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後視鏡,我發現後車竟然不顧山路的崎嶇險峻,如同一隻猛獸般猛撲而來。
速度之快,幾乎要將空氣撕裂。
它那狂野的引擎轟鳴聲,在狹窄的山穀間回蕩,仿佛是大自然對這入侵者的憤怒回應。
我雖然平時不怎麼開車,但我的駕照那可是經曆了無數次嚴格考核,實打實地正規考出來的。
麵對這樣的緊急情況,我的心跳瞬間加速,雙手緊握方向盤,手心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山路上,每一個轉彎都像是命運的考驗,而後車卻像是無視了這一切。
它的速度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加迅猛。
我瞥了一眼速度表,自己的車速已經是我能掌控的極限。
可即便如此,後車還是像幽靈一般,迅速縮短了與我的距離。
還有,他那跟車距離,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從後視鏡中,我能清晰地分辨出來,此時後車距離我的麵包車最多不過五米遠,那車頭的進氣格柵仿佛就在觸手可及之處。
速度如此之快,而且跟車距離如此之近,這萬一前麵有點什麼突發狀況……
我的腦海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山路一側是陡峭的懸崖,另一側則是密布的岩石和荊棘,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試圖從每一個可能的縫隙中尋找出路。
後車的燈光在我後視鏡中閃爍,那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嘲笑我的無助。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飛速盤算著應對之策。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山路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急轉彎。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對麵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
不好!
此時我駕駛的麵包車麵臨兩麵夾擊的窘境。
而此時我的車速明顯地也超速了。
這麼急的彎,前有來車,後有追車!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嘟嘟,嘟嘟”
而就在這時,後車那急促而刺耳的喇叭聲如同催命的符咒,一聲接一聲,毫不留情地穿透夜的寂靜,直刺我的耳膜。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
與此同時,手心的汗珠再次變密,讓方向盤變得滑膩難握。
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視線在前方昏暗的路麵上跳躍,每一次閃爍都像是在預告未知的災難。
“江河,穩住,穩住!”
坐在副駕的黑衣蒙麵人似乎也發現不對勁。
此時他一個勁地朝我喊道。
嘿,這個黑衣蒙麵人,他又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對了,我想起來了。
這個黑衣蒙麵人剛出現在麵包車前的時候,我就發現他這雙眼睛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隻是當時,無論我怎麼想,我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雙熟悉的眼睛。
然而,現在這黑衣蒙麵人竟然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這讓我猛然一驚!
他竟然知道我的大名!
那就說明,他肯定認識我。
那就說明,我們倆肯定在哪裡見過麵。
不然,此時他是不可能喊出我的大名來的。
透過他的麵罩,我能看到他緊鎖的眉頭和那雙在夜色中閃爍的銳利眼眸。
他的提醒如同一劑強心針,讓我稍微找回了一絲理智。
此刻的我也來不及多想了,我得先控製好車輛再說。
我開始不停地點刹,每一次刹車都伴隨著車身劇烈的顫抖,仿佛是在與死神進行著無聲的較量。
經過我的努力,車速終於緩緩地降了下來,但那份緊張感卻絲毫未減,反而隨著周圍環境的愈發壓抑而愈發強烈。
而就在這時,後車竟然開始瘋狂地閃燈。
那刺目的光芒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軌,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匕首,瞬間將我的世界切割得支離破碎。
我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清。
我隻感覺一股強烈的眩暈感湧上心頭。
麵包車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控製,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左右搖擺,每一次顛簸都像是在宣告著末日的來臨。
我咬緊牙關,雙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盤,試圖在這混沌中尋找一絲穩定。
汗水順著我的額頭滑落,滴落在方向盤上,發出細微而清晰的聲音,在這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我知道,這一刻,我絕不能放棄,因為一旦放棄,就意味著死亡的臨近。
下麵是深不可測的懸崖,我可不能讓車掉下去。
我好不容易才從壯漢那群人手下死裡逃生了出來,不能就這麼掉下懸崖去白白喪命。
“江河,彆分心,穩住車,穩住車!”
黑衣蒙麵人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在我耳邊轟鳴,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
可此刻,我的世界仿佛被一片刺目的煞白吞噬,視線中除了空白再無他物。
我的心跳如鼓點般狂敲,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落在緊握方向盤的雙手上,粘膩而冰冷。
“嘀——嘀——”急促的喇叭聲從對麵傳來,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牢牢困住。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飛速回放著剛才那一瞬瞥見的彎道輪廓,那是唯一的指引,是我在這片混沌中的救命稻草。
“砰——”一聲巨響,如同世界末日般震耳欲聾,車身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狠狠拋起,又重重摔落。
我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擊力甩得幾乎脫離座位,安全帶勒得我胸口生疼。
完了,我心中閃過一抹絕望,麵包車與對向疾馳而來的車輛不可避免地發生了碰撞。
金屬扭曲的尖叫和玻璃破碎的嘩啦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死亡的序曲。
我無暇顧及疼痛,全憑本能反應,雙手幾乎是痙攣般地猛打方向盤,朝著右側拚儘全力扭轉。
那一刻,我仿佛能聽到自己骨骼間發出的細微哢嚓聲,但我已經顧不得了。
反正前方已經一片煞白,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乾脆閉上了眼睛。
反正前方什麼都看不見,那就一切都交給天意吧。
是生是死全由上天決定!
當然,其實我閉上眼睛,並不是逃避,而是將所有感官集中於聽覺和觸覺,試圖在這混亂中尋找一絲生機。
我能感受到車身在滑行中不斷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嘶鳴,每一次顛簸都像是將我推向死亡的深淵。
短暫地顛簸著震動過後,車輛卻突然漸漸地變得平穩了起來,雖然仍在搖搖晃晃,但已不再失控。
我這才緩緩睜開眼。
透過破碎的前擋風玻璃,我竟然看到了前方的山路。
我竟然憑著感覺拐過了那道彎!
那一刻,我欣喜若狂。
我無暇多想,隻知此刻,我還活著。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我將腳重新放回到油門上。
麵包車開始加速朝著半山腰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