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被烏野拿下,比賽結束。
兩邊的隊伍退下來做賽後拉伸。
條善寺這邊。
粉毛挨了一頓打,臉上的潮紅還是沒有消退,悄咪咪繼續暗中觀察菅原孝支。
隊友看他這幅不值錢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彆看了,你怎麼一見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動道啊!”
粉毛捂著嘴巴羞赧道:“前輩,我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他已經很久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了,上一次,還是上個月吧。
隊友早就見怪不怪,隨意擺手:“加油。”
得到支持的粉毛瞬間燃氣鬥誌,但一看到笑吟吟的菅原孝支,剛做好的心理建設馬上就再次崩塌:“嚶,不行,好羞澀。”
要是當麵去要聯係方式的話目的就太明顯了吧,萬一被拒絕怎麼辦,一定會被前輩們嘲笑的吧,要是同意了他一定會激動地走不動路的,如果在他麵前摔倒了也太丟臉了吧……啊啊啊啊啊!
粉毛內心正在進行極度的拉扯,視線移轉,捕捉到一個身影,就他了!
及川賴已經在條善寺的眼皮底子下來回逛了五六圈,終於,那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同學你好!”粉毛很有禮貌地走過來。
及川賴停下手上本就沒有的工作,回頭:“你好。”
“就是那個……”粉毛扭扭捏捏地朝他靠近,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背對著兩人的某處,菅原孝支正站在那裡喝水。
“可以要一個你們家二傳的聯係方式嗎?”
及川賴點頭:“當然可以。”
?
粉毛被他爽快的態度驚到:“呃,不再問點我什麼嗎?比如,為什麼要來問你們隊員的聯係方式?”
在他說話期間,及川賴已經刷刷刷把號碼寫在了便簽上,遞給他:“交流排球的話,前輩一般不會拒絕的。”
他主動遞上台階,粉毛巴不得順著爬下來,禮貌地接過,如願以償地跑回去。
影山飛雄看著姍姍歸來的及川賴,不知道這家夥去乾了什麼壞事,走時一臉苦大仇深,現在又像是沒憋什麼好。
以前每次一這樣,估計馬上就要有人倒黴了。
影山飛雄怕沾上黴氣,趕緊拿著毛巾跑遠。
條善寺的人走後,烏野眾人聚在一起進行簡單的賽後複盤。
及川賴跟著清水潔子正在做比賽後的場地清理工作,看著眾人把澤村大地圍成一圈的姿勢,扭頭問:“烏野沒有教練嗎?”
上次和青葉城西比賽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烏野那邊全程就隻來了帶隊的小武老師一個人,而且他還對排球一竅不通。
一個球隊,要是沒有教練,那跟一束沒有繩子的散簽又有什麼區彆。
“教練是有的。”清水潔子轉過身,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上個月酗酒進醫院了,還沒恢複好。”
及川賴:“……”
烏野的教練也挺,彆具一格。
等兩人收拾得差不多,另一邊的澤村大地也帶著大家結束複盤,除去策略和戰術,剩下的都是一些細小的技術性問題,隻能靠後期的訓練慢慢彌補。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宣布一個重要的事情。”澤村大地的表情比第一局輸掉比賽的時候還嚴肅。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馬上就是期中小測了。”
“教導主任說,如果排球部的成員超過三分之一不能達到及格線,那麼體育館的使用權就要分一半給籃球部。”
體育館……分一半……三分之一……
田中龍之介呆滯地掰著手指頭,嘀嘀叨叨:“三分之一,排球部幾個人來著,噢那就是三分之一,三分之……誒?”表情突然降智。
澤村大地:“……”
菅原孝支趕忙活躍氣氛:“沒事沒事,反正不及格的不超過四個就好了,小事情!”
正好占滿四個位置的田中&西穀&影山&日向:“真的嗎?!”
此時,從後麵路過的及川賴突然想到什麼,舉手:“我也算嗎?”
不知情眾人紛紛轉頭:“及川君看著就是一臉學習很好的樣子。”
月島灌了一口水,在角落默默補充:“他已經連著兩周數學小測交白卷了。”
所有人:“……”
這就有些離譜了喂!!
“我覺得。”田中龍之介大手一揮,“這四個名額就先留一個給我,其他的再慢慢分掉就行了!”
西穀夕瞬間被點醒:“阿龍,不愧是你,我再要一個名額!”
澤村大地怒而咆哮:“不要爭著偷懶啊你們兩個!全部都必須給我努力及格!”
幾個二年級生連忙跑來幫澤村降血壓,一邊給這幾個困難戶打雞血:“你們可以的!”
“……”
但是。
是不是有兩個一年級的好久沒說話了……
山口忠好奇地戳了戳日向翔陽的肩膀,後者直接往邊上一歪,連帶著左側渾身僵硬的影山飛雄,兩人硬挺挺倒在地上。
菅原孝支驚恐捂嘴:“老師我們家小孩好像死掉了!”
一片雞飛狗跳,澤村大地捂著心臟,痛苦地閉上眼睛:“好了!”
絕望的人們瞬間安靜,聽從發落。
“還有一周的時間!為了體育館,後麵每天晚上的訓練提早結束,在活動室開展突擊補習,從明天開始!”
有人默默舉手:“可是明天保衛處放假,學校不讓進。”
澤村大地差點忘了這件事:“那就,在外麵另外找一個地方……?”
“不如來我家吧。”菅原孝支探頭出來,“我家正好有單獨的房間可以用。”
大家周末都沒有另外的安排,紛紛點頭同意。
出氣多入氣少的影山飛雄剛消化掉噩耗,手機傳來一陣提示音。
打開一看,來自一個陌生人的短信消息:
[?]:你好,呃我的意思是很幸運能認識你,就是,今天跟你打球很高興,或許我們之後可以一起打排球,嗯……請問你有對象嗎?
影山飛雄:“……”
視線落到最後一句,手狠狠一抖。
“啊!影山你怎麼連手機都拿不穩!”被手機砸到的日向翔陽痛呼,剛幫忙拿起來,又被影山飛雄氣急地一把奪走。
日向翔陽:“?”
影山飛雄又掃了一遍消息框,聯係剛才及川賴詭異的表情,饒是他再遲鈍,也倏忽反應過來,頓時氣到滿血複活。
罪魁禍首,不言而喻。
他抬頭,惡狠狠看向及川賴。
他就說呢,比賽結束那會這人看他的表情怎麼這麼古怪,原來那個倒黴蛋就是他!
及川賴對上影山飛雄羞憤的視線,又看到那個被他緊緊握住的手機,轉身麵朝他整理儀容儀表,而後正式地點頭表示感謝。
感謝影山同誌對菅原前輩直男事業做出的貢獻。
他的考量果然不錯,這種關於人際關係的事情一律交給影山處理就好了,效果肯定高效又拔群。
與此同時,行駛中的條善寺校車內。
看見對方發過來一個充滿困惑,嘲諷,拒絕,排斥的一個大大的【?】,一個本就不堅強的粉毛輕輕地碎掉了。
“嗚嗚嗚嗚嗚!”
熟睡的一車隊友茫然揭開眼罩:“?”
看清聲音來源後,駕輕就熟地套上耳塞,歪頭好夢。
-
周日,菅原家。
烏野眾人在桌邊圍城一圈,低頭沉思。
田中龍之介也難得收斂豪放的野性,拘謹地坐在角落,用深沉的語調陳述:“菅原桑,原來你的家世這麼顯赫。”
鏡頭放大,足足有兩間教室這麼大的房間裡,牆上掛了幾幅墨梅,中間是一張雅致的矮桌,陳設簡單,無處不散發著高雅的味道。
原來菅原桑口中單獨的房間指的是會客廳。
……誰家裡會專門開辟一個空間做會客廳啊!
隱藏的·真·菅原孝支·少爺端著剛泡好的茶水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沒有啦,隻是祖輩喜歡收集書畫和典籍一類,經常有專家來拜訪家裡的老人,所以才劃出來一間會客廳。”
西穀夕已經被財富灼傷了雙眼,麵部表情安詳:“菅原桑,牆上這幾張紙很貴吧?”
“不貴,都是我太爺爺畫的。”說著,菅原孝支站起身,“樓上的儲藏櫃裡還有很多幅,要跟上來看看嗎?”
聞言,西穀夕感覺雙目的灼熱感減下去了幾分,鬆了一口氣,睜開眼:“嚇死了。”
一直在打量的及川賴也移開視線,問:“這幅畫上的落款就是菅原前輩的太爺爺嗎?”
他點頭:“對的。”
及川賴默默把背挺直:“這個名字我是不是在國中課本的插圖裡看到過……”
西穀夕重新閉眼:“……”
嘶,富貴迷人眼。
“哎呀,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菅原孝支被他們這幅拘謹的模樣搞地哭笑不得,一人給了一手槌,“就當是在自己家裡,都給我放輕鬆點!”
所有人都吃痛地捂住身體。
連及川賴都沒能免去,剛才招呼在他後腦勺的那一巴掌把他打得都愣了一下。
菅原孝支見他懵在那,還以為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下意識伸手幫忙揉了揉:“哦莫,抱歉沒收住力道。”
對麵的西穀夕安慰他:“阿龍皮比較硬,菅原桑打他的時候習慣下重手,誤傷下一個人是經常有的事情。”
說完,辛酸地吸了一下鼻子。
及川賴投去同情的一眼。
針對這一次補習任務,烏野排球部專門製定了訓練方針:抓重點,破難點,團結協作,全力以赴。
五大難點,及川&日向&影山&田中&西穀已經準備就緒。
後兩位被其他二年級生認領走,月島螢和山口忠一人帶一個已經是極限。
及川賴主動舉手:“菅原前輩,可以幫我一對一嗎?”
這樣一來,遠離小情侶,保護菅原前輩,一舉兩得。
菅原孝支先前就一直在私下幫及川賴補習,今天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當即熱情地在他身邊坐下:“來吧!&bp;”
及川賴剛把卷子翻出來,另一邊的兩人已經漸入佳境,拌嘴鬥舌地熱火朝天。
日向翔陽:“km,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影山飛雄:“嗬,就憑你?”
“來比賽啊,看誰學會得多!”
“比就比!”
兩人齊齊扭頭。
“及川你也來!”“及川你也來!”
“……?”
又關他什麼事了?
及川賴朝右挪了挪,遠離危險人群。
直男拒絕加入小情侶pla。