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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輪狂暴無比的正麵對抗形成的巨大氣浪,讓陳淮生和凶漢以兩敗俱傷的方式蕩開。
陳淮生踉蹌而退,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宛如大蝦蜷縮一樣的佝僂狀。
煉氣五重加上土象崩山法術帶來的巨大打擊力超出了天羅法盾能夠承受的力道,連續幾波土性衝擊力直入心肺,讓其胸部都向下凹陷了一大塊下去,整個肺腑遭遇了極大的打擊。
麵若淡金,耳鼻溢血,眼角掛著絲絲血痕,但臉上依然帶著幾分笑容。
而寒鐵角鋏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右臂骨折,軟軟地垂落在身畔,唯有左手還算正常,已經拈成了陰冥箭式,準備最後殊死一搏。
而對方的情況顯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雖然凶漢以煉氣五重的境界實力占據絕對上風,但是他卻吃虧在猝不及防,毫無防範。
陰冥箭三重給了他一輪重擊,讓其沒來得及回過氣來,陳淮生的合氣連擊斬便接踵而至,沒有給他任何喘息機會,不得不硬生生用自身靈力本元來強行崩散陰冥之力的凍化僵結,繼而發動土象崩山應對對方的進攻。
可以說用靈元本身消耗就讓其戰鬥力打了一定折扣,所以讓他的土象崩山這相當凶狠的土性法術沒能全數發揮出來,加上陳淮生的天羅法盾全力防禦,所以隻是給了陳淮生重創。
但同樣陳淮生的合氣連擊斬也是陳淮生竭儘全身靈力發動的一擊,如果凶漢是煉氣四重,這種情況下,絕對經受不起這一擊,但是煉氣五重與煉氣四重實力之間的天然鴻溝讓能在這淩厲一擊之下撐過來。
但他也就到此為止了。
火輪刺豔麗無比的火花綻放之時,就是其壽終正寢之日。
出於對陳淮生給其帶來巨大收益的補償,良心發現的苟一葦又為陳淮生這具火輪刺上免費進行了一輪法力升級。
將火鬃刺專門添加了赤岩火漿中提煉出來的火元,使得火鬃刺的威力暴增。
火輪刺懸停半晌,終於在最後關頭釋放出了關鍵一擊。
三枚火鬃刺上流淌著鮮豔的赤紅光澤,冉冉浮動,甚至開始向外彌漫。
這是火元受到摩擦激發開始釋放的征兆,而火鬃刺內的足夠靈力又能為其提供更強烈的法力燃燒。
連退了七八步的凶漢,剛來得及穩住身形,臉上猙獰的笑容還在,就看到了呈倒三角形淩空飛至的火鬃刺。
臉色陡然變得慘白,還來不及喊出聲,那朱紅光焰瞬間在他麵前一丈處轟然炸裂開來。
猶如春祭時釋放的焰火,朱紅,金黃,紫妍,幽綠,乳白,異彩紛呈。
呼嘯撲麵而來,形成一道籠罩方圓三丈的五彩光焰火網,包覆一切。
火網宛如無形之手操縱,一個極其詭異的飄忽擴散,呼啦一下將連連左閃右躲的凶漢包圍,瞬間就光焰就覆蓋在了他身上,浸潤入體。
有如鋼刀刮骨,又似萬仞穿心,凶漢眼睛猛然凸出,臉色由白轉黑,再度變成紫紅,最後鐵青,身體一個超乎尋常的縱躍而起,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釋放那滲入骨髓的劇痛,但很快又跌落下來。
撲地,再起,入地,鑽出,那火焰似乎在黯淡下來,但壯漢的表現卻更是絕望。
撕心裂肺的嚎叫充斥天際,凶漢猶如火中巨魔,掙紮著,踉蹌著,然後在地上翻滾著,意圖壓滅火焰。
但很顯然,這無濟於事,這不是普通凡火,而是靈力之火。
表麵上的火焰很快熄滅,但是直入體內的靈力之火,很快就把壯漢的靈力元髓燒成了灰燼,隻剩下一個僵屍狀的軀體擺在麵前。
就在陳淮生確定凶漢必死無疑之時,他左手拈成的陰冥箭再度發出。
但這一次針對的是已經將胡德祿逼入絕境的另外一名煉氣三重修士。
胡德祿的突襲沒有能取得好的效果。
這個瘦小的煉氣三重顯然比自己同伴更警惕。
胡德祿的焰鋒符雖然略微出乎他的意外,也的確給他帶來一些困擾,洶湧的火焰夾雜尖利的金性銳氣突入,但他及時催發的靈力護盾擋住了焰鋒符的突襲。
焰鋒符突襲的未能得逞,一下子就讓胡德祿陷入了困境,雖然他手中的法劍連續發動進攻,但是反而在對方壓倒性的法術打擊下,一步步步入絕境。
這個瘦小的煉氣三重顯然是相當精於搏殺的。
先是一記鬼藤術,用陰性鬼藤法捆綁住了胡德祿的持劍之手,讓胡德祿徹底喪失了進攻能力。
然後又是一記土牛頂山,用一擊近乎於土象崩山縮小版的土性法術徹底將胡德祿打得口吐鮮血,滾出三丈開外。
如果不是陳淮生的陰冥箭及時發動,胡德祿恐怕就真的要壯誌未酬身先死了。
陰冥箭三重強勁的陰凍能力,在及體瞬間就擊穿了矮瘦修士的法力護盾,直透經骨。
眼見著全身迅速霜結凝凍,想要借疾風之劍遁術逃脫的意圖落空,再看到自己同伴早已經變成一具火中瀕死之人,那矮瘦修士意識到不對,立即跪倒在地叩頭哀求。
“放我一馬,我願意奉上我身上一切財貨,另外對仙靈發誓,永遠不會將此間之事公之於眾,……”
此時的陳淮生早已經油儘燈枯。
在用最後靈力發動那最後一擊陰冥箭之後,他體內早已經人去樓空。
但此時他又不敢服用佐元丹或者用補氣符來立即補體,一旦被那個家夥發現,隻怕勝局就會立即變成己方的一場慘案。
好在此時的胡德祿已經擺脫了鬼藤之附,掙紮著站起身來。
在陳淮生用目光暗示下,胡德祿終於反應過來,用儘全力脫手一擊。
法劍穿過了對方脊背,紮了個透心涼,而原本想要借求饒之際迅速用元力緩解陰冥之力僵結的矮瘦修士掙紮了一番,最終帶著不甘撲地斃命。
這個時候紛紛反應過來的胡家子弟們已經將那名魯姓道種捕獲捆綁,陳淮生終於緩緩坐地。
這個時候,他是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德祿,把大道至聖散給我服一劑,再加三枚佐元丹。”
看到陳淮生此種情形,胡德祿才意識到陳淮生解決掉那個煉氣五重的凶漢並非想象的那麼輕鬆。
躍階擊殺非常規之理,哪怕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一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最短時間內行功三十六,陳淮生才算是緩過氣來。
胡德祿看起來受創不輕口吐鮮血的樣子,但實際上也隻是內腑受創,不算太重。
有大道至聖散的修複,甚至比陳淮生恢複得還快。
“怎麼說?”陳淮生席地而坐,雖然知道現在不是久留於此的時候,但是還有一個家夥尚未處置,也隻能如此了。
“審問了,那凶漢高貴德是南楚梁州高家之人,高家是南楚梁州世家望族,另外被我殺死那廝是高貴德的朋友,一名散修,名喚劉崇壽,也是梁州人,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聞到說金剛台有金眼碧獺出現,所以才會找了魯四這個梁豐地頭蛇來查看情況,誰曾想會和我們遇上,……”
胡德祿臉色陰鬱,顯然是因為這個梁州高家帶來的巨大困擾。
“梁州高家?”梁州是南楚一個邊境州,但麵積不大,與雲夢州、漢州比,要小不少,“沒聽說過,沒什麼大不了,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就處理好,那個魯四是什麼來頭?”
“呃,魯四是隔壁梁州梁豐縣人,魯家和我們岩角胡家也有姻親關係,隻是這魯四一直在外晃蕩,和我們胡家不算太密切,……”
胡德祿陰著臉道。
陳淮生淡淡道“殺了吧。”
“啊?!”胡德祿大吃一驚,這可是姻親魯家那邊的道種,就算是和胡家這邊沒那麼熟悉,但是這殺了如何能行?
“不殺,難道替你們胡家招禍?你都說高家是梁州世家,人家這個世家大族可比你們岩角胡家強太多了,難道伱要等到人家來滅族?”
陳淮生語氣依然平淡,“這種事情,隻有死人才是最穩當的,你自己掂量掂量。”
胡德祿略一思索,臉上掠過一抹狠色,點點頭“那好,就這麼辦。”
“另外,把你手中那柄法劍打碎,丟在周邊草裡。”陳淮生又叮囑道。
“啊?為何?”胡德祿懵了。
胡德祿的法劍是陳淮生贈給他的,但是專門叮囑了他不允許帶出山門,當然這一次跟著他出來捕獵例外。
這是他在野蜂溝一戰後殺掉那名白石惡修遺留下來的,一直在他手裡,但不太合用,索性就給了胡德祿。
原本是打算等到此番回去之後讓苟一葦重新鑄鍛之後,改頭換麵再來用的。
“你照做就行了,問那麼多作甚?回去再說。”陳淮生叮囑道“記住,要做成像是對決格擋碎裂的模樣,莫要漏了餡。”
“那這三人屍體呢?”胡德祿見狀,隻能點頭,本來還有些舍不得那柄法劍的,也隻能作罷。
“一並燒了埋了,但肯定遮掩不住,這場麵如此大,有心人肯定會查到這裡來的。”陳淮生又叮囑道“務必把和我們有關的痕跡處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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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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