯開的針口,紗布上透了點紅,想來是動作太大,崩裂傷口了。
這毛孩子。
“詩詩想喝豆漿是嗎,一會給詩詩打回去好不好?”
“乖,你先把鍋放下,燙到手會起泡,很痛的。”
祖宗誒,想喝豆漿,也不能把整鍋都給端了啊。
這麼大一鍋,得喝到猴年馬月?
他看一眼小推車裡裝得滿滿當當的雜麵饅頭,嘴角抽了抽。
難怪昨晚那麼積極清洗小推車,還試車鬥會不會漏水,原來在這裡等著。
這是早有預謀啊。
小丫頭還挺精,知道饅頭占地方,但豆漿是流質的,饅頭縫還可以裝豆漿。
豆漿泡饅頭,好像也不錯。
呸,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詩詩,咱先放下鍋好不好,你看你的手都紅了。”
某屍搖頭表示不要。
“屍屍先拿到就是屍屍的,全部都是屍屍的。”
“他們壞,搶屍屍的甜水。”
“屍屍特意早早出門,路上都沒人,他們為什麼也來搬東西?”
“他們壞,那裡有那麼多不要錢的,為什麼不去拿,偏要搶屍屍的?”
“蛋蛋,屍屍的車車小,隻能裝這兩樣,等屍屍搬回去再來搬其他的,你讓他們當木頭人,不要跟屍屍搶。”
以前囤物資,都是搶到了就是她的。
除了臭蛋偷她的存貨,就沒有人會搶她的東西。
她不明白,這裡的人為什麼想要從她手裡搶走?
她都倒進自己的車車了,鍋也端在手裡了,饅頭和甜水就是她的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