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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胡家子弟們都在惋惜金貓皮被毀一事。
連痛得涕泗橫流加大汗淋漓的胡家九叔在療傷時都還忍不住歎息,讓陳淮生對這幫人的樂觀堅韌多了幾分認識。
“沒辦法,這樣一樁好買賣,金貓皮如果是完整無缺的,遇上好買主,四百靈石都能賣上。”
胡家十五哥在一旁極為尊敬地向陳淮生介紹道“四百靈石能換來四千斤靈粟,足夠咱們寨子裡所有人吃接近兩個月了。”
他這個所有人是指胡家所有道種。
胡家雖然隻有七百多號人,但是道種卻不少,老少加起來能有十一二人,比起元寶寨其實少不了多少,但人家凡人人口卻隻有元寶寨五分之一。
“雲騰金貓躍行速度太快,我若是不那麼做,解決不了。”
陳淮生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一階頂級妖獸的厲害,比起詭狼來不可同日而語。
都是一階妖獸,但是一隻雲騰金貓估計能咬殺兩隻普通的赤尾詭狼和黑尾詭狼。
“全賴前輩出手,否則九叔就完了。”十五哥也是心有餘悸,“我連金貓影子都沒看清楚,就看到這孽畜的爪子都按上九叔天靈蓋了,聽說這孽畜最喜喝人腦髓,……”
此時的胡德祿已經過來,小心翼翼地捧著蛟筋絲籠子,看著裡邊還在撲騰的金眼碧獺,滿臉喜悅“師兄,品相極好,能賣個好價錢。”
金眼碧獺和烏雷豹、人麵雪鳩這些不一樣,不需要從幼獸馴養,隻需要稍稍花一些水磨工夫就能飼養熟悉,所以也很受歡迎。
“嗯,到時候看看去哪裡賣掉,還得琢磨琢磨。”陳淮生也籲了一口氣,“總算是圓滿完成,可惜九叔受傷了。”
胡德祿不以為然“師兄,我們做得非常好了,他們狩獵時,這是最常見的事兒,哪一場不傷一二人?傷不致命,也不會影響身體,回去休養幾日就能行,有時候圍殺一頭大角奔羊還得要受傷呢。”
按照之前的約定,這頭金眼碧獺售賣所得,八成歸陳淮生和胡德祿,兩成歸胡家。
雲騰金貓當時沒計算進來,但是這又是一筆收入。
不計金貓皮肉內臟,這麼金貓顯然是一甲子以上的壽命了,元丹無虞,單這枚元丹,估計就能賣到八百靈石。
唯獨這金貓皮真的太可惜了。
“好了,事情辦完了,等他們收拾完畢,準備走人。”
陳淮生也不再感慨,哪行飯都不好吃,受傷受罪也在所難免。
等到胡家子弟將黑魔蛛絲和其他禁製收起,一行人也是興高采烈下山。
金剛台距離胡家主要聚居地連橫崗還是有些距離的。
這裡已經深入到了南楚邊界地帶,但因為地勢崎嶇險惡,平素鮮有人至,也隻有這些獵夫們才會尋摸到這些地方來。
一下金剛台,還沒有來得及走上正道,陳淮生就發現從南楚那邊方向過來了幾個人。
因為從南楚那邊過來的岔道緊貼山麓,一下子轉過來,雙方都沒有覺察到,雖然陳淮生提前聽到了腳步聲,但也沒有想過會迎頭碰上。
“咦,胡九哥,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一個走在前麵的男子顯然是認識躺在擔架上的胡家九叔。
胡九叔已經飛快地使了個眼色,其實不需要使眼色,胡德祿已經將蛟筋絲籠子藏了起來,而金貓屍體太大,一時間卻沒法遮掩起來。
“呃,受了點兒小傷,不礙事兒,但痛得緊,魯兄弟,我得先回去治療了,改日再聚,……”
還沒等話說完,對方走在最後一人已經站了出來,“慢著!”
場中氣氛一滯。
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家夥,陳淮生就知道今日事情斷難善了。
滿臉橫肉,目露凶光,雖然是一身道衫打扮,但是流露出來的氣勢卻是咄咄逼人。
“嗬嗬,我聞到了金眼碧獺身上的香氣,瞞不過我,老夫最是喜歡這個味兒,拿出來吧。”
橫肉凶漢目光落到了陳淮生和胡德祿身上,但是也隻是旋了一圈就不甚在意。
一個就是煉氣四重,還有一個約摸就是煉氣二重,自己可以解決煉氣四重這小子,煉氣二重交給梁三解決,其餘道種無足掛齒。
“什麼拿出來?”胡德祿強忍住怒火,平靜地問道。
“小子,還給爺裝傻?籠子裡的金眼碧獺交出來,呦嗬,還殺了一頭雲騰金貓,就覺得氣粗聲大了?”
看到後邊抬著的金貓屍體,凶漢還是略微一凜。
能解決金貓就沒那麼簡單,但看這幫人一大堆,估計也是設了陷阱,倒也合理。
“這是我們獵獲所得,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胡德祿沉聲道。
“小子,爺早就看上了這頭金眼碧獺和金貓,原本今日就是來收貨的,沒曾想卻被你們這幫人給搶了先,這金剛台可是咱們南楚之地,……”
金剛台正好處於南楚和大趙接壤之地,大半屬於大趙,小半屬於南楚。
隻不過這等荒僻山嶺,尋常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根本無人關心,這會子這廝居然還論起地盤歸屬於誰了。
這邊境山中,尋常兩邊獵人越境狩獵也從沒見誰管過。
“前輩這樣做就未免強人所難了,這是我們費儘心思……”胡德祿還是很隱忍低調,在陳淮生沒表態之前,他還得應付著。
“爺懶得和你們廢話,趕緊交出來!金眼碧獺,金貓,爺就不多計較伱們越境偷獵的罪過,否則,哼哼,……”凶漢橫了一眼這邊,“若是不服氣,不妨自己掂量一下,……”
陳淮生還真在掂量。
凶漢是煉氣五重,但是從年齡上看得出來,應該是五十來歲了,感覺得出來,恐怕平素已經沒怎麼精於修行了,暮氣很重。
當然,可能長期在外闖蕩,搏殺經驗也不差。
交出來金眼碧獺和金貓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對方有絕對碾壓自己這邊的優勢,但一個煉氣五重和一個煉氣三重,還不夠分量。
現在的陳淮生已經對自己搏殺經驗乃至於臨場發揮出來的戰鬥力越來越有信心了。
或許自己在修煉境界上不好說,但是同級彆的對決,陳淮生覺得自己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陳淮生搭話了“這位前輩,金剛台也不是南楚一家的,咱們這獵獲也是在大趙境內收獲的,前輩這麼說就太不通情理了,都是這邊境上找一碗飯吃的,何必這麼咄咄逼人?要不,前輩,我們將這隻金貓送給前輩,……”
“嗬嗬,想得倒是挺美,金貓我要,金眼碧獺我更要,放下走人,我不計較,彆想耍什麼花樣,……”見陳淮生慫了,凶漢得意地咧嘴大笑,但仍然保持著警惕。
此時的陳淮生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左手指也悄然一勾,讓胡德祿也明白這是要對決搏命了。
“前輩,那我們能不能……”話音未落,陳淮生已經猛然拔空而起,“殺!”
手中倏地打出一個輪狀法器,還沒等法器飛行到位,他左手中的陰冥箭第三重已經發動,另外右手寒鐵角鋏瘋狂連續出擊,十二道合氣連擊斬凶猛推出。
胡德祿在陳淮生左手指勾起的時候就已經全身繃緊,兩人配合這麼久,早就約定如果左手指勾起,那就意味著不留餘地,全力拚殺。
隻不過他這一次也沒想到陳淮生會如此決絕果斷,一上來就是全力以赴。
伴隨著陳淮生火輪刺升空,陰冥箭和合氣連擊斬爆發,胡德祿也是猛地前竄,手中一記焰鋒符強力發動,直奔那個煉氣三重。
旁邊的胡家子弟完全沒想到陳淮生和胡德祿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爆發,更彆說對麵三人,哪怕那名凶漢還算保持著一定警惕,但是麵對這種突然發難,完全沒有做好應對準備。
陰冥箭在空中掠起一道道白色的霜痕,讓整個空氣溫度都驟降。
來不及閃躲,凶漢怒吼一聲,護體靈力法術陡然釋放,凶猛的陰冥箭氣透體而入,直入心魄,凍得凶漢忍不住狂吼一聲,那種幾乎要將心腔子都凍碎的陰勁兒立即就對他的靈體造成了傷害。
饒是他是煉氣五重,反應也夠快,但是仍然需要一息時間才能緩過氣來。
但此時陳淮生的寒鐵角鋏已經挾千重劍浪橫掃而來,擺明車馬就是要一招見生死!
凶漢健碩身體輕盈一抖,重重疊加的氣勁陡然炸開,不但將陰冥箭勁徹底從自己體內崩出卸掉,而且趁勢發動自己最拿手的法術——土象崩山!
原本就壯碩巨大的身軀陡然再膨脹了一圈,雙手猛地向外一掄,整個空氣中都充溢著怒嘯的氣勁向外崩散,尤其是針對著飛撲而至的陳淮生而來。
陳淮生悍然不退,寒鐵角鋏連續抖動,天羅法盾也提升到了極致,這也是他一次在煉氣中段之後,全力以赴的發動天羅法盾。
兩股氣浪撞擊在一起,不斷地在空中碰撞交錯,怒吼聲、慘叫聲、呐喊聲,交織在一起,最終倒飛而出。
而此時那一直在空中懸停的火輪刺終於綻放出一抹嬌豔無比的火紅花朵,三枚火鬃刺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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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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